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17日凌晨两点,东海市刑侦档案中心。
这是一座老式三层砖楼,建于九十年代末,内部布局混乱,灯光昏暗,墙壁斑驳,有些档案柜仍然使用铁链锁住。大多数年轻刑警对这里并不熟悉,只有许霁然这种在档案线待过几年的人才知道这栋楼的“脾气”。
然而今晚,这里出事了。
巡夜的保安报告称,他在二楼东北角的“冷案区”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身穿老式白衬衣,披肩长发,赤脚站在走道尽头。
可当他打开手电,背影消失了。
保安吓得摔倒在楼梯口,打电话报警。
五分钟后,戚期与许霁然赶到现场。
“冷案区?”许霁然一边攥紧手电,一边皱眉,“那边都是未结案件存档,近十年都没派人系统清点过。”
戚期打开灵识,却未感应到任何灵力波动。
这不是灵异事件,但很可能是有人“演”的。
他蹲下,在地板上取下一缕散落的头发。
——不是假发,是真正的人发,断口整齐,显然是被剪下来的。
戚期将其放入密封袋,吩咐技术组进行DNA比对。
“走,我们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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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案区探查】
档案馆冷案区的门是一扇厚重的铁皮门,上面挂着一个生了锈的铜牌:“B档案——未侦结类”。
戚期输入密码后推门而入,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夹杂着纸张与灰尘味,像某种时间的腐朽。
他们一边走一边照亮墙上的分类标识:“命案未破”“失踪案件”“身份待查”“非正常死亡”……
就在“失踪案件”区域的第六排档案柜前,许霁然突然停住脚步。
“这里不对。”
她迅速走到编号“H0538A-02-19”的文件格前,轻轻拉出档案盒,翻了几页后脸色骤变。
“少了一页。”她道,“我记得很清楚,苏园园案档案的第十一页,是关于她母亲接到匿名电话的记录。”
“现在不见了。”
戚期目光冷冽,在柜子后方敲了敲。
——空的。
他猛地拉开后层板,一张黄色信封赫然藏于夹层中。
封口没有粘死,上面只有一个潦草的红色签名:“她还没回来。”
戚期打开信封,抽出纸张。
上面只画了一个图案——
一个完整的“半边脸”,镜子对称成两张。
下方附注一句话:“她开始学会模仿了。”
“她”是谁?模仿谁?
为什么信件会出现在档案馆中?
许霁然缓缓蹲下,盯着那张纸低语:“我们可能搞错了……她不是模仿当年的案件,而是模仿——我们的调查过程。”
戚期一惊。
他回忆起过去三天的每一步:
第一天,他们重启案件。
第二天,有人投送线索,带他们前往湖心。
第三天,出现仿阵图。
现在,他们夜探冷案区,刚来,这里就“出事”……
每一步,他们做什么,对方就跟进什么。
他们是在对着镜子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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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游戏与现实交叉】
“你记得我导师留下那句话吗?”许霁然的声音带着颤意,“‘破不了这个案子,不配当刑警’。”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镜子说的。”
“他在照镜子吗?”
“不是。他坐在我身边,对着窗户玻璃说的。”
“他最后一次去世时,颈部勒痕的方向是反的,跟常规自杀或勒杀方向都不一致。警方当时以为是挣扎造成的变位,可……他会不会是被一个‘反方向’的人杀的?”
戚期沉思良久,终于低声道:
“我们要调查一个组织了。”
“我姑且称它为——镜面计划。”
他向局里申请档案复查权限,同时调取全城近十年来涉及“镜子”“对称”“反射”等关键词的所有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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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关键词筛查】
数小时内,人工智能数据检索筛出137起相关案卷,其中有5起符合三项以上交叉标准。
其中最关键的一起,是西年前的“钟叶双胞胎身份互换案”。
案情摘要如下:
东海市钟叶小学两名一年级女孩(钟可、叶薇)因长相酷似,被误认为双胞胎。
然而半年后,钟可失踪,叶薇被证实一首以双重身份生活,实际是心理干预下自行模仿姐姐的性格生活轨迹,模糊了自我认知。
案件最终以“家长教育失误”结案。
后来,叶薇自述常常看见“另一个自己”在镜子里笑,警方未做精神疾病定性,家属拒绝追责。
许霁然翻出案卷照片,倒抽一口气:“你看她的画。”
孩子的涂鸦上,有两个女孩,一模一样,一个笑着,一个哭着,站在镜子两边。
“这像是对镜者训练。”戚期冷声道,“有个理论叫‘镜像人格诱导’,是心理控制中最极端的实验分支。”
“如果这个组织在尝试用现实事件来制造人格对称实验,那我们面对的就不仅是杀人案,而是……”
“社会结构扰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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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第一次对话会议】
当晚,0316专案组首次集中会议召开。
列席成员:市局长周维川、技术科组长罗其轩、心理画像师冉小帆、法医组代表林静、戚期与许霁然。
戚期第一次提出“镜面犯罪模型”:
?犯罪者制造与案件调查“同步”的假象,使警方始终落后一步;
?受害者或证人被迫以“对称人格”方式出现;
?留下的线索引导警方在“镜中世界”寻找真相;
?犯罪组织操控者可能来自一场历史悠久的心理操控实验残留群体。
会议最后,周局长下达任务:
?以钟叶案为样本,回访所有涉案人员;
?对“半边脸”出现地点周边实施24小时无人机监控;
?排查警局内部所有存在“镜面元素”的非正常档案;
?对苏园园母亲进行紧急重新审讯。
戚期起身,淡淡地说:
“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杀人狂,而是一个系统。”
“一个能在镜中,让我们自己看不清自己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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