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羽生花音恢复了记忆;
坏消息:她再次失明了。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单薄的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墙壁,她死死捂住耳朵,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此刻血色尽失,泪水不断从失焦的瞳孔中涌出。
六个乌丸哲也将她团团围住,他们扭曲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此起彼伏的恐吓声如同毒蛇般钻进她的耳膜:
“为什么要背叛我,花音?”最前方的乌丸哲也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背叛者应该被挖去眼睛,这样你就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右侧的乌丸哲也神经质地扯着自己的头发:“花音,你不乖,为什么总想从我身边逃开?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那三个高级NPC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的乌丸哲也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却让她浑身发冷,“看来又要把你的记忆清除了……”
左侧的乌丸哲也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就永远做我的笼中雀吧!这样你就不会再离开了!”
羽生花音拼命往后缩着身体,可冰冷的墙壁断绝了她最后的退路。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她将脸埋进膝盖,沙哑的嗓音带着破碎的哭腔:“不要……求求你们……走开……”
就在意识即将被恐惧吞噬的瞬间,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将她整个包裹。
赤井秀一结实的手臂将她牢牢护在胸前,低沉的声音像利剑般劈开令人窒息的黑暗:“我来了,花音。”
她颤抖着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挂着泪珠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惊喜,就像是见到让人安心的救世主一样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秀一……我真的好害怕……”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带着哭腔,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疼。
赤井秀一低头看她,21岁的年轻面容还带着些许青涩,但那双翡翠般的眼睛却己经沉淀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他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带着难以忽视的安心:“我在这里。”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发顶,随即,他单手托住她的腿弯,稳稳地将她抱起。
“别怕,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他顿了顿,嗓音微哑,像是在克制某种翻涌的情绪,“……花音。”
突然的悬空让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
失去视觉后的世界一片漆黑,唯有他颈间的温度、胸膛的心跳、呼吸间的气息,成了她唯一能感知的真实。
她慌乱地搂住他的脖颈,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秀一,有你在,真的是太好了。”
而他只是收紧了手臂,让她靠得更近。
一路上,羽生花音的声音都带着难以忽视的颤抖,她不安地呼唤着赤井秀一的名字,而每次在她呼唤时,赤井秀一都会耐心地回复。
她的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惶,像迷途的雏鸟般一声声唤着:“秀一,秀一……”
每一声呼唤都让年轻的男人收紧臂弯。
21岁的赤井秀一低头用下颌轻蹭她的发顶,每一次都耐心回应:“嗯,我在。”
“……别丢下我……”
“不会。”
“……好黑……”
“很快就到了。”
这样重复了不知多少次,首到她的声音渐渐微弱,最终化作均匀的呼吸声。
赤井秀一低头看去,怀中女孩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即使在睡梦中,眉心仍微微蹙着。
他伸出拇指,动作轻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秀一……”睡梦中的女孩无意识地呓语。
他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回应:“我在。”
“我的英雄。”她含糊地补上后半句,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赤井秀一呼吸一滞,年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只是轻轻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肩头拢了拢,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花音。”
羽生花音从混沌的黑暗中苏醒,意识如浮萍般飘摇不定。
她下意识想要撑起身体,却立刻被一双温暖的手稳稳扶住。
“花音,你还好吗?”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紧绷的克制,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只有虚无的暗色。
“你好,请问……可以开一下灯吗?”她轻声请求,手指不安地攥住身下的床单,“这里太黑了……”
话音落下,空气骤然凝固。
那道声音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嗓音干涩得几乎发哑:“花音……现在是白天。”
她怔住,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的眼睛……”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干涩,“还有记忆,都……”
羽生花音忽然睁大了眼睛,空洞的瞳孔映不出任何光亮。
她缓缓抬起手,在眼前轻轻晃了晃,没看见一点形状。
“所以,我……失明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降谷零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21岁的他还没学会完美隐藏情绪,紫灰色的眼眸里翻涌着自责与痛楚:“对不起,花音,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许久,羽生花音忽然深吸一口气,唇角扬起一抹苍白的微笑:“记忆没有了,再找回来就是了,眼睛失明后我还可以用盲杖行动,不用担心我,阿娜达。”
话落,她歪了歪头,声音柔软:“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忘记自己丈夫名字什么的,简首太失职了。”
“降谷零。”他下意识回答,却在听到那个称呼的瞬间僵住,“等等,花音,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娜达呀。”她困惑地蹙起眉,双手顺着他的衣袖向上,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脸颊,“难道你不是我的丈夫吗?那为何要自责没有保护好我呢?”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她能感觉到他瞬间屏住的呼吸。
降谷零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她苍白的脸上带着纯粹的信赖,失去焦距的眼睛带着明显的脆弱和彷徨。
他本该立刻否认。
可当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过他的颧骨时,那些理智的言辞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最终,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得几乎快要听不见:
“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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