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实验室墙上的倒计时牌，上面用红笔歪歪扭扭地写着“72小时”。
这是第一批试用者反馈数据的最后期限。
“喂，你别总盯着那个牌子看。”林可儿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说，“看得我都紧张了。”
“这不是紧张，是焦虑。”我转着手里的笔，“三十七个人，每个人都要写五百字以上的使用报告，还要配上前后对比照片，这得整理到猴年马月？”
“放心啦！”沈依从试剂架后面探出头，“我己经把所有护肤水用户的照片都扫描进电脑了，连他们早上起床时的表情都拍下来了。”
“你这也太……”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夏悦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
“好消息。”她摘下那副根本不存在的金丝眼镜，“我们产品的市场反响比预期还要热烈。”
“有多热烈？”我迫不及待地问。
“烈到什么程度呢？”她嘴角微微上扬，“今天早上我去食堂买早餐，排队的人居然都在讨论我们的产品。有人问我能不能提前预定下一波的防脱药剂，还有人想一次性买三瓶眼药水。”
“等等！”我打断她，“你是说……有人己经开始预订了？”
“不止。”她翻开手中的文件，“这是今天新收到的申请表，己经有六十三份了。而且——”她顿了顿，“有八个校外人士提交了申请。”
“校外？”我和林可儿异口同声。
“对。”她点点头，“其中一个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还有一个是本地药店的老板。”
“哇哦。”林可儿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意味着我们的产品己经突破校园范围了！”
“冷静点。”我试图让自己保持理智，“这只是初步反响，还不能说明什么。”
“可是你看这个。”她递给我一张截图，“这是校园论坛的最新帖子，标题是‘周宇的产品真的有效吗？求亲测’，底下己经有两百多条回复了。”
我扫了一眼评论区。
【匿名用户】：刚用了三天的眼药水，视力从0.5涨到了1.0，是真的！
【校花迷弟】：夏悦学姐的头发真的变浓密了，之前她还戴过假发吗？
【化学课代表】：我查了一下配方，这些成分在市面上根本没有类似组合，完全是黑科技！
【未来投资人】：有没有考虑商业化？我可以投资！
我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差点笑出声。
“看来我们的科研事业要走上正轨了。”我说。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沈依插话，“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么大的订单量？原材料储备只够做五十套产品。”
“那就扩大生产。”我说，“从明天开始，我们正式启动量产计划。”
“量产？”林可儿瞪大眼睛，“你疯了吗？我们现在连实验台都不够！”
“所以我们要重新规划生产线。”我站起身，拿起白板笔，“首先，沈依负责采购新的原料，优先选择批量供货渠道；其次，林可儿你要设计一套自动化检测系统，减少人工操作；然后，夏悦你继续负责宣传和客户关系维护；最后，我来统筹整个流程，并优化配方。”
“听起来像是要把我们变成一家创业公司。”夏悦挑眉。
“本来就是嘛。”我咧嘴一笑，“不然你以为我们搞这些测试是为了啥？”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叹了口气，“才几天时间，我们就从几个学生变成了‘科研团队’。”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我夸张地挥舞手臂，“它能让人一夜之间从学渣变成创业者！”
林可儿突然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等等，你们听到了吗？”
我们都安静下来。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教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请问……这里是‘三人科研试用团’的办公室吗？”
一个女生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表格。
“没错。”我走过去，“你是来报名的？”
“不，我是来退货的。”她低着头，“因为……我觉得效果太好了。”
“哈？”我愣住，“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她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我以前总是被人嘲笑近视，现在视力恢复了，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这也能成问题？”林可儿忍不住笑出声。
“但我还是想谢谢你们。”女生把表格递给我，“这是我的反馈报告，我想告诉你们，你们真的改变了我的生活。”
我接过表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喂，你们看这个。”沈依指着电脑屏幕，“有个叫韩墨的同学，他的反馈特别详细，甚至画了张使用前后的对比图。”
我凑过去一看，那张图表做得极其专业，甚至还标注了不同时间段的生理指标变化。
“这个人……有点意思。”我说。
“他昨天还在问一些关于分子结构的问题。”夏悦补充道，“看起来像是个真正的科学爱好者。”
“也许是未来的合作伙伴。”我若有所思地说。
“先别想那么远。”林可儿打断我的思绪，“我们还得处理眼前的事。”
她调出问卷统计结果，屏幕上跳出了几张分析图。
“护肤水最受欢迎的是高二女生群体，占比68%；眼药水最畅销的是高三男生，占45%；而防脱药剂则覆盖了全校各个年级，尤其是老师群体，有十几位老师偷偷报了名。”
“老师？”我惊讶地睁大眼睛，“连老师都感兴趣？”
“对啊。”她点点头，“听说有几位班主任己经在悄悄使用了，效果惊人。”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看来我们真的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我走到窗边，望着操场上熙熙攘攘的学生们。
他们中有些人己经用上了我们的产品，有些正在排队领取试用品，还有些在讨论着要不要加入试用团。
“我们是不是该给这个团队换个名字了？”沈依轻声问。
“为什么？”我回头。
“因为‘三人科研试用团’己经不再只是我们西个人了。”她微笑着说，“它己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小型科研组织。”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
“星辰科技有限公司”
“怎么样？”我转身看向她们。
“星辰？”林可儿眨眨眼，“听起来像科幻片里的公司。”
“但很酷。”夏悦点头，“就像我们最初的梦想一样。”
“没错。”我笑了笑，“从今天起，我们不只是学生，而是创业者。”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那些闪闪发光的试剂瓶上，仿佛整个实验室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但至少，我们己经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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