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检员将电击器碎片浸入显影液，荧绿色液体突然沸腾："车载防盗电击装置DT-3000，黑市改装版。这种设备需要连接汽车点烟器，持续充电西十八小时才能用。"
两人的呼吸同时凝滞。
投影仪自动播放的监控画面里，王志强那辆银色五菱宏光的点烟器插口，正闪着诡异的蓝光。
会议室
顾骁扯开白板上的保鲜膜，三张失踪者照片被红绳串联。他甩出从ATM机提取的监控截图，放大画面里戴鸭舌帽男人的右手背——烫伤疤痕形似蝎尾。
"王志强十六岁在汽修厂当学徒时，被排气管烫伤。"他的马克笔重重敲在蓝氧健身房平面图上，"这里的地下停车场连通地铁C口，正是苏雯的失踪地点。"
齐宇突然举手："顾队！苏雯的运动手环最后定位在..."
"西林公园流浪猫救助站。"乔鹤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拎着装有银杏叶的物证袋，真丝衬衫下摆沾着显影液的荧光，"三处现场的流浪猫粪便都检测出苯丙胺成分——有人在用致幻剂训练动物。"
顾骁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起李心怡手机云端的猫片，背景里生锈的自动贩卖机，正是蓝氧健身房后巷的废弃机器。
暴雨拍打玻璃的声响突然变得刺耳。
乔鹤汐将光谱分析报告甩在桌上："王志强上个月购买过二十公斤猫粮，发票抬头是‘流浪天使救助站’——经查无此机构。"
“老林你按着这个线索接着调查。”顾骁命令道，“乔法医你来得正好，跟我去趟现场。”
连给乔鹤汐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两人立即乘车离开了警局。
暴雨砸在汽修厂铁皮屋顶上，如同无数把手术刀在切割金属。
乔鹤汐撑着伞站在警戒线外，看着顾骁在泥水中翻找证据，雨水顺着他帽檐滴落，在警徽上汇集成细小的溪流。
“找到轮胎痕迹了！”顾骁的声音穿过雨幕，他举起证物袋，里面装着半枚带泥的轮毂螺丝，“和第三具尸体身上的擦伤吻合。”他转身时，脚下一滑，整个人踉跄着撞向旁边的废车。
乔鹤汐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他带得跌进泥水里。两人摔在一堆废旧轮胎旁，顾骁的警服外套盖在她身上，挡住了溅起的泥点。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睫毛上挂着的雨珠滴落在她脸颊：“乔法医，原来你也会失态。”
“闭嘴。”乔鹤汐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真丝裙摆被生锈的铁丝勾住，“帮我解开。”
顾骁挑眉，指尖在铁丝上轻轻一挑，裙摆应声而解：“这么心急？我还以为你要让我赔条新裙子。”他忽然注意到她脚踝处渗出的血珠，那是刚才摔倒时被碎片划伤的，“别动。”
不等她反应，顾骁抱起她冲进铁皮屋，迅速撕开急救包，用碘伏棉签轻轻擦拭她的伤口。雨水混着碘伏的清凉，在皮肤上形成奇异的温差。
乔鹤汐看着他低垂的睫毛，想起在解剖室，他也是这样专注地看着受害者的伤口——只是此刻，他的眼神里多了些她读不懂的情绪。
顾骁忽然起身，将警服外套披在她肩头，“你的外套湿了，别感冒。”
铁皮屋里弥漫着陈旧的霉味，顾骁打开应急灯，暖黄色的光晕中，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
乔鹤汐低头看着身上的警服，肩章上的银星还带着他的体温，袖口处绣着小小的“顾”字，显然是定制款。
“今年的雨，特别多！”她忽然开口，指尖抚过袖口的刺绣。
顾骁靠在一旁的门框，点燃一支烟：“最近怎么没看到你那个朋友，好像姓路吧！”
“他陪叔叔去国外治病，但他却没有将此事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道是继续装不知还是…”
雨声渐大，窗户开始渗水。
“做人啊还是首接点比较好，拐弯抹角的真让人难受。”顾骁吐了口烟，首言道。
乔鹤汐看着他只穿白衬衫的样子，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喉结下方的疤痕。
“你还记得晨曦孤儿院吗？”乔鹤汐突然开口问道。
顾骁思索片刻忽然恍然大悟般道：“你认识陈小雨的那个孤儿院。”
“是，你去过那里吗？”乔鹤汐又问。
顾骁略带歉意道：“抱歉，这个案子不归我管，所以没去过。”
“你一次都没有去过那里吗？”乔鹤汐追问道。
“说实话，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孤儿院还是去法医室实习的时候。”
听到他的回答，乔鹤汐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顾骁见状，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突然生出愧疚来，“听说你每个月都会往孤儿院转钱，以后也算上我一份吧！”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将两人的影子猛地拉长。
“不必！”乔鹤汐的态度突然冷了几分。
顾骁暗自吐槽了一句，“女人的变脸速度果然比翻书还快！”
证物室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暴雨仍未停歇。顾骁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困意也瞬间袭来，就在他视线模糊之时，手机的震动让他身躯一震。
“顾队，查到了，城北汽配仓库！”听筒里传来李琳兴奋的声音。
“我这就过去。”顾骁挂断电话正要起身，发现乔鹤汐也己经被自己吵醒了，“你接着睡吧，我出去一趟。”
乔鹤汐却也跟着站起身，“反正都醒了，一起去吧！”也不顾他的意见，径首往外走去。
二十分钟后，到达城北汽配仓库，顾骁踹开卷帘门的瞬间，改装电击器的嗡鸣声刺痛耳膜。
银色五菱宏光的后备箱轰然弹开，数十个写着"生鲜速递"的泡沫箱堆成小山。
"别碰！"乔鹤汐的警告迟了半秒。
顾骁的战术手套刚触到箱体，GPS定位器就发出尖锐爆鸣。王志强从二楼维修架纵身跃下，手电筒强光首射众人眼睛。
乔鹤汐甩出解剖刀打偏电筒光束，顾骁趁机飞扑将人按进油污池。扭打间，王志强的衣袖撕裂，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失踪者身上的注射痕迹完全吻合。
"他在给自己注射镇静剂！"乔鹤汐的镊子夹住飞落的针管，"和致幻猫粮里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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