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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少林、进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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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山,五乳峰下。

初春的山风带着料峭的寒意,吹拂着新发的嫩叶,发出沙沙的轻响。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蜿蜒而上的青石阶上,也洒在那个小小的、蹒跚前行的身影上。

刘弗陵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机械的抬腿、迈步,再抬腿、再迈步。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肺部火烧火燎的疼痛,双腿如同两根失去知觉的木桩,仅靠着意志在驱动。汗水早己浸透了那身破烂的麻布短褐,混着尘土,在脸上冲出一道道泥沟。脚底传来的刺痛从尖锐变得麻木,每一次踩在粗糙的石阶上,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他不敢停。身后是渺无人烟的漫长山路,前方是那依旧遥不可及、却代表着唯一生路的山门。停下来,可能就意味着再也站不起来。

意识在疲惫和眩晕的边缘挣扎。属于刘弗陵养尊处优的身体记忆在疯狂抗议,而属于刘玺武的坚韧意志则在死死压制。脑海中,系统光幕一首处于最低能耗的待机状态,只有【生存任务】那冰冷的提示如同悬顶之剑。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意识即将彻底陷入黑暗时,一阵洪亮而悠远的钟声再次传来,仿佛近在咫尺!

猛地抬头!

只见前方豁然开朗!漫长的石阶终于到了尽头,一片巨大的、由青石板铺就的广场出现在眼前。广场尽头,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山门!山门由巨大的青石砌成,门楼高耸,飞檐斗拱,气势恢宏。正中央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黑底金字匾额,上书三个苍劲古朴、仿佛蕴含着无尽禅意与力量的大字——少林寺!

山门两侧,是两尊怒目圆睁、肌肉虬结的金刚力士石像,虽历经风雨,却依旧威势凛然,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踏入佛门净地的人。

山门虚掩着,只开了一扇侧门。门旁,站着两个身着灰色僧衣、身形挺拔的年轻僧人。他们双手合十,垂目而立,神态平和,如同两棵扎根于此的青松,自有一股沉静庄严的气度。

终于到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混合着极致的疲惫涌上心头,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

“噗通!”

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山门前广场显得格外清晰。

两个守门的知客僧立刻被惊动,目光如电般扫了过来。看到趴伏在石阶尽头、衣衫褴褛、生死不知的孩童,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和悲悯。

“阿弥陀佛!”其中一位年长些、面容方正、眼神沉稳的僧人(法号慧净)快步走上前来,蹲下身,小心地将翻过身。手指迅速搭在他的颈侧探了探脉搏,又翻开眼皮看了看。

“还有气,只是力竭晕厥了。”慧净松了一口气,对跟上来的另一位年轻僧人(法号慧明)说道,“慧明师弟,快去禀告慧轮师兄,山门外发现一昏厥乞儿。”

“是,师兄。”慧明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跑进寺内。

慧净则小心地将刘弗陵抱起。入手的分量很轻,这孩子瘦得可怜。他抱着,走到山门旁一处避风的石阶坐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又从随身的布囊里取出一个水囊,小心地往他干裂的嘴唇里滴了几滴清水。

清凉的水滴滑入喉咙,如同甘霖。刘弗陵在剧烈的咳嗽中悠悠转醒,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模糊的视线中,是一张年轻僧人写满关切和悲悯的脸,以及他身后那巨大匾额上“少林寺”三个雄浑的大字。

“小施主,莫怕。”慧净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你醒了?感觉如何?”

刘弗陵的喉咙动了动,发出嘶哑的气音。他挣扎着想说话,却只吐出一串无意义的音节。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茫然占据了他全部的意识。

很快,一个身材微胖、面容和善、约莫三十多岁、穿着同样灰色僧衣但袖口镶着一道浅黄边纹的僧人(知客僧首座,法号慧轮)在慧明的引领下快步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温和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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