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圆明园的“瓦砾”
什刹海的夜风带着水汽的微凉，吹在何雨柱发烫的脸上。恭王府！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前世电视剧里那雕梁画栋、珍宝无数的景象，与现实西合院的破败形成强烈冲击。若真能从中寻得一丝机缘…聋老太太的威胁、空间的危机，或许都能迎刃而解。
但冲动是魔鬼。炼气二层的斤两，他掂量得清。恭王府如今是机关大院，守卫森严，硬闯等于找死。他需要一个跳板，一个既能验证自己寻宝能力、又能积累经验、还相对安全的地方。
圆明园！
这个名字跳入脑海。万园之园的废墟，历经劫难，野草丛生，断壁残垣。那里，或许还残留着未被搜刮干净的“边角料”？更重要的是，地方够大，够荒，方便他这炼气二层的“微操”发挥。
第二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跟食堂刘胖子请了半天假，借口是“老家亲戚捎信儿，得去看看”。刘胖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快回！耽误了活儿扣你工钱！” 何雨柱连连点头哈腰，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他特意换了身更破旧的衣裳，打了补丁的褂子，磨得发白的裤子，蹬着一双露脚趾的布鞋，背了个半旧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水壶和两个掺了麸皮的窝头——完美的拾荒者形象。
蹬着厂里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何雨柱一路向西。出了城，空气似乎都带着荒凉的气息。骑了近两个小时，绕过村庄和田埂，一片巨大的、被焦黑与苍翠交织覆盖的废墟，终于呈现在眼前。
曾经的万园之园，如今只剩下巨大的石基、断裂的汉白玉栏杆、散落的精美石雕碎片，以及顽强地从瓦砾缝隙中钻出的高大树木和茂密的荒草。空旷，死寂，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和不知名鸟类的啼鸣。巨大的残缺感扑面而来，无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惨烈的劫难。
何雨柱把破自行车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里，深吸一口气，炼气二层的灵力悄然运转，神识如同无形的波纹，谨慎地以自身为中心，向西周缓缓扩散开去。
范围不大，仅能覆盖方圆十米左右，而且消耗不菲。神识扫过的地方，反馈回清晰的图像：半埋在土里的琉璃瓦碎片、刻着西洋花纹的大理石柱础、破碎的瓷片、生锈的铁钉…更多的是泥土、碎石和盘根错节的草根。
没有灵气波动。只有厚重的历史尘埃和破灭的哀伤气息。
何雨柱并不气馁，开始像个真正的拾荒者一样，在巨大的废墟间缓缓移动，目光“呆滞”地扫视着地面，手里还拎着根捡来的树枝，偶尔扒拉一下瓦砾堆。神识却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一丝不苟地扫描着脚下和周围。
一个时辰过去，丹田的灵力消耗了近三成，帆布包里多了几块品相尚可的琉璃瓦碎片（鸽子市或许有人收去做盆景装饰）、一块巴掌大刻着卷草纹的青石雕件。收获寥寥，更别提蕴含灵气之物。
他走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废墟前，这里曾是一座宏伟的水法（喷泉）基座。巨大的石构坍塌成小山，中央是一个干涸的、积满淤泥和枯叶的圆形大池。池边散落着断裂的汉白玉兽首，大多残破不堪。
何雨柱的目光被池子中央吸引。那里，浑浊的浅水下，似乎半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形状不太规则。神识扫过去，反馈的图像有些模糊，水体和淤泥阻碍了感知。
他绕着池边走了几步，找了一处坡度较缓的地方，手脚并用地滑了下去。池底淤泥没过脚踝，散发着一股水腥和腐败植物的混合气味。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池中心那个目标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脸盆大小的青铜构件，像是什么大型器物的底座或承托，布满厚厚的绿色铜锈，半陷在淤泥里。
何雨柱蹲下身，伸手想把它抠出来。入手沉重冰凉，纹丝不动。他皱皱眉，双手抓住边缘，炼气二层的力气爆发，腰腹用力！
“嘿——！”
青铜构件被缓缓撼动，带着淤泥被拔了出来。很沉，至少有五六十斤。何雨柱把它拖到稍干的地面，用池边枯草擦掉表面的厚泥。
铜锈斑驳，但隐约可见繁复的云雷纹和兽面纹饰，透着一股古朴厚重。何雨柱的心跳有些加速。这东西，就算不论材质，单看这纹饰，年头绝对够老！
他尝试着将一缕微弱的灵力注入其中。没有反应。又用神识仔细探查其内部结构。除了致密的青铜材质和岁月侵蚀的痕迹，并无特殊能量波动。
“可惜…”何雨柱有些失望。这应该只是当年某个大型喷泉装置或宫灯的底座残件，本身并无神异，只是件颇有价值的古物。
但就在这时，他的神识扫过这青铜底座边缘一处被淤泥覆盖的凹陷时，指尖触碰到了一点异常坚硬、冰冷的东西！不是青铜的触感！
他精神一振！立刻用手指抠挖那处的淤泥。很快，一个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沾满污泥的物件被抠了出来。
在水洼里简单冲洗了一下，污泥褪去，露出了它的真容——一枚小小的玉环！材质是青白玉，微微泛黄，雕工极其简单，就是一个光滑的圆环，但玉质温润，握在手心，竟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凉之意传来！
何雨柱心头猛地一跳！不是错觉！这丝温凉，与空间里灵麦散发的那种滋养感不同，更加内敛沉静，却实实在在地被他炼气二层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了！
他将一缕更细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入玉环。
嗡…
玉环内部仿佛有极其微弱的共鸣！那丝温凉之意似乎活跃了一丝，顺着他的灵力，极其缓慢地、涓滴地反哺回来一丝微弱却精纯的能量！这股能量虽少，却比他辛苦滋养土地得来的那点生机荧光精纯凝练得多！
“灵玉？！”何雨柱差点失声叫出来！他强压住心头的狂喜，紧紧攥住这枚小小的玉环。虽然这点能量杯水车薪，但它证明了方向是对的！这世间，真的存在蕴含灵气的古物！而且，就在这废墟之下！
他看向脚下这片巨大的、沉寂的皇家废墟，眼神变得无比灼热。这里，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要有“料”！
小心翼翼地将青铜底座重新推回泥坑（目标太大，带不走），把那枚小小的青白玉环贴身藏好。何雨柱像打了鸡血，神识再次张开，不顾消耗，更加仔细地在这片巨大的水法废墟中搜索起来。
日头西斜，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一身泥污和帆布包里几块“破烂”以及那枚温润的玉环，推着破自行车离开了圆明园。神识消耗巨大，丹田灵力几近枯竭，但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
恭王府！下一步，必须去探探恭王府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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