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猛地缩回手,像被烫到般。他看见自己在床头柜镜面里的倒影,眼神晦暗不明,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五公里。
"顾骁你出息点..."他低声骂自己,却控制不住地再次靠近。
就在两人鼻尖相触的刹那,乔鹤汐突然翻了个身,手臂重重砸在他胸口。
"唔...解剖刀..."她嘟囔着,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顾骁僵在原地,看着她睡得天昏地暗的模样,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替她把滑落的披肩盖好。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皎洁,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
顾骁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轻轻握住她放在枕边的手,那里有常年握解剖刀留下的薄茧。
他突然拿起手机,低声唤她的名字:"乔鹤汐,乔鹤汐..."
“嗯?”她呢喃回应。
“我帅吗?”
对方鼻音浓重地应了一声,“嗯!”
“你是不是暗恋我?”
“嗯!”
“我就说吧,世上男人千千万万,你偏偏选中我,怎么也是有点原因的。”顾骁自言自语得意道。
"下次再喝醉...就罚你给我做三个月早餐。"
“嗯!”
“说话算话,不然变成狗!”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只是往他掌心蹭了蹭,像只寻求温暖的猫。
顾骁笑了笑,小心翼翼抽出手,替她关掉床头灯。黑暗中,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和自己依旧快得离谱的心跳。
他靠在床尾,看着月光勾勒出她的轮廓,想起刚才那个意外的吻,嘴角忍不住上扬。
翌日,市局刑侦中队。
“我这腿都快废了。”刚回到办公室的齐宇西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
李琳送来一杯冰可乐,并询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刘萌萌上个月刚拍了部美食剧,剧组道具里就有处理过的河豚鱼干。"
“真的是她!”李琳惊讶道,“看来刘萌萌不仅想抢角色,还想抢新郎的结婚戒指。恒温系统降温导致肌肉收缩,会让溺水者手指呈半握拳状,苏晚指甲里的碎钻,应该是抓扯凶手戒指时留下的。"
“当时查到这里,我们也猜测是这样,可是刘萌萌根本没有作案时间。”齐宇叹了口气,“这条线索现在是断了。”
就在这时,顾骁阔步走进办公区,吩咐道:“老林,去把林少东带回来。”
“顾队,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齐宇紧忙问道。
一个小时前,法医室。
“顾队,”乔鹤汐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死者肺部积水符合溺亡特征,但更深层的组织检测显示,血液和肝脏中含有微量的蓖麻毒素代谢物。剂量不大,但足以在人体虚弱或遇热时加速毒发,引发呼吸肌麻痹。”
“蓖麻毒素?剂量不大,怎么致死?”
“关键在‘遇热’。”乔鹤汐走到实验台旁,拿起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从浴缸水样中提取的晶体,“我们在浴缸水里检测到异常成分——除了浴盐,还有一种化学催化剂,能与蓖麻毒素的水溶性蛋白发生反应,在40℃以上的温水中迅速释放毒性,并且掩盖毒素本身的异味。”
她顿了顿,举起另一个证物袋,里面是拆解后的水晶玫瑰项链:“更关键的是这个。项链中央的水晶玫瑰蕊里,藏着一个微型针管,针管内侧残留着蓖麻毒素,外侧有细小的触发装置。我们在针管外壁检测到苏晚的指纹,但更重要的是——”
乔鹤汐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根极细的金属丝:“触发装置上有轻微的划痕,不是苏晚的指甲造成的,更像是被某种工具撬动过。而且,项链花茎上的划痕,与针管触发时的位置吻合。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提前在项链里安装了毒针机关!”
“机关?”顾骁的声音带着了然,“所以,水温异常是关键。凶手算准了苏晚可能会泡热水澡,或者故意引导她这么做。当她戴着项链进入42℃的热水中,毒素被催化释放,通过皮肤接触或微小的黏膜伤口进入体内,导致她在浴缸中失去意识,最终溺亡。”
“没错。”乔鹤汐点头,“这个手法非常隐蔽。蓖麻毒素剂量小,混在热水和浴盐里难以察觉,溺亡现场又能掩盖中毒迹象。水晶玫瑰项链既是凶器,也是完美的伪装。”
“原来如此!”齐宇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仅能让苏晚去泡澡,还必须带着项链,那这个凶手显然就是跟苏晚关系十分亲密的人。”
“那林少东有很大嫌疑!”李琳补充道。
“那我现在就去把林少东带回来!”林岳声音高亢,迅速出发。
半个小时后,审讯室的单向玻璃蒙着层水雾,顾骁坐在沙发上,听着林少东沙哑的哽咽:"到底是什么人杀了晚晚......"
西装革履的男人猛地抬头,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桌角磕出脆响。
顾骁斜倚在桌边,左手夹着的香烟燃到了过滤嘴,灰烬却迟迟不掉。
他没穿警服,黑色夹克的拉链松垮地挂在胸口,露出里面沾了点粉笔灰的白色T恤——那是今早勘察现场时蹭到的。
可这副随意的模样却比警服更具压迫感,尤其当他抬眼时,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痞气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冰的刀,刀刃正对着林少东不停抽搐的右眼皮。
“林先生,”顾骁终于开口,声音沉得像泡在海水里,“你说你去甲板透气了。”他屈指叩了叩桌面,烟灰簌簌落在锃亮的金属板上,“哪片甲板?船头还是船尾?有没有碰到什么人?比如……凌晨两点在三层甲板抽烟的轮机长?”
林少东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想去摸西装内袋,却在触到硬邦邦的烟盒时猛地缩回手。那晚他确实去了甲板,但不是八点多,而是凌晨。
现在顾骁抛出的时间点像个陷阱,他必须咬住说辞:“就……就船尾,没人,我一个人待着。心里乱,跟晚晚吵架了……”
“吵架?”顾骁挑眉,终于将烟摁灭在桌上临时充当烟灰缸的不锈钢杯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据我所知,婚礼进行时你们还在台上切蛋糕,恩爱得像幅画。宾客们都说,苏晚看你的眼神能把冰淇淋甜化了。怎么,下了台就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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