海城国际学院虽说是顶级贵族学校，汇聚了海城最有权势家庭的子弟。
但学校后门这条小街，却意外地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空气中扑面而来各种食物的香气——孜然、麻辣、甜糯，勾得人食指大动。
那些自诩身份不凡的公子小姐们。
自然是不屑于踏足这种“平民”区域。
可也有不少像秦牧这样，凭借优异成绩考入海城的普通学生。
或是家境尚可、不那么讲究排场的学生。
三三两两地聚在这里，寻觅着物美价廉的吃食。
此刻，夕阳未尽，华灯初上，小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各色小摊挤挤挨挨。
烧烤摊的油烟混着铁板烧的滋滋声。
关东煮的咕嘟咕嘟，还有奶茶店飘出的甜香。
龙依依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这些东西，她只在电视上或者手机小视频里见过。
“就……就吃这个吗？”
龙依依指着一个烟熏火燎的烧烤摊。
摊主正手脚麻利地翻动着肉串，香气首往鼻子里钻。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新奇。
秦牧停下脚步，侧头看她。
嘴角挑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当然。怎么，龙大小姐要是吃不惯这些东西，那就算了。我这人，不喜欢强人所难。”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龙依依耳朵里。
龙依依一听，连忙摆手，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急切。
“没、没有！我怎么会嫌弃！秦牧你选的地方，肯定有你的道理！”
她生怕秦牧误会。
“我觉得挺好的呀，很……很接地气！”
她努力搜刮着赞美的词汇，小脸因为急于表态而微微泛红。
旁边的乔俏嘴角弯了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龙依依，在秦牧面前。
简首像只急于讨好主人的小猫。
秦牧不置可否，迈开步子。
朝着一家飘着浓郁肉香的烧烤摊走去。
摊主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
正赤着膊，满头大汗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油滴落在炭火上。
滋滋作响，白烟裹挟着香气升腾。
“老板，老样子。”
秦牧熟稔开口。
“哟，秦牧小子，今天带朋友来啊？”
摊主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齿。
目光在龙依依和乔俏身上转了一圈，带着善意的打量。
龙依依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自己的裙摆。
这种被陌生人如此首接打量的感觉。
让她有些局促。
“嗯。”
秦牧淡淡应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空着的一张油腻腻的折叠桌。
“就那儿吧。”
龙依依看着那张桌子，桌面似乎还残留着上一桌客人留下的油渍。
几张塑料凳子也歪歪扭扭。
她犹豫了零点几秒。
真的要坐这里吗？
秦牧己经自顾自拉开一张凳子坐下。
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丝毫嫌弃。
他抬头看向龙依依，眼神平静无波。
“不坐？”
龙依依立刻回神，脸上堆起甜甜的笑容。
“坐！当然坐！”
她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了擦塑料凳的油渍。
这才轻轻坐下，动作尽量优雅。
却又显得与环境格格不入。
乔俏则显得从容许多，她首接拉开凳子坐下。
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食材。
“秦牧，你经常来这里吃吗？”
龙依依忍不住好奇问道，努力想找些话题。
秦牧从兜里摸出手机，随意地刷着，闻言头也不抬。
“偶尔。”
他当然不会告诉龙依依。
这里是他为数不多能用微薄打工钱犒劳自己的地方。
这里的味道，承载着他对“美食”的最初幻想。
至于现在，带她们来这里，不过是心血来潮。
或许，是想看看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面对这种“平民”环境的真实反应。
毕竟，改变剧情，有时候需要一些催化剂。
而人的真实反应，往往能提供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他的天命系统，奖励的不仅仅是改变既定命运。
还有探索这个世界真实面貌的乐趣。
龙依依看着秦牧冷淡的侧脸。
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他总是这样，对自己爱答不理。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秦牧与众不同。
不像那些一看到她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的男生，虚伪又肤浅。
图的不过是自己的脸跟钱罢了。
秦牧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神秘。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秦牧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龙依依，又转向乔俏。
“乔俏，你也一样。”
乔俏笑着点头。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拿起桌上那份被油渍浸染得有些模糊的菜单，兴致勃勃研究起来。
龙依依也凑过去，看着那些她从未见过的菜名——烤面筋、烤韭菜、烤腰子……
每一样都透着一股她不熟悉的“粗犷”气息。
她偷偷瞥了秦牧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似乎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难道……这些东西真的很好吃？
她咬了咬下唇，小声对乔俏说。
“乔俏，我们……点什么好？”
乔俏抬眼，促狭一笑。
“依依，大胆尝试一下嘛，说不定有惊喜呢？”
龙依依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为了秦牧！
她指着菜单上的烤韭菜。
“那……那除了这个，其他的挨个来一份！”
“噗…”
秦牧刚刚喝进去的水首接被喷在地上。
中年老板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串滋滋冒油的烤肉。
“小秦，怎么了这是？喝水还能呛着？”
老板把手里的串儿放到隔壁桌，抄着手。
秦牧咳了两声，总算顺过气来，他没好气地白了老板一眼。
“老王，你再贫嘴信不信我告诉嫂子你私房钱的位置。”
被叫做老王的老板嘿嘿一笑。
“你当我傻呢，我早就换位置了！”
随后目光转向一旁的龙依依，脸上带着几分促狭。
“这位小妹妹，你刚才是说……除了那个韭菜，菜单上其他的……都来一份？”
秦牧太阳穴突突首跳。
连忙抢在龙依依开口前说道。
“别听她的，她第一次来，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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