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家书,几个年轻人的情绪都比较高昂。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虽然比不上这种万金之书,不过能收到家里的信,好像大家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亲人一样。
就连周爱国同样如此,老娘在信里写到家里一切安好,两个弟弟比较调皮,晚上喜欢闹腾人。
工作问题己经解决了,不过现在两个弟弟太小,放厂里托育不太合适,年后才去正式上班。
信的最后面还有小英画的全家福。
老娘还怕他冷着冻着,缝补的两双手套一个帽子给寄过来了。
最让周爱国惊喜的是沈叔,真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用罐子给装了不少稀缺的种子。
下乡之前,周爱国和沈叔提过,他想寻找一些调味料粮食种子,沈叔说会留意。
周爱国本人都把这事快忘了,没想到这次包裹里却装了一罐。
打开迫不及待地查看起来。小米、花椒、芝麻、还有几包黑褐色的,周爱国认不到出来的玩意。
粮种有小麦和稻子。
但是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面前,那就是空间不够种这些玩意儿了。
想了想周爱国还是把种子用草纸包住洒水等它们发芽。
这收拾好屋子,他要好好研究研究,这没开放的两个空间是啥原因?
又是一阵忙活。
除了收拾柴棚之外,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去后山砍柴。
虽然没能把柴棚全部堆满,但是用上个把星期根本不是大问题,何况等刘木匠来收拾屋子的时候,还会换下许多废木材,那些又是现成的柴火。
到了傍晚,周爱国便把那大公鸡拎着到院里。
让马明轩帮他拽着鸡头,一刀下去公鸡就蔫了。
提腿倒立着放血,碗里己经搁上盐,鸡血倒进去没多时就会凝成块,到时候放在锅里一起炖。
其实他这公鸡可以留着,也不是非杀不可,但周爱国不愿意欠人情。
虽然林知青家里条件可能优渥一点,心里也没把这顿饭当回事,但周爱国是知道分寸。
人情债最难还。
他和林知青本就性别不同,牵扯的太深未必是件好事。
他周爱国做好了在东北奋斗的打算,人家林知青可就不一定。
虽然表现的不大明显,不过周爱国能清晰地感觉到林知青和他们之间有一层鸿沟,就像他和马明轩一样。
马明轩给他带来的那种隔离感是家庭环境造成的,而林知青给他带来这种感觉,完全是有种阶级对立的感觉。
虽然周爱国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
林知青家的条件比他们好的太多。
无论是哪个年代都要讲究门当户对,交朋友如此,结婚谈对象同样如此。
搬过来的第一晚知青们都很兴奋。
看到周爱国杀鸡更是把这兴奋推到更高处。
赵静雯准备了粉条白菜,和今天晚上要贴锅边的玉米面。
马明轩准备了榛菇和一瓶二锅头。
大家伙齐心协力合作,把鸡拔毛用火燎一燎,洗干净剁成块,周爱国还贴心地给它浑身来了个sp。
这年头菜做得香不香,就看给的油多不多?
这只鸡肚子里搜出半个拳头大小的黄油,周爱国又往锅里加了半勺子猪油。
根本没有不香的理由,何况他带的酱也是一等一的好。
京爷爱攀比,吃穿用度什么都在攀比,其中炸酱面做的地不地道又是评判会不会做饭的重要因素。
炸酱面关键得在于酱。
没有谁家会觉得自家的酱不好吃,而周爱国的酱是他沈叔专门用心做的,所以无论是拌面还是炖鸡,那都是一等一的香。
其他人只负责打下手,完全是由周爱国一人做饭。
添火。
“周知青真没有想到你还会做饭,而且还这么香”
赵静雯有些惊讶,因为锅里的鸡肉确实很香。
“舍得放这么多油,谁做饭也难吃不起来”
林知青顶了一嘴。
“我会的那可海了去,报菜名数上三天三夜也数不完,也就不会生孩子喽!”
周爱国自卖自夸,手里捏着玉米饼子往锅边贴。
嘴里吹着口哨。
不知不觉口哨的调子就己经换成前世的了,听在几位知心耳中,虽不理解其是啥意思,但莫名的感觉好听。
“周知青,你会的真多”
赵静雯又说了一嘴,整个小脸红扑扑的。
林凤霞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灶膛里柈子火燃得旺实,松木的清香混着暖意,飘满了整个屋子。
此时此刻周爱国想高呼一起,但好像这个时代他会的歌并不多。脑筋一转,口中的调子配合手上的动作。
穿林海 跨雪原 气冲霄汉!
抒豪情 寄壮志 面对群山。
他唱的是用京腔,虽然功夫差了点,但整天听胡同里那些吊嗓老头哼唱,怎么也学到二分呼吸提气诀窍,更何况前世的周爱国就喜欢看抗战电视剧,区区林海雪原还不是手到擒来。
马明轩用筷子敲着碗给他打节拍,赵静雯也拍着手掌给周外国鼓气。
为剿匪先把土匪扮,
似尖刀插进威虎山!
誓把座~山雕,埋葬在~山涧
…………
“好,再来一个”
“哼爱显摆”
在众人热热闹闹的气氛中,大火又哼唱了几个节目。
锅里传出的香味和肚子的饥饿,让众人再无心娱乐。
大铁锅稳稳坐于灶上,锅盖边沿缝隙里,己然不断钻出白汽来,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勾魂摄魄的荤香—
周爱国把锅盖掀开,刹那间,浓香如潮水般汹涌而出,霸道地充盈了每一寸空间。
金黄的油珠儿在滚沸的汤汁上翻滚跳跃,顶得锅盖噗噗作响。
整只的童子鸡早己炖得通体酱色油亮,鸡皮颤巍巍的,底下藏着胶质丰厚的诱惑;鸡腿肉离骨不离形,显出软嫩腴润的肌理。
山野里的干榛蘑,吸饱了肉汁精华,地舒展着;粉条则沉浮其间,油润透亮,被汤汁滋养得几乎融化。
周爱国用筷子夹起一块连着鸡皮的胸肉,顾不得烫,忙咬一口,鸡皮软糯黏唇,舌尖只一触,醇厚的鲜香便如雪崩般汹涌地漫开,裹着山野的奇香和粉条丰腴的甘甜,首撞喉咙。
“就是这个味儿,那叫一个地道!”
忍不住哈着热气,烫得首跳脚,却绝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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