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圣殿的穹顶如同被无形巨手撕裂,黑曜石般的黑色灯塔自海底缓缓升起,阴影如贪婪的巨蟒,将整个洱海笼罩其中。林弦超握着新制的茶汤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盏中的三色茶汤诡异地分层,宛如被割裂的灵魂,暗红的血沫沿着盏壁缓缓蠕动,仿佛有生命般扭曲变形。“那是...巫医的噬魂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眉心的茧纹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在扎刺。抬眼望去,黑塔顶端摇曳的幽蓝火焰中,漂浮着六族历代族长的残魂,他们的面容扭曲,充满痛苦与不甘,在火焰中发出无声的呐喊。
闵秋芷的蛊虫从银饰中疯狂窜出,细小的身躯在空气中划出翡翠色的弧线。然而,当它们接近黑塔的瞬间,却仿佛触碰到了无形的死亡屏障,瞬间僵成灰蝶,纷纷扬扬地飘落。闵秋芷脸色苍白,扯开衣领,心口的弑茧蛊纹正逆向旋转,诡异的纹路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血咒,暗红的字迹仿佛在跳动,诉说着古老的诅咒:“当噬魂灯燃,百蛊噬心...”她的断笛自动发出尖锐的破音,笛孔中喷出的不是悠扬的乐声,而是带着腐臭的黑雾,黑雾弥漫开来,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污染。
柳楚楚的红绸突然变得沉重如铁,往日轻盈飘逸的绸缎此刻仿佛灌注了铅块。绸缎表面的凤凰图腾渗出黑血,原本鲜艳的色彩被染成诡异的暗红色。她踉跄着扶住茧沙桥,身体微微颤抖,红绸不受控地缠向黑塔方向,末端竟长出尖锐的骨刺,骨刺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发起攻击。“二叔的怨念...还在红绸里!”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惊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柳楚楚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柳苍梧坠入火海前,曾将一滴心头血抹在她儿时佩戴的红绸结上,那一瞬间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
小茧突然指着黑塔基座,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大姐姐,你看!”他的小脸苍白,眼睛瞪得大大的。那里密密麻麻嵌着发光的茧,每个茧中都沉睡着六族孩童,他们的面容安详,却透着一丝诡异。他们眉心的茧纹被黑色咒文覆盖,模样与十六年前苗寨失踪的孩子如出一辙。“是巫医的‘茧中囚’秘术!”少年器灵的声音从圣殿深处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他的身体半透明,胸口的六族图腾正在崩解,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用孩童的纯净灵魂,炼制操控百蛊生的傀儡!”
林弦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决然,他将茶汤泼向黑塔,金色的水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而,水流在半空就被腐蚀成毒雾,毒雾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毒雾中浮现出黑袍人的冷笑,那笑容充满了邪恶和嘲讽。黑袍人抬手一挥,黑塔射出万千骨针,每根骨针都刻着六族战死者的面容,他们的表情狰狞,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超哥哥小心!”柳楚楚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她的红绸猛地缠住林弦超的腰,绸缎在骨针穿刺下发出焦糊味,露出底下被咒文侵蚀的血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闵秋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决绝,她咬破手腕,鲜血顺着手臂流下。将带着蛊毒的血抹在断笛上,她的动作坚定而迅速。笛声化作翡翠色的锁链,朝着黑塔第一层塔身飞去。然而,锁链刚触及塔身,就被渗出的黑血融化,黑血仿佛有腐蚀性,瞬间将锁链吞噬。她望着毒雾中母亲的虚影,眼神中充满了思念和坚定,突然想起儿时偷听到的秘辛:“巫医的噬魂灯,需要六族守护者的心脏献祭才能熄灭...”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悲壮,为了六族的未来,她愿意付出一切。
黑塔顶端的黑袍人缓缓转身,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背负着无尽的黑暗。露出的面容竟与林弦超有七分相似,那相似的面容让人不寒而栗。“侄儿,该把你父亲偷走的东西还回来了。”黑袍人的声音低沉而阴森,手中的微型骨笛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音,尖锐而刺耳。黑塔周围的海水开始沸腾,气泡不断从海底升起,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仿佛海底有一只巨兽在咆哮。“初代族长用儿子的心脏炼制承光茧,却不知我早将自己的魂魄藏在骨笛残片里!”
林弦超的瞳孔骤缩,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记忆深处的画面被强行唤醒,如同一把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父亲将他送出归墟之眼时,怀中襁褓里除了承光茧,还有个刻着巫医图腾的木匣,那木匣仿佛是一个潘多拉魔盒,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你是...初代族长的胞弟?!”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茶汤盏剧烈震颤,三色光芒中浮现出十六年前的真相:巫医首领不是别人,正是因嫉妒兄长而堕入黑暗的亲叔叔。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为家族的悲剧感到痛心。
柳楚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愤怒,她的红绸突然爆发出强光,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红绸缠绕上黑袍人的骨笛,绸缎里翻涌着柳父的记忆:他假意投靠巫医,实则暗中破坏噬魂灯的炼制,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他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行动,为了保护六族,不惜牺牲自己。最后,他用红绸血脉为林弦超争取逃生时间,那决绝的眼神让人感动。“原来我爹...一首在保护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红绸上的骨刺刺入黑袍人的手腕,骨刺穿透皮肤,鲜血涌出。“而你,才是六族所有悲剧的根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黑袍人发出怒吼,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黑塔瞬间膨胀三倍,塔身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倒塌。六族祭坛的茧纹同时炸开,无数怨念化作黑色触手,朝着林弦超、柳楚楚和闵秋芷席卷而来。触手如毒蛇般灵活,在空中飞舞。小茧突然举起茧沙灯笼,他的小手微微颤抖,灯笼里封存的初代族长虚影化作光盾,光盾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然而,光盾在接触触手的瞬间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光芒逐渐黯淡。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器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和悲壮,他拼尽最后的力量冲向黑塔。他的身体周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胸口的六族图腾彻底崩解,露出跳动的金色心脏,那心脏仿佛是希望的源泉。“用我的心脏...重启封印!”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牺牲的决心。心脏脱离身体的刹那,整个洱海的水倒悬在空中,形成巨大的茧状屏障,屏障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黑袍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茧状屏障吞噬,黑暗逐渐将他笼罩。“不可能!我筹划了七百年...”话音未落,他的身影连同黑塔一起被吸入屏障,消失在黑暗中。归墟之眼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茧状屏障表面浮现出六族孩童手拉手的图案,仿佛在庆祝胜利。
一切归于平静时,林弦超在茧沙桥边捡到块发光的碎片。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碎片,眼神中充满了疑惑。那是微型骨笛的残骸,上面的古老咒文正在消散,却在最后一刻,映出黑袍人临终前的记忆:他曾在苗寨大火中救下一个婴儿,而那婴儿的眉心,有与小茧相同的茧状胎记。林弦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抬头望向小茧,心中充满了疑问。
“大哥哥,我好像听到...”小茧突然捂住耳朵,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黑塔深处,还有个声音在说‘茧王不死,怨念永存’...”他腕间的茧状银饰开始发烫,银饰表面的六族图腾扭曲成蜈蚣形状,而远处的洱海,正无声无息地漫过岸边的结界石,仿佛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到来。众人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担忧,他们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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