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萱的营地在我变异那晚就撤离了。醒来时，我只找到一张字条钉在帐篷柱上：
"不管你现在是什么，别跟来。——R"
字条边缘有烧焦的痕迹，显然他们走得很匆忙，连篝火都没完全熄灭。我苦笑着把字条揉成一团——他们是对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副身体里正在发生什么变化。
我检查了一下腿伤，那里只剩下一个淡粉色的疤痕。更奇怪的是，我的视力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看清十米外蚂蚁爬行的轨迹。
"这下真成夜猫子了。"我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营地里显得格外刺耳。
收拾装备时，我发现他们给我留了一把军刀、半瓶水和一包压缩饼干。阿杰还偷偷塞了张字条在他的睡袋下："北郊军事基地，如果还是你的话。"
我把字条嚼碎咽了下去。在这个世界上，信息比食物更危险。
独自生存比想象中艰难。第三天，我在一家废弃便利店找食物时，差点被天花板塌下来的感染者埋了。那东西像只巨型蜘蛛一样倒挂着，八条人腿从躯干不同位置长出来。
"你他妈是毕加索画的吗？"我边骂边后退，军刀在手里显得如此渺小。
它扑来时，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一个侧滚翻躲开攻击，顺手把货架推倒压在它身上。军刀刺入它后脑的瞬间，我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刀锋竟然泛起了微弱的绿光。
怪物抽搐着死去，而我的饥饿感神奇地减轻了。更诡异的是，我能"尝"到杀死它时涌入体内的某种能量——像喝了一大口浓缩咖啡，每个细胞都苏醒了。
"这可不妙..."我看着自己的手掌，绿色的血管纹路一闪而逝。
那天晚上，我在一家五金店过夜，用铁链和空罐头做了简易警报器。睡到半夜，铃声大作——三个掠夺者正在撬卷帘门。
"里面的人听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把物资交出来，饶你不死！"
我屏住呼吸，把军刀咬在嘴里，顺着通风管道爬到他们头顶。月光下，我看到他们腰间别着熟悉的手枪——和林小胖描述的光头掠夺者同款。
愤怒像岩浆一样涌上心头。当我跳下去时，第一个掠夺者的脖子己经断了，甚至没来得及惨叫。第二个刚转身，我的军刀就插进了他的眼窝。
第三个掠夺者跪地求饶："别杀我！我是被逼的！"
我掐着他的喉咙把他提起来："光头疤脸在哪？"
"谁？"他一脸茫然。
我收紧手指："你们的头儿！半边脸像甲虫的那个！"
"疯狗杰克？"掠夺者脸色煞白，"他...他带着主力去北郊了...说要去端了军方基地..."
我折断他手腕时，他的尖叫声引来了两个感染者。我把这个掠夺者扔向它们，冷漠地看着他被撕成碎片。
回到五金店，我对着破碎的镜子刮胡子，发现自己的眼神己经变得陌生——冰冷、锐利，像饥饿的野兽。镜中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欢迎来到食物链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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