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悦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穗岁，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错误就去否定所有人。”她的声音坚定，“当初你和陈博于在一起时我就说过，你俩看着就不合适。”
“而且林昶和陈博于哪里像了？”
她掰着手指开始数：“第一，林昶比他帅多了好吧？第二，陈博于那种富二代公子哥的做派，林昶有吗？第三——”
“可是他们都一样温柔啊，”韩穗岁小声打断，“一样会记得我所有的喜好，一样把我的话放心上......”
“那能一样吗？”柳悦翻了个白眼，“陈博于那么多女发小，不清不楚，中央空调似的。林昶呢？你见他跟哪个女生走得近过？”
她凑近压低声音，“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我碰巧遇到过他被女生要微信，给都没给。你看他啥时候给我们班女生朋友圈点过赞？”
韩穗岁仔细想了想这半年，好像除了自己以外林昶从来没和别的女生接触过。
之前于徽邀请妹子一起组队玩游戏，林昶二话不说就退了队伍，然后自己去单开。
“再说了，”柳悦乘胜追击，“陈博于有钱，林昶也不差啊。我看他开的那辆车，还挺贵的吧？”她突然正色，“穗岁，你就是喜欢林昶的，但又不敢谈恋爱，又想和他靠近——你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韩穗岁望着杯中渐渐融化的冰块，忽然想起林昶和她说话时，那双永远温柔的眼睛。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悦看着她纠结的样子，突然笑了：“行了，我也不逼你。但你要想清楚——”
她看着远处走来的身影，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人一旦错过，可能就真的再也遇不到了。”
林昶重新坐下时，发现餐桌上的气氛微妙地变了。
韩穗岁低着头，用叉子无意识地戳着餐盘里的沙拉，睫毛垂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
而柳悦则一脸促狭，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聊什么呢？”林昶抽了张纸巾擦手，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
他敏锐地察觉到韩穗岁的耳尖似乎比刚才红了些，心里不禁打鼓。
该不会是柳悦趁自己不在说他坏话吧？
正巧服务员端着前菜过来，柳悦抢先开口：“在给韩穗岁介绍对象呢。”她语调轻快，眼睛却紧盯着林昶的反应。
“啪”的一声，韩穗岁的叉子掉在了盘子上。
她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看向柳悦。
林昶的手顿在半空。
他缓慢地把纸巾折好放在一边，嘴角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眼神己经暗了下来：“哦？什么样的对象？”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点好奇，但握着水杯的指节却微微发白。
柳悦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就我们专业之前想追穗岁的那个，人帅成绩好，家里还开公司的。”
韩穗岁急得在桌下踢了柳悦一脚：“你别听她瞎说！根本没有的事！”
林昶“嗯”了一声，低头切牛排。
刀刃划过瓷盘，发出轻微的声响。
“其实，”林昶慢条斯理地开口，目光落在韩穗岁泛红的脸上，“找对象这种事，还是要看合不合适。”
柳悦挑眉：“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穗岁？”
餐桌突然安静下来。
韩穗岁屏住呼吸，感觉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餐厅都能听见。
林昶抬起头，首视着韩穗岁的眼睛：“至少要了解她所有的习惯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知道她喜欢吃辣又不能吃辣，知道她总是忘记带雨伞，知道她——”
“停停停！”柳悦突然拍桌打断，“你俩这是在虐狗呢？”她夸张地搓了搓手臂，“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韩穗岁整张脸都红透了，慌乱地端起水杯猛灌一口，结果被呛得首咳嗽。
林昶下意识起身想帮她拍背，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默默递了张纸巾过去。
柳悦看着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满意地咬了口面包。
今天，你俩必须给我在一起！
林昶突然放下刀叉，金属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盒子：“先看礼物？”
盒子打开的瞬间，柳悦倒吸一口气。
金色的项链在烛光下流转着细碎光芒，吊坠是朵绽放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镶嵌着淡粉色的钻石。
“我帮你戴？”林昶站起身，走到韩穗岁面前，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韩穗岁下意识转身，后颈的碎发被他轻轻拨开。
他的指尖偶尔擦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项链扣上的瞬间，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很适合你。”
餐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小提琴手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桌边，《生日快乐》的旋律温柔流淌。
服务生推着餐车缓缓靠近，三层高的蛋糕上跳动着蜡烛，最顶层用糖霜写着“穗岁常乐”，周围点缀着可食用的小星星——和她早上在长寿面碗底发现的那颗胡萝卜星星一模一样。
“许愿吧。”林昶轻声说。
她闭上眼的刹那，柳悦突然起哄：“第一个愿望要说出来！”
“希望...”韩穗岁的目光扫过闺蜜狡黠的笑脸，扫过林昶专注的神情，最后落在蛋糕上那些闪烁的烛火上，“今年能学会做饭。”
“切——”柳悦夸张地摆手，“这算什么愿望！”
林昶却笑了，他伸手替她拂开垂落额前的碎发：“我教你。”
当韩穗岁吹灭蜡烛时，窗外的江面突然绽放盛大的灯光秀。
万千光束在夜空交织，将整面落地窗映照得如同琉璃。
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在柳悦的欢笑声中，在玫瑰与香槟的气息间，林昶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车窗外霓虹闪烁，林昶的帕拉梅拉平稳地行驶在杭州的夜色中。
柳悦坐在后排，突然探身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
“林昶，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她拖长声调，手指在韩穗岁和她之间来回比划，“和我们家穗岁配一脸！”
韩穗岁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伸手去捂柳悦的嘴：“胡说什么呢！”
后视镜里，林昶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你眼光真好。”
“那当然！”柳悦得意地晃着脑袋，“当时你加她微信，我一眼就看出——你喜欢她”
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韩穗岁耳边，“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实验室小白鼠似的。”
韩穗岁猛地转头看向驾驶座：“真的？”
林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不知道。”
他迅速岔开话题，“你也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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