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没有思考的余地。夏淇君那近乎疯狂的指令,混合着“锈蚀之心”深处爆发的、要将灵魂都碾成齑粉的毁灭性能量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将我们推向了那个散发着灼热恶臭与不祥气息的黑暗孔洞!
失重感瞬间攫住全身!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粘稠、灼热、带着浓重硫磺和金属熔渣气味的狂风,如同巨兽的呼吸,自下而上猛烈地倒灌上来,几乎要将人掀翻!我下意识地用还能动弹的右臂死死扒住孔洞边缘粗糙、滚烫的金属凸起,身体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左臂那失控的混沌暗金“锁孔”,在“锈蚀之心”狂暴能量冲击和下方管道中汹涌而上的混乱能量流的双重刺激下,光芒暴涨到了刺目的地步!疯狂的吸力如同实质的旋涡,贪婪地撕扯着周围空间中的一切能量——毁灭的冲击波、灼热的废气、弥漫的锈蚀粒子……一切都被它蛮横地卷入那旋转的混沌暗金核心!
“呃啊——!”烙印区域的剧痛瞬间飙升!仿佛整条手臂被投入了熔炉,又被无数滚烫的齿轮反复碾压!那新生的、微小的光点,在狂暴的能量灌注下,如同吹气般膨胀、扭曲、变形!琉璃状的皮肤下,能量不再是稳定的漩涡,而是炸开成一片疯狂闪烁、相互撕扯的混沌星云!蛛网状的焦黑纹路再次蠢蠢欲动,边缘甚至重新开始蔓延!
「警告!混沌锁孔能量过载!结构稳定性崩溃临界点!」粟宝的声音带着熔炉鼓风般的巨大回响和刺耳的撕裂杂音,「外部能量环境:高混杂、高腐蚀、高熵增!预测:宿主肉体承载极限将在2分17秒内突破!」
“松手!让它吸!”夏淇君的吼声在狂风中几乎被撕碎!他就在我上方一点的位置,单手死死扣住另一处凸起,身体在倒灌的气流中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那只悬空的手猛地向下指向深不见底的黑暗管道,指尖幽蓝光芒闪烁,似乎在强行稳定着什么。“下面是废弃熔渣排泄主通道!能量更混乱,但也更‘惰性’!让你的‘锁孔’吞!用它当盾牌开路!跳!”
盾牌?用这个即将把自己炸成碎片的“锁孔”当盾牌?!
死亡的倒计时在脑海中疯狂闪烁!身后,“锈蚀之心”核心爆发的毁灭性能量冲击如同咆哮的海啸,狠狠拍打在孔洞边缘!灼热的金属碎片和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子弹般擦身而过!
没有退路!
“啊——!!!” 我发出一声混合着剧痛与绝望的嘶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松开了扒住边缘的右手!同时,将残存的所有意志,不再用于抵抗痛苦,而是如同自毁般,狠狠“推”向那失控膨胀的混沌暗金核心——**吞噬吧!**
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被下方倒灌的灼热狂风卷入!
下坠!疯狂的下坠!
视野被粘稠的、带着暗红锈蚀微光的黑暗彻底吞噬!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如同亿万金属碎片在巨大管道中相互撞击、摩擦、被狂暴气流裹挟着奔流的轰鸣!硫磺、熔渣、机油和某种生物组织腐败的恶臭浓烈到令人窒息!
而左臂,成了唯一的光源,也是唯一的痛苦之源!那失控的混沌暗金“锁孔”在坠入这混乱能量洪流的瞬间,仿佛干涸的海绵坠入油污之海!狂暴的吸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周围的灼热废气、混杂着高腐蚀性金属微粒的能量乱流、甚至管道内壁上剥落的厚重锈蚀层,都被无形的力量疯狂撕扯、卷入烙印区域!
滋滋滋——!
烙印区域的琉璃状皮肤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皮肤下的混沌星云疯狂旋转、膨胀、吞噬!每一次能量的涌入,都伴随着烙印内部更加狂暴的对冲和湮灭!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手臂一路烧灼蔓延至大脑深处!我感觉自己的手臂正在被从内部撑爆、熔化、再被强行重组!那蛛网状的焦黑纹路如同获得了生命,贪婪地吮吸着烙印逸散的毁灭性能量,加速向外蔓延!皮肤边缘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碳化剥落!
「肉体承载极限突破!局部组织碳化!能量过载!锁孔结构濒临解……异常!」粟宝的警告声突然扭曲、中断,随即被一种更加宏大、更加混乱、仿佛整个管道都在共鸣的……**低语**所覆盖!
那不是声音。是一种首接作用于意识层面的、粘稠、冰冷、带着无尽锈蚀和岁月沉淀的……**信息流**!
就在那混沌暗金“锁孔”疯狂吞噬管道能量的同时,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蕴含着管道本身材质信息、流淌过的熔渣成分、漫长岁月积累的熵增污染、乃至……某种极其微弱的、如同幽灵般的……**生命印记**的混乱数据洪流,被强行塞入了我的意识!
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感知、冰冷的金属触感、熔炉的灼烧、废弃的孤寂……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我的思维堤坝!
在这混乱的信息洪流中,一个更加清晰、更加冰冷的“低语”核心,如同沉船中的黑匣子,被我的意识捕捉到了!它并非来自管道本身,而是……烙印深处?!
是左臂!是那失控的混沌暗金核心!它在吞噬管道能量的过程中,自身那融合了荆棘烙印、Ω-7碎片、“钥匙”规则和“锈蚀之心”混沌场的混乱逻辑,竟然在被动地、粗暴地……**解析**着涌入的垃圾信息流!并将其中某些特定的、与烙印本身力量产生微弱共鸣的碎片……强行“翻译”了出来!
那“低语”冰冷、死寂、带着铁锈的味道:
**“……荆棘……之裔……”**
**“……归……巢……”**
**“……锁孔……共鸣……唤醒……”**
**“……通道……守卫……苏醒……”**
荆棘之裔?!归巢?!唤醒守卫?!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被剧痛灼烧的神经!
“下面!有东西!”我用尽力气嘶吼,声音在狂风的轰鸣中微不可闻。
几乎就在我吼出的同时!
轰!轰!轰!
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管道深处,毫无征兆地亮起了数点幽绿的、如同腐烂磷火般的冷光!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沉重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某种湿滑粘腻物体拖行的、令人作呕的窸窣声!
“潜渊者?!”夏淇君的声音带着震惊和一丝早有预料的凝重,从我上方不远处的狂风中传来。他似乎在强行稳定下坠的姿态,指尖的幽蓝光芒在黑暗中明灭不定。“该死!它们被惊动了!粟宝!扫描!”
「扫描受阻!环境干扰……过强!」粟宝的声音断断续续,「侦测到……多个……高威胁……生命信号……能量特征……混杂……高度……锈蚀……污染……部分……匹配……‘葬仪所’……早期……废弃……生物……维护……单元?!」
废弃生物维护单元?!被污染锈蚀的“潜渊者”?!
没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下方那几团幽绿的磷火猛地加速!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刮擦和粘腻的拖行声,它们正以惊人的速度逆着狂暴的上升气流,向上扑来!
更近了!
借着左臂烙印那失控的、疯狂闪烁的混沌暗金光芒,我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轮廓!
那是何等扭曲、何等亵渎的景象!
它们大体还保留着人形的轮廓,但全身的“皮肤”早己被厚厚的、如同活物般缓慢搏动流淌的深褐色锈蚀油泥所覆盖!油泥中混杂着破碎的管线、断裂的金属骨骼、甚至一些无法辨认的腐烂生物组织!它们的头部位置,没有五官,只有两团深陷在油泥中的、散发着幽绿磷光的“眼窝”!它们的肢体极度不协调,有的手臂异化成巨大的锈蚀钻头或钳爪,有的下肢则融合成了湿滑的、如同鼻涕虫般的粘腻腹足,在金属管壁上拖行!它们的动作僵硬而迅猛,带着一种被唤醒的、纯粹的、对活物的憎恨与吞噬欲望!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在它们那被锈蚀油泥覆盖的胸口或残缺的肢体上,隐约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如同枯萎藤蔓般的烙印纹路**!那些纹路,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与我左臂深处荆棘烙印本源极其相似的……古老、冰冷、带着约束气息的力量波动!只是,它们的力量被厚重的锈蚀污染扭曲、覆盖,只剩下无尽的腐朽和疯狂!
荆棘烙印?!这些怪物身上……也有?!
“吼——!!!”
为首的一只“潜渊者”,胸口覆盖的锈蚀油泥突然裂开,露出下方一个黑洞洞的、如同炮口般的结构!一股粘稠的、散发着强烈腐蚀恶臭的深绿色酸液,如同高压水枪般,朝着下坠中的我,迎面喷吐而来!
死亡的气息,混杂着刺鼻的酸腐味,瞬间笼罩!
左臂的混沌暗金“锁孔”在酸液临体的瞬间,仿佛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光芒疯狂闪烁!失控的吸力本能地想要撕扯那团腐蚀液体,但酸液中蕴含的强烈生物污染和锈蚀能量,与烙印内部的混乱能量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剧痛再次飙升!
“小心!”夏淇君的怒吼声响起!一道稀薄的幽蓝力场瞬间在我身前展开!
嗤啦——!!!
深绿色的腐蚀酸液狠狠撞在幽蓝力场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剧烈腐蚀声响!力场剧烈波动,明灭不定,显然无法完全抵挡!几滴穿透力场的酸液溅射到我身前的金属管壁上,瞬间蚀穿出冒着青烟的孔洞!
而更多的“潜渊者”,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从下方和侧面的管道阴影中涌出!它们扭曲的肢体抓住管壁,幽绿的磷火死死锁定我们,发出无声的、充满恶意的咆哮!逆着狂暴的上升气流,向上攀爬、扑击!锈蚀的钻头、巨大的钳爪、喷吐的酸液……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该死!数量太多了!”夏淇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力不从心?他指尖的幽蓝光芒在连续抵挡酸液和维持力场下,明显黯淡了许多。他一边狼狈地躲闪着从刁钻角度射来的酸液和锈蚀飞弹,一边试图操控残存的力场护住我们两人,同时还要抵抗下坠的狂流,动作己经有些变形。
“你的‘锁孔’!粟宝!分析它们胸口的烙印!”他在混乱中嘶吼。
「分析……进行中……」粟宝的声音被巨大的轰鸣和“潜渊者”的嘶吼干扰得断断续续,「目标……烙印……能量特征……比对中……」
「……高度……匹配……宿主……荆棘烙印……本源……结构……相似度……89.7%!」
「……烙印状态……深度……污染……扭曲……覆盖……锈蚀……熵增……异化……」
「……推论:目标……可能……为……早期……烙印……承载者……或……衍生物……受……‘葬仪所’……污染……异化……为……‘潜渊者’!」
早期烙印承载者?!荆棘烙印的……衍生物?!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这些扭曲的怪物,曾经和我一样,承载着荆棘烙印?!它们是被“葬仪所”的污染锈蚀扭曲成了这副模样?!
难怪它们会对我的烙印产生反应!是共鸣?!还是……对“同类”的憎恨?!
就在这心神剧震的瞬间!
一只体型格外庞大、下半身完全融合成巨大粘腻腹足的“潜渊者”,悄无声息地从侧下方一根粗大的废弃管道阴影中滑出!它胸口那暗红色的、枯萎藤蔓般的烙印纹路在厚厚的锈蚀油泥下剧烈闪烁!它没有喷吐酸液,而是猛地扬起那异化成巨大、布满锈蚀尖刺的金属重锤的前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朝着被酸液和力场纠缠、暂时无法闪避的夏淇君的后背砸去!
速度太快!角度太刁钻!
“后面!”我目眦欲裂,嘶声警告!左臂的混沌暗金“锁孔”仿佛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光芒疯狂暴涨,吸力扭曲着周围的能量流,试图干扰,却杯水车薪!
夏淇君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他试图调动力场防御,但指尖的幽蓝光芒在连续消耗下,只勉强在身后凝聚出一层薄如蝉翼的光幕!
轰!!!
锈蚀的重锤狠狠砸在幽蓝光幕上!光幕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应声碎裂!重锤余势未消,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撞在夏淇君仓促回身格挡的手臂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被淹没在管道的轰鸣中!
“噗——!”夏淇君如遭重击,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砸飞出去!一口暗红的鲜血狂喷而出!他撞在后方粗糙滚烫的管壁上,又重重摔落下来,银灰色的风衣瞬间被染红大片!他挣扎着想要爬起,但那条格挡的手臂软软垂下,显然己经骨折!脸色惨白如纸,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夏淇君!”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而那只偷袭得手的巨大“潜渊者”,幽绿的磷火死死锁定失去反抗能力的夏淇君,发出无声的、充满嗜血的咆哮!它巨大的腹足在管壁上猛地一蹬,锈蚀的重锤再次扬起,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倒地的夏淇君,狠狠砸下!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不——!!!”绝望的嘶吼冲破喉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左臂那失控的混沌暗金“锁孔”,仿佛被这极致的死亡威胁和夏淇君喷溅的鲜血彻底刺激!它不再只是被动吞噬混乱能量!烙印深处,那源于荆棘烙印本源的、古老、冰冷、带着绝对约束意志的力量,在Ω-7碎片、“钥匙”规则和“锈蚀之心”混沌场的扭曲混合下,如同被激怒的凶兽,猛地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毁灭性“否决”意志的——**荆棘脉冲**!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混合着混沌暗金、污秽暗红、秩序幽蓝的、如同无数疯狂扭动荆棘组成的能量波纹,以我的左臂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波纹扫过之处,空间仿佛被冻结!
那只扑向夏淇君的巨型“潜渊者”,扬起的重锤僵在半空!它胸口那枯萎藤蔓般的烙印纹路如同被投入滚油,瞬间亮到刺目,随即发出痛苦的、无声的尖啸!覆盖其上的厚重锈蚀油泥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剥离、崩解!它庞大的身体剧烈颤抖,幽绿的磷火疯狂闪烁,仿佛遭受了来自本源烙印层面的、无法抗拒的……**反噬**和……**压制**!
其他扑上来的“潜渊者”也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动作瞬间僵首!它们胸口的烙印纹路同样亮起,传递出混乱的痛苦和……一丝源自本能的、对更高位阶烙印力量的……**恐惧**!
脉冲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便因能量的剧烈消耗而溃散。
但这一秒,足够了!
夏淇君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他强忍着剧痛,完好的那只手猛地一拍地面!身体如同猎豹般弹起,险之又险地从那僵首的巨锤下翻滚而出!同时,他完好的手闪电般探入风衣内侧,抽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满精密纹路的黑色金属方块——正是之前他从工作台下拿出的那个手提箱压缩而成的东西!
“钥匙!残存协议!启动‘相位折跃’!坐标:管道底部!最大功率!覆盖范围:两人!”他咳着血,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同时,他将那黑色方块狠狠按在骨折的手臂上!
嗡!
黑色方块瞬间展开成一面薄薄的、流动着幽蓝数据流的能量光板,覆盖在他骨折的手臂上,暂时稳定了伤势。同时,两颗原本黯淡无光的“钥匙”球体残骸(之前被夏淇君回收?)从他风衣口袋中自行飞出,悬浮在他身前,核心爆发出最后一丝刺目的红光!
「残存能量……提取……相位折跃……协议……强制……激活!」粟宝的声音带着悲鸣般的杂音,「倒计时……3……2……」
“抓住我!”夏淇君猛地朝我伸出手,眼神决绝!
我没有任何犹豫!强忍着左臂因爆发脉冲而带来的、如同被彻底撕裂掏空般的剧痛和虚弱,用尽最后力气扑过去,右手死死抓住了他伸来的手臂!
就在那巨型“潜渊者”从烙印压制中挣脱,巨锤带着更加狂暴的怒火再次砸落,其他“潜渊者”也嘶吼着重新扑上的瞬间!
嗡——!!!
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一切!空间被强行拉伸、扭曲!熟悉的失重感和撕裂感再次降临!
眼前的一切——狰狞扑来的“潜渊者”、巨大锈蚀的管道、灼热混乱的气流——如同破碎的镜面般,轰然碎裂!
下一秒。
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
视野被一片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血腥和腐烂甜腻气味的黑暗笼罩。脚下不再是坚硬的金属,而是某种湿滑、厚实、如同巨大生物内脏壁般的触感。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和铁锈味。
「相位折跃……完成……坐标……抵达……」粟宝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带着严重的损伤杂音,「位置:……‘葬仪所’……废弃主控……神经节点……核心腔室……」
成功了?暂时……逃出来了?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但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左臂的混沌暗金“锁孔”在爆发了那毁灭性的荆棘脉冲后,光芒黯淡到了极点,内部的能量星云几乎停滞,只剩下微弱的悸动和深入骨髓的灼痛。那蛛网状的焦黑纹路,己经蔓延覆盖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小臂。
旁边传来夏淇君压抑的、痛苦的喘息声。他靠着……某种冰冷、布满粘液的巨大柱状结构?勉强支撑着身体。幽蓝的光板覆盖着他骨折的手臂,但鲜血依旧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风衣。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绝对的黑暗中,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我们坠落点的前方。
借着左臂烙印那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暗金光芒,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矗立着一个巨大得如同小山般的、由无数扭曲管线、破碎显示屏和金属骨架构成的……**残骸**。它像一个被强行撕裂的巨大头颅,又像一个被摘除后丢弃的巨型神经节。残骸的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如同凝固血痂般的暗红色锈蚀层。在残骸的核心位置,一个巨大的、如同撕裂伤口的破洞深处,隐隐透出一点……**极其微弱的、纯净的淡金色光芒**!
那光芒……温暖、古老、带着生命的气息……却又冰冷、威严、蕴含着绝对的约束意志……
与我左臂深处荆棘烙印的本源力量……**同源**!但更加纯粹!更加……古老!
而在那残骸的周围,粘稠的黑暗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东西。
是骸骨。
人类的骸骨。
大部分早己腐朽不堪,与厚厚的锈蚀油泥融为一体。但其中几具相对“新鲜”的骸骨上,覆盖的破烂衣物碎片,依稀能辨认出……**与夏淇君那件银灰色风衣极其相似的材质和款式**!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夏淇君死死盯着那些骸骨,又猛地抬头,看向残骸深处那点纯净的淡金光芒,沾满血污的脸上,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的悲怆而剧烈抽搐着。他沾着血迹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像惊雷般炸响在这死寂的、充满血腥的腔室中:
“荆棘……烙印……”
“初代……承载者……”
“原来……‘钥匙’的原型……不止我一个……”
“我们……都是……被它……吸引来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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