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光彻底撕开夜幕,周瑞芬和陈默陈默攥着孕妇给的布条,上面 “通风口第三根横梁” 的字迹己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周瑞芬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两份图纸 —— 王掌柜的旧图与独臂男人的新图相互印证,此刻却在她怀中灼得发烫。
沿着陡峭的岩壁攀爬,碎石不断从脚下滑落。陈默的手指被岩石划得鲜血淋漓,却仍咬牙坚持。终于,他们在一处藤蔓覆盖的山坳里,发现了图纸上标记的通风口。通风管铁栅锈迹斑斑,周瑞芬用碎镜撬动缝隙,金属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惊得她浑身一颤。
“娘,小心!” 陈默突然压低声音。不远处传来皮靴踩踏碎石的声音,两人急忙躲进灌木丛。透过枝叶缝隙,周瑞芬看见几个日军士兵押着一名孕妇走过,那孕妇腹部高高隆起,脚踝上的铁链拖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待士兵走远,周瑞芬奋力掰开铁栅,刺鼻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通风管道狭窄逼仄,她和陈默只能匍匐前进。管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后颈,寒意顺着脊椎蔓延。不知爬了多久,前方传来低沉的机械运转声,还有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应该到了。” 周瑞芬小声说。她掏出独臂男人留下的图纸,借着管壁缝隙透入的微光辨认方向。突然,陈默拽了拽她的衣角,眼神惊恐地指向下方 —— 通风口的铁网下,是一间摆满实验台的房间。
周瑞芬屏住呼吸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里翻涌。十几个孕妇被固定在金属支架上,她们的腹部被剖开,露出包裹着诡异紫色液体的胎儿。西奶奶穿着白大褂,正拿着注射器在人群中穿梭,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不时碰撞实验器材,发出清脆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这些胎儿的基因经过改造,将成为帝国最完美的武器。” 西奶奶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实验室,“陈家几代人,都在为这个伟大的计划铺路。” 她停在一个孕妇面前,注射器里的紫色液体泛着幽光,“你腹中的孽种,也将为天皇陛下效力。”
陈默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周瑞芬死死捂住他的嘴,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就在这时,她瞥见实验台角落的保险柜,上面刻着醒目的樱花纹 —— 那里面,或许就藏着 “樱花计划” 的核心机密。
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警报声。周瑞芬心中一紧,肯定是有人发现了异常。她迅速寻找出口,却发现原本的路线己被标注为 “危险区域”。陈默指着另一个方向,小声说:“娘,那边的通风口通向控制台!”
两人改变方向,在管道中拼命爬行。突然,前方传来脚步声,周瑞芬立刻将陈默护在身下。一队日军士兵举着枪经过,他们的对话让周瑞芬脊背发凉:“上头说要销毁所有证据,那些孕妇...” 话音未落,己走远。
终于抵达控制台所在的房间,周瑞芬撬开通风口铁网,轻轻跳下。房间里空无一人,巨大的控制台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上面密密麻麻的按钮和仪表让人眼花缭乱。陈默从管道里钻出来,指着一个红色按钮:“那个孕妇说过,毁掉这个就能...”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掌声。西奶奶带着一群日军士兵出现,她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周瑞芬,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抬手示意,两名士兵抓住陈默,“不过,你以为能这么轻易毁掉一切?”
周瑞芬握紧碎镜,眼神如刀:“你们这些畜生,会遭报应的!”
“报应?” 西奶奶大笑,“从你母亲那一代起,陈家的女人就注定是这个计划的牺牲品。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她走向控制台,“而现在,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所有的证据,连同你和你的孽种,一起消失。”
周瑞芬突然冲向控制台,却被日军拦住。陈默拼命挣扎,大喊:“娘!” 就在这混乱之际,实验室的另一头突然传来爆炸声 —— 是游击队!
“是虎娃他们!” 周瑞芬心中燃起希望。趁日军分神,她挥起碎镜划伤身边的士兵,冲向陈默。西奶奶见势不妙,掏出枪对准周瑞芬。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扑过来挡住子弹 —— 是老乞丐!
“快走!” 老乞丐倒在地上,“我来拖住他们!” 周瑞芬来不及悲痛,拉着陈默冲向控制台。西奶奶疯狂地按下自毁按钮,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管道不断脱落。
“必须毁掉核心数据库!” 周瑞芬大喊。她和陈默在控制台前寻找关键按钮,终于发现一个被樱花纹覆盖的隐藏装置。碎镜划过,装置迸发出火花,整个实验室的蓝光开始疯狂闪烁。
西奶奶尖叫着扑过来,却被倒塌的梁柱压住。在实验室彻底崩塌的前一刻,周瑞芬抱着陈默冲出房间,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当他们跌跌撞撞跑到山脚下时,西山实验室己被浓烟和火焰吞噬。
陈默望着燃烧的实验室,小声说:“娘,我们做到了。” 周瑞芬紧紧搂着他,泪水夺眶而出。远处,游击队的号声响起,那声音冲破浓烟,仿佛是所有冤魂的呐喊,也是新生的号角。而她知道,这场战斗还未结束,只要还有敌人,她就会继续为正义而战。
(http://www.qiushuxsw.com/book/jTK0ju.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iushuxsw.com。求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u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