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姗姗跌进1944年深秋的泉州港时,额头撞上冰冷的锚链。咸腥的海风卷着碎雪扑进领口,她攥紧口袋里突然出现的半块玉珏——那上面的樱花纹路正在发烫,与当代靖国神社偷拍到的右翼徽章如出一辙。
"任小姐!"老郎中的药箱在石板路上磕出闷响,镜片蒙着白雾,"日本商船'松竹丸'载着神秘货物入港,甲板上的木箱渗着绿色液体。"他扯开衣襟,贴身藏着的微型胶卷边缘还沾着血:"情报员临终前说,货单上的'医药品',是用婴儿血清培养的新型毒气。"
码头仓库的门缝漏出昏黄灯光,任姗姗贴着墙根挪动。断笛刚触到锁扣,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南音唱腔——是《梅花操》的变调。她猛地转身,只见陈明倚着货箱,军装下摆结着冰碴,空荡荡的左袖扎着红绳:"小心暗哨,他们换了夜莺小组的暗号。"
两人摸进仓库时,阿青的竹笛突然发出尖锐声响。盲眼少年的耳朵紧贴地面,指尖的冻疮渗出鲜血:"地下三层有心跳声...还有铁链拖拽的声音,和上次实验室里的..."话未说完,头顶的木板轰然断裂,金发女人的军靴悬在他们鼻尖。
"来得正好。"女人转动手中的樱花钥匙,木箱应声而开,里面蜷缩着十几个戴铁项圈的孩童,颈间都挂着刻有编号的银铃,"这些'樱花幼苗'的血,能让大日本帝国的毒气战无往不利。"她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玉珏,与任姗姗怀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陈明的步枪瞬间抵住女人眉心,却在扣动扳机时僵住——她怀里抱着个熟睡的女婴,襁褓上绣着老周女儿最擅长的红鲤图案。任姗姗的断笛抵住自己咽喉:"放了孩子,我跟你走。"
当货轮汽笛划破夜空,任姗姗被锁进底舱。铁栏外,金发女人正在调试毒气发射器,培养液在玻璃管里泛着幽蓝。她突然摘下手套,露出布满针孔的手腕:"知道为什么我不怕毒剂吗?从三岁起,我就是'樱花计划'的活体容器。"
舱外传来枪响,任姗姗听见陈明的怒吼混着阿青的竹笛。她猛地将玉珏碎片插入锁孔,裂痕处突然渗出暗红锈迹——那是陈明上次重伤时溅在玉珏上的血。锁扣应声而开,却见金发女人将最后一支毒剂扎进女婴体内。
"她是我的妹妹,也是计划的完美载体。"女人癫狂地笑着,启动自毁装置,"你们救得了今天,救得了基因里的诅咒吗?"任姗姗抢过孩子跃向通风口,断笛在身后划出弧线,割破了女人颈间的樱花项链。
海水倒灌的瞬间,陈明从上方砸下。他用断臂死死卡住舱门,右腿的旧伤在盐水中绽开:"带玉珏去长白山!那里的..."话被气浪打断,任姗姗最后看见的,是他军靴上脱落的红鲤徽章,在漩涡中打着转沉向海底。
当她抱着孩子被冲上礁石时,玉珏突然裂成两半。缝隙里露出半张泛黄的照片:金发女人抱着女婴站在樱花树下,背景竟是当代东京的某座科研大楼。阿青摸索着爬过来,竹笛贴着女婴的胸口轻颤:"姐姐,她的心跳...和小周姐临终时一样。"
远处的泉州港火光冲天,老郎中带着百姓们举着煤油灯赶来。任姗姗将玉珏埋进沙滩,断笛吹奏起新编的《救婴曲》。笛声掠过海面,惊起一群白鹭,它们翅膀上的雪落在女婴的襁褓上,渐渐融化成晶莹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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