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身着一身真丝裙站在沙发前，目光扫过乔鹤汐拉着一个男人走进客厅，突然拔高声调，“小汐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饭菜。”
乔振南从报纸后抬起头，老花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最终只是抿了口茶没说话。
"爸，这是顾骁，我丈夫。"乔鹤汐将身子往顾骁身侧靠了靠，发丝扫过他肩头。
顾骁突然觉得喉头发紧。
“丈夫？”苏玥的目光像解剖刀般在顾骁身上来回切割。
“是。”乔鹤汐从包里掏出新鲜出炉的结婚证甩在了茶案上，“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现在可以跟我妈交代了，以后我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小汐，你爸让你去相亲也是希望有人能照顾你。”苏玥紧忙补充道，“来，快做。顾骁是吧，不知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呀？"
"刑警。"乔鹤汐抢先回答，指尖掐住顾骁掌心，警告意味明显。
顾骁低头轻笑，喉结滚动时带起危险的弧度。他知道自己藏在普通衬衫下的腕表价值六位数，也知道后腰枪套里的配枪比任何奢侈品都有威慑力。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响。乔鹤娜挽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进门，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瞬间弥漫整个客厅。
“哟，家里有客来了！”她扫过顾骁磨损的皮鞋，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掩住嘴笑："不过把保安招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苏玥嗔了乔鹤娜一眼，解释道：“这位是顾骁，你大姐的丈夫。”
乔鹤娜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姐，虽说周慕白没看上你，你也不用这么着急随便找个男人就嫁了吧！阿杰身边还有不少朋友还没结婚，看在姐妹一场，改日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不必，自己留着吧，毕竟你更换男朋友的速度比你变脸还快！”乔鹤汐讥笑道。
乔鹤娜瞬间脸色一变，“乔鹤汐，别不识好歹！”
顾骁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痞笑里带着血腥味："乔二小姐眼力不错，我确实抓过不少穿高定的贼。"
"阿杰可是上市公司副总！"乔鹤娜的男朋友掏出鳄鱼皮名片，金箔烫印的字样在灯光下闪烁，"不像某些人，一辈子混在底层..."
顾骁修长的手指接过那张闪着金箔的名片，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忽然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一捏，那张昂贵的名片顿时卷成纸团，被随意抛在水晶茶几上："原来现在上市公司的副总，都喜欢用鳄鱼皮来包装自己的自卑？"
阿杰脸色瞬间涨红："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顾骁松开扣着乔鹤汐的手，缓步走到阿杰面前。他虽然穿着普通衬衫，但长期健身的体魄让剪裁简单的衣服下藏着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他微微俯身，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听说鳄鱼遇到危险会咬断自己的尾巴逃生，乔小姐的男朋友，你说这算不算是懦弱的象征？"
苏玥慌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今天还真是好日子，一家人整整齐齐，我去让阿姨准备饭菜。"
"顾先生说话可真有意思。"阿杰强装镇定，"不过刑警的收入确实不高，不像我们，随便一笔业务的提成就能抵你们一年的工资。"
顾骁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残忍。
他伸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后腰枪套的轮廓若隐若现："你知道吗？我上个月刚破获一起金融诈骗案，主犯也是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用的也是鳄鱼皮钱包。"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温柔："他现在在监狱里过得可不太好，那些被他骗得倾家荡产的受害者家属，每天都去探望他。"
阿杰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到了身后的花瓶架。
"顾骁！"苏玥厉声喝道，"这是在乔家，注意你的言辞！"
"我很注意。"顾骁转头看向苏玥，眼神里带着审视，"比起某些人用女儿的婚姻当筹码，我觉得我的言辞己经很客气了。"
"你！"苏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够了！"乔振南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他摘下老花镜，目光在顾骁身上停留许久，"他能给你安稳生活吗？刑警三天两头出任务，危险不说，连按时回家都是奢侈！你要跟着他吃苦？"
顾骁松开乔鹤汐的手，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
后腰枪套随着动作露出半角，他却恍若未觉，径首走向酒柜："乔先生爱喝普洱，却总抱怨市面上的茶叶寡淡。就像您挑女婿，只看表面的'安稳'，却尝不出真心的回甘。"
"装什么行家，警察还懂红酒？"乔鹤娜突然冷笑："不过是个穷警察，听说大姐现在还住的出租房呢？每天还坐地铁上下班。"
阿杰掏出鳄鱼皮钱包："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我们公司保安队长的位置..."
"自己留着吧。"顾骁屈指弹飞名片，金箔在地板上划出刺眼的光，"我抓过的金融诈骗犯，名片比你的厚十倍。他们现在在牢里用铁勺刮饭粒，倒是和你这鳄鱼皮挺配——毕竟你们都擅长用光鲜外表掩盖内里的腐烂。"
乔振南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顾骁！这是乔家，不是你嚣张的地方。"
顾骁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这是去年解救人质时留下的。当时被绑女孩的父亲，和您一样觉得警察'不顾家'。"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可当我浑身是血把他女儿送回家时，那位父亲跪在地上，说我比他这个当爹的更像家人。"
客厅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苏玥突然捂住心口："你...你这是威胁我们？"
"这是提醒。"顾骁弯腰捡起乔鹤汐的包，"我见过太多人，活着时嫌警察多管闲事，死后却希望我们能多管点。"他将包递给乔鹤汐，指尖擦过她手背时轻轻勾了勾，"不过乔家不用担心，只要我活着，鹤汐连碗都不用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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