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祠堂的烛火突然爆成幽蓝,骨笛残片悬浮半空,笛孔中渗出的黑血在青砖上蜿蜒成六族祭坛的轮廓。戴着柳父面具的黑影抬手抚过残片,红绸裹着的茧王心脏碎片突然发出婴儿啼哭,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归墟雀。
"原来藏在这里。"黑影的声音混着骨笛的震颤,红绸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心脏碎片,"承光茧的器灵以为用六族血脉就能封印百蛊生?真是天真。"他的面具裂开缝隙,露出底下与柳楚楚七分相似的面容——竟是柳父失散多年的胞弟,柳苍梧。
洱海对岸,林弦超手中的茶汤盏突然炸裂。三色茶汤混着他的血,在地面画出祠堂密道的路线。"是骨笛!"他按住眉心发烫的茧纹,"残片正在唤醒茧王心脏的最后诅咒。"
闵秋芷的蛊王突然从沉睡中惊醒,甲壳上的翡翠色纹路竟变成了暗红。它发疯似的冲向白族祠堂,在密道入口织出荧光网。"蛊虫说这里有柳楚楚父亲的气息..."她的断笛发出哀鸣,笛身浮现出十六年前火场的残影——柳父将胞弟推入火海的画面。
柳楚楚的红绸不受控地缠上手腕,绸缎表面的蝴蝶刺绣开始渗血。她踉跄着扶住密道墙壁,突然摸到块刻着"苍梧"二字的青砖:"我爹曾说,他弟弟...在大火里死了。"红绸突然勒紧她的脖颈,布料深处传来柳苍梧的冷笑:"当年你爹用红绸血脉封印茧王,却忘了柳家还有我这枚弃子。"
林弦超的茶汤凝成光刃劈开红绸,却见柳楚楚瞳孔中映出另一幅画面:柳苍梧在火场中被巫医首领救起,骨笛残片刺入他心口的瞬间,他的魂魄与百蛊生的怨念融为一体。
"原来他才是茧王的最后容器。"闵秋芷的蛊王突然冲向柳苍梧,却在触及红绸的刹那爆成血雾。她咬破舌尖将蛊血喷在断笛上,笛声里混着母亲临终前的咒语:"弑茧蛊的终极形态,需要施蛊者与宿主血脉相融..."
柳苍梧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布满蜈蚣疤痕的脸。他举起茧王心脏碎片,黑血顺着红绸缠上柳楚楚的手腕:"侄女,该让柳家的血脉,完成十六年前未竟的仪式了。"心脏碎片发出刺耳的共鸣,六族祭坛的茧纹同时倒转,洱海的水开始逆流。
千钧一发之际,小茧突然冲进密道。他腕间的茧状银饰发出强光,怀中抱着的茧沙灯笼摔在地上,散出的茧沙竟凝成初代族长的虚影。"当年我用第二子的心脏炼制承光茧,却留了个破绽。"虚影的手指向柳苍梧心口的骨笛残片,"真正的封印,藏在施咒者的悔恨里。"
柳楚楚的红绸突然反卷向柳苍梧,绸缎深处浮现出儿时父亲教她刺绣的画面。"二叔,红绸的每针每线,都藏着我爹的牵挂。"她的指尖渗血,将血珠滴在红绸结上,"你以为被抛弃的怨恨能填满心?可我爹临终前,还在念叨你的名字。"
柳苍梧的身体开始透明,百蛊生的怨念如黑雾般从他体内涌出。他望着红绸里的记忆碎片,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原来...他从来没放弃过我..."骨笛残片应声碎裂,茧王心脏的碎片化作流萤,没入柳楚楚眉心的茧纹。
洱海的水重新归位,六族祭坛的茧纹恢复正常。柳楚楚的红绸垂落在地,布料上的血渍化作鲜艳的凤凰图腾。林弦超的茶汤重新汇聚成盏,三色光芒中,他看见柳父的魂魄对胞弟伸出手,两人的身影在光中重叠。
"百蛊生的最后诅咒...解开了?"闵秋芷的断笛发出清越的鸣响。
小茧突然指着密道深处的阴影:"大姐姐,你看!"那里的青砖缝隙中,渗出一滴带着茧纹的黑血,血珠滚落在地,竟化作枚微型骨笛,笛身上刻着的,是六族孩童都不曾见过的古老咒文。
与此同时,归墟圣殿中的少年器灵突然捂住胸口。他眉心的六族图腾开始扭曲,露出底下蛰伏的蜈蚣疤痕:"不好!茧王心脏的碎片里...还藏着巫医一脉的终极禁术——"
话音未落,整个圣殿剧烈震颤。海底升起座由怨念凝成的黑色灯塔,塔顶的七窍玲珑盏中,燃烧的不是茶汤,而是六族孩童的恐惧。而在黑塔顶端,站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枚微型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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