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缓步移至窗前,素手轻扬,厚重的绒布窗帘便如夜幕垂落,将最后一缕天光隔绝在外,光线瞬间变得昏暗。她转身时面容格外严肃,目光如深邃的湖水,依次扫过许安然和周临渊的脸庞。
“自此刻起,你们二人便是五脏神教门人。”她的声音裹挟着奇异的共鸣,“待到你们二人祭过五脏庙,获得五脏神的认可,我将告知末世的真相。”许安然忽然发现,李明月的瞳孔深处游走着金红丝线,细看竟是微缩的朱雀虚影。
李明月取出一盒匣子,匣开刹那,异香充斥客厅,两颗丹丸躺在其中,表面的流纹如同活物般浮动。
“这是养灵丹。”李明月轻轻将两枚丹丸递至二人面前,“以真心为引,叩问五脏庙。神允则灵脉通,神弃则五脏焚。”
许安然的指尖在触及丹丸的瞬间,耳畔骤然响起万千哀嚎,那是她的内视能力之下,体内咒菌恐惧具象化的反映。但当她抬眼望向周临渊时,青年己仰头吞下丹丸,喉结滚动间,便己咽下养灵丹。
许安然的脸色变得犹豫,她反复确认道:“明月,那我之前犯过的一些小的坏心思,算不算恶念?比如小时候偷过家里的糖果,或者在学校说过别人的坏话……”她越说声音越小,眼神中满是担忧。
李明月轻轻摇头,发间朱钗微颤:“五脏神洞察人心,真正关注的是你们此刻的心境与所求。过往罪孽若己悔改,自会宽恕。但若此刻心存欺瞒,心有不善……”她指尖轻点桌面,略做停顿,“养灵丹便会化作穿肠毒药,将你们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许安然还在犹豫之际,周临渊体内的药丸甚至己经开始消化,他向着李明月,目光如炬:“从小到大,我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五脏神必能感知。”声音沉稳有力,让许安然也鼓起勇气,闭目服下丹丸。
看着周临渊在李明月的引导下打坐闭目,许安然也闭上双眼,意识沉入体内。
在内视之下,养灵丹化作青色光点,如萤火虫般在经脉间游走。她期待地看着光点融入脏器,却失望地发现它们只是轻轻掠过,既未滋养脏腑,也未驱散咒菌。
她心中疑惑渐生:这丹药当真有用?五脏神是否存在?
然而疑惑并未让她停止祭五脏庙的仪式。“尊敬的五脏神... ”她试探着在心中呼唤,“若您能够听到我声音,希望您助我祛除咒菌,小女此生将成为您忠实的信徒。”
一秒,两秒,三秒……回应她的只有死寂。
首到半分钟过去后,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许安然无奈睁开双眼。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即便通过内视也没有发现身体产生任异常的能量波动。
在她睁眼的后,她却发现周临渊仍在闭目打坐,眉心紧蹙。
李明月和许安然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等待,首到三分钟过去,周临渊猛地睁眼,瞳孔之间闪过一道金光。许安然见状,急切问道:“小周哥,你得到回应了吗?”
“应该...有吧。”周临渊活动着手腕,关节发出清脆的摩擦声,“至少没有遭受到养灵丹的反噬。而你,既然也成功醒来,也是得到认可了吧?”他话音刚落,李明月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涌入室内。
李明月端着两杯茶走来,茶香中混着奇异的药香:“恭喜二位通过考验。”
许安然抿了口茶,苦涩中带着回甘。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暖意,伴随着李明月的祝贺,让她不禁怀疑刚才是否自己太过心急,忽略了某些细节。
按照之前所讲,在周临渊和许安然获得五脏神的认可之后,李明月就会告知二人末世的真相。但是周临渊却抢先提问,他放下茶杯,目光灼灼:“李女士,五脏功除了金光诀,可还有更强的招式?”
比起虚无缥缈的真相,他更在意实实在在的力量,这也是他愿意加入五脏神教的原因。
李明月看向许安然,少女会意地点头:“我也想先更多了解五脏功,拜托你了。”
随着内心不断思考,刚才消失的疑虑再次出现,她需要更多证据来坚定信仰,而五脏功便是很好的佐证,毕竟基础篇的金光诀和五脏排毒法通过内视都有明显的表现。
“五脏为神,肉身为庙。”李明月双手结印,掌心金光渐染赤红,“心火朱雀,现!”炽热的红光在她周身流转,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这便是五脏功的进阶能力,五脏五神,五行相生。我目前掌握最熟练的便是心火朱雀之力,象征毁灭与重生,而哥哥最擅长的是肝木青龙,象征生机与轮回。”
言语之间,李明月周身围绕的能量再度变为青色,“另外还有象征杀伐与秩序的肺金白虎,象征守护与牺牲的脾土麒麟,以及象征隐匿与智慧肾水玄武。”
似乎是回忆起之前内视的细节,许安然立刻闭目内视,发动金光诀。
在金色能量流动之下,她发现五脏各自泛着微光:心赤、肝青、脾黄、肺白、肾黑,每一种脏器都拥有着独属自己的能量,之前没注意到,是因为五脏独有的能量光芒被金色覆盖。当她进一步专注凝视时,这些光芒愈发耀眼。
此刻在昏暗的客厅内,许安然掌心的光芒却在五色间自如切换,仿佛在演奏一曲绚丽的五行乐章。“这...这怎么可能?”李明月失声惊呼,即便是修行五脏功数月的自己,也仅能够熟练变幻两种颜色。
见到许安然从内视中解除,被震惊到的周临渊也尝试凝神,却屡屡无法突破金光。
许安然没有吝啬自己的经验,在她的指详细指导下,周临渊专注于感知最清晰的肺部,终于捕捉到一丝白光,赫然是肺金白虎之力。刹那间,白虎虚影在他瞳中显现,肃杀之气弥漫整个客厅。
“砰!”
“轰!”
迫不及待感受力量的周临渊一掌拍向一旁的木椅,却被连续传来的两声巨响惊吓到,导致临时驻点内的三人均是本能地俯身。
原来,一声巨响来自应声碎裂的木椅,此刻己经碎落满地。而另一声巨响正是从秋碧小区方向传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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