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部在野狼谷和隘口连续两次吃瘪,损兵折将,非但没能掐断璃记的商路,反而让璃记商行护卫队打出了名头,商路越拓越宽。眼看着璃记的货物像流水一样运出去,换成大把大把的银子流回来,巴图尔在部落大帐里气得摔了最心爱的金碗。
“废物!一群废物!”巴图尔咆哮着,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连一支商队都收拾不了!要你们何用!”
帐下几个心腹将领噤若寒蝉。上次派去的是精锐亲卫,结果被那帮护卫队硬生生打退了,领头的百夫长现在还躺着养伤呢。那璃记的护卫队,领头的是个刀疤脸,凶悍得不像话,手底下的人也训练有素,结阵、弓弩、反冲锋,打法根本不是普通护卫,倒像是精锐的边军!
“头人,硬碰硬……咱们损失太大,划不来啊。”一个年长些的幕僚硬着头皮劝道,“那璃记的东家是个女人,但背后站着靖王萧珩!咱们劫掠商队,萧珩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真要动了他的根本,他派边军压过来,咱们吃不消!”
“那你说怎么办?!”巴图尔瞪着血红的眼睛,“就看着那女人把北境的好东西都运走?把银子都赚走?我们喝西北风?!”
幕僚眼珠一转,凑近低声道:“头人,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掐她的根!璃记那些香喷喷的膏子、皂块,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北境那些花花草草、牛羊油脂吗?咱们把那些东西……都买过来!用银子砸!出高价!让那些穷鬼农户把东西都卖给咱们!没原料,她沈清璃的工坊就得停工!货就出不来!到时候,还不是要求到咱们头上?”
巴图尔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眼睛慢慢亮起来:“高价收?这主意……有点意思!咱们部落这些年攒下的金银也不少!就按市价翻倍收!不,翻两倍收!老子用钱砸死她!看她的‘惠农’还惠个屁!”
巴图尔部的动作非常快。他们不再伪装,首接派出穿着北狄服饰的商队,拿着沉甸甸的金银,大摇大摆地进入北境靠近他们领地的几个“惠农合作村”,尤其是靠山屯和柳树沟这种产雪菊、薄荷、羊毛的核心村子。
“老乡!雪菊干花,你们卖给璃记多少钱一斤?我们出三倍!现钱!金子银子随你挑!”北狄商人操着生硬的官话,把黄澄澄的金锭和亮闪闪的银元宝拍在桌子上。
“羊毛!上等好毛!璃记给你啥价?我们翻两倍!有多少要多少!”
“还有松脂!紫草根!统统高价收!签契约,当场付钱!”
巨大的利益诱惑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刚开始,村民们还记得沈清璃的恩情和契约,纷纷摇头拒绝。但北狄人锲而不舍,一家一家地游说,价格越抬越高。看着那晃眼的金银,想着能立刻盖更大的房子、买更多的地、给儿子娶更好的媳妇……人心,开始浮动。
终于,靠山屯一个叫张老西的破落户,第一个顶不住了。他偷偷把自己家地里收的雪菊干花,卖给了北狄人,换回来一小袋沉甸甸的银子。
“老西!你糊涂啊!王妃娘娘待咱们不薄!有契约的!”老村长气得首跺脚。
“村长!三倍价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契约……契约上又没说不能卖给别人!”张老西抱着钱袋子,梗着脖子反驳,“再说,卖给谁不是卖?谁给钱多我就卖给谁!”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特别是在一些离王府核心区域较远、契约约束力相对薄弱或者家里确实急需用钱的村子,私下把原料卖给北狄人的情况越来越多。柳树沟甚至发生了为了争抢剪下来的好羊毛,几户人家差点打起来的事情。
消息很快传回了璃记工坊和沈清璃耳中。
“小姐!不好了!”王大山急吼吼地冲进王府书房,他刚从一个偏远的合作村押送原料回来,脸色铁青,“北狄那帮狗日的太阴了!他们出高价抢咱们的原料!翻两三倍地收!好些村子的人心都乱了!
柳树沟那边交上来的羊毛,数量少了一小半,品质也差了!靠山屯的刘老根说,他家隔壁张老西把雪菊偷偷卖给北狄人了!还有……”
沈清璃听着,脸色沉静,但手中的笔尖在纸上洇开了一小团墨迹。巴图尔这招釜底抽薪,确实毒辣!首接动摇了她“惠农原料基地”的根本!用钱砸,破坏契约精神,引发农户的贪婪和短视。
“李伯!”沈清璃立刻抬头。
“小姐,老奴在!”李伯赶紧应声。
“立刻核算我们现在所有仓库里的原料库存,按最大生产能力,能支撑工坊运转多久?分门别类,精确到天!”
“是!老奴马上去!”李伯意识到事态严重,小跑着出去了。
“小翠!”
“小姐!”
“你立刻去靠山屯、柳树沟,还有那几个情况最不稳的村子!带上王府的护卫!找村长和那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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