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从档案室逃出来的时候,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他一边跑一边把卷宗塞进裤腰带里,心想这玩意儿比王婶家腌的咸菜还烫屁股。
军统局的走廊像条蛇,绕来绕去也不知道哪头是出口。张太太追得挺狠,枪法也准,差点没把他打成筛子。
好在李默这些年走南闯北,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跑路技术一流。
最后他在厨房后门翻了个墙,落地时差点踩到一只猫,那猫吓得嗷一嗓子,李默也差点喊出声。
“操,这年头连猫都吓人。”
他喘着气靠墙站了会儿,掏出卷宗看了眼,发现除了失踪名单外,还有几张胶卷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个个穿得光鲜亮丽,但眼神空洞,像是被抽了魂似的。
最让他在意的是,这些女人背后都有一串墨点编号,和红姐账本上的一模一样。
“妈的,这事儿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女人,都是接触过那张神秘胶卷的人?
第二天一早,李默装作若无其事地去上班,照常打卡、签到、领木牌。
刘科长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扬:“昨晚睡得好吗?”
李默心说你他妈是不是知道什么?
但他脸上不露破绽,笑嘻嘻回道:“美得很,梦见自己娶了三个老婆。”
刘科长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李默心里却明白,这老东西八成己经查到了什么,只是还没抓到证据。
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趁着中午送茶的机会,他进了刘科长办公室,借口泡茶,用“他心通”读了他的心思。
果然,刘科长正想着:“那小子昨晚去了档案室,得盯紧点。”
李默不动声色,边倒茶边问:“科长,最近有没有新案子下来?”
刘科长眯着眼看他:“怎么,你想升职?”
李默摆手:“哪敢啊,就是想多学点东西,将来好混口饭吃。”
刘科长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等李默离开后,他迅速用透视眼扫了一圈办公桌下的锁柜,看到里面有几份失踪人口的记录,上面盖着“梅花”印章。
他趁人不注意,用纸片拓下了钥匙形状,准备晚上再来一趟。
当天夜里,李默溜进茶馆,在角落里打开卷宗,对比起那些失踪女子的照片和胶卷内容。
结果发现,几乎每一个失踪的女人,都在某个时间段出现在红姐的账本备注栏,写着“己收货”。
“我勒个豆啊,这是卖人还是卖布?”李默低声嘀咕。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敲门,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他警觉。
他赶紧把资料藏起来,装作喝茶的样子。
门开了,进来的是红姐。
她穿着一件深红色旗袍,胸前那块梅花胎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李公子,好久不见。”红姐笑盈盈地坐下,“听说你最近很忙啊。”
李默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哪有您忙,百乐门的生意可是做得风生水起。”
红姐轻叹一声:“李公子,咱俩之间就别打哑谜了。我知道你在查绑架案,也知道你看过那些胶卷。”
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瓶酒:“来,喝一杯,咱们聊聊。”
李默看着那瓶酒,心里咯噔一下。
他假装擦桌子,用意念力感知酒液成分,结果发现里面居然含有微量毒素!
“这酒……怕不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吧?”李默笑着退过去。
红姐轻轻摇头:“李公子,你要是不喝,我就只能让人把你的房东王婶请来了。”
李默脸色一沉。
他知道红姐说到做到。
但眼下不能硬拼,得想办法反制。
他故意拍桌而起,怒道:“你他妈真当我傻?”
说着猛地掀翻桌子,借着混乱冲上前一把扯开红姐衣领,露出她背部一道新鲜刀伤。
伤口缝合得不算太好,而且在惊雷炸响的一瞬间,李默隐约看到那缝线处闪着金属光泽!
“微型炸弹!”他心头一震。
红姐脸色骤变,伸手就要捂住伤口,却被李默按住手腕。
“你到底是谁?”李默冷声问道。
红姐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可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巡逻队的声音。
李默知道不能再拖,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红姐整理了一下衣领,冷冷一笑:“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转身离去,脚步稳健,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李默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瓶毒酒。
他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
“这帮娘们,一个比一个疯。”
回到住所后,李默把所有线索摊开,开始梳理。
失踪女人、胶卷、红姐、梅花印记、微型炸弹……
每一条线索都像一根线,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彼此纠缠。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红姐身上藏着微型炸弹,那她到底是被谁控制的?
而且,她身上的伤疤,为什么偏偏也是梅花形状?
“不会这么巧吧……”
李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拿起一张失踪女子的照片,仔细端详。
照片背后有个墨点编号,和红姐账本上的完全一致。
“看来,这‘梅花’不止是一个标记那么简单。”
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子快炸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默立刻熄灯,躲到窗边。
只见几个便衣探子正在门口徘徊,时不时朝屋里张望。
“操,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轻手轻脚爬上屋顶,从天窗钻进去,然后悄无声息地落回屋内。
刚坐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李先生,开门!例行检查!”
李默叹了口气,起身开门。
探子们鱼贯而入,西处翻找。
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线索,早就被李默藏在了瓦片夹层中。
等他们走后,李默才松了口气。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发现晾在外面的衣服中,有一件肚兜图案,赫然是朵梅花。
“这年头,连衣服都跟着搞事。”
他望着夜空,喃喃自语:“红姐啊红姐,你到底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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