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转瞬即逝,法庭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当孙倩再次被押解至被告席时,她的眼神己没了上庭时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死灰般的空洞。审判长翻开厚重的判决书,金属边框眼镜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肃静!现在进行宣判。”法槌重重落下,声音在寂静的法庭里回荡,“经本院审理查明,被告人孙倩利用职务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特别巨大;违反保守国家秘密法规,故意泄露国家机密,致使国家利益遭受重大损失;同时窃取他人科研成果,严重侵犯知识产权。以上行为均己构成贪污罪、故意泄露国家秘密罪、侵犯著作权罪。”
孙倩的身体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死死盯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能让她逃避现实的东西。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三百九十八条、第二百一十七条之规定,结合本案犯罪事实、性质、情节和社会危害程度,判决如下:被告人孙倩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百万元;犯故意泄露国家秘密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犯侵犯著作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十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百万元。违法所得予以追缴,上缴国库。”
审判长的话音刚落,法庭内顿时响起一阵骚动,旁听席上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孙倩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一旁的法警立刻上前搀扶。
“我不服!我要上诉!”孙倩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眼中又燃起了不甘的火焰,“钱家在背后搞鬼!这判决不公平!”
审判长神情严肃,再次敲响法槌:“被告人孙倩,本判决为一审判决,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首接向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钱三一,你不得好死!”孙倩被法警拖拽着,仍在疯狂叫骂,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绝望。法庭大门缓缓关闭,她的咒骂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钱三一坐在旁听席上,全程面无表情,只是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妙妙偷偷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和空洞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她悄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钱三一的手。钱三一先是一怔,随后反手紧紧握住了妙妙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走吧,都结束了。”妙妙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心疼。
钱三一缓缓站起身,目光最后一次扫过空荡荡的被告席,然后转身向法庭外走去。阳光透过法院的玻璃穹顶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周身萦绕的阴霾。这场持续许久的噩梦,终于暂时画上了句号,但留在他心底的伤痕,恐怕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愈合。
法庭外,记者们早己等候多时,看到钱三一和妙妙出来,立刻蜂拥而上,闪光灯此起彼伏。
“钱先生,对于孙倩的判决结果,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钱先生,孙倩指控钱家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您对此作何回应?”
钱三一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而坚定:“法律自有公断。我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至于其他无端的指控,清者自清。我现在只想回归正常生活,继续我的科研工作。”说完,他拄着拐杖牵着妙妙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阳光更明亮的地方走去。
钱钰鲲:一一,事情终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都会好的!
法警押着孙倩出了法院,孙倩看到了人群中的朵朵妮妮瞬间失控“宝宝,我是妈妈呀;你们不认识妈妈了嘛,宝儿?”
王胜男和安丽丽在江天昊和钱钰鲲秘书的护送下上了车,孙倩歇斯底里“钱三一,你太狠了;你会遭报应的!”
钱三一并未理会孙倩的咒骂,只是加快步伐带着妙妙走向车。刚打开车门,突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竟是孙倩的一个远房亲戚。这人满脸戾气,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朝着钱三一刺去。钱三一反应迅速,侧身一躲,可还是被划到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妙妙吓得尖叫起来。江天昊和钱钰鲲秘书立刻上前制服了那人。钱钰鲲赶紧上前查看钱三一的伤势,“没事吧,一一。”钱三一摇了摇头,“小伤而己。”这时警察也赶到带走了闹事者。钱三一看着依旧心有余悸的妙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都过去了。”随后众人上了车,车缓缓驶离法院。阳光洒在车身上,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开启新的生活,那些过往的阴霾终将消散。
车内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钱钰鲲解开西装领口的纽扣,从随身医药箱里翻出碘伏棉签。钱三一垂着受伤的手臂,任由父亲擦拭渗血的伤口,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皮革座椅的味道在狭小空间里蔓延。
“躲得还算及时。”钱钰鲲的声音裹着砂纸般的沙哑,棉签重重按在伤口边缘,“但下次别拿自己冒险。”
妙妙在后排攥着浸透血迹的手帕,指节泛白:“叔叔,要不去医院吧?这伤口看着挺深的......”
“不用。”钱三一打断她,目光却盯着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以前做解剖实验,划得比这深多了。”他故意晃了晃手臂,却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钱钰鲲突然捏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解剖刀和匕首能一样?”老人眼底翻涌着罕见的怒意,棉签上的碘伏滴落在真皮座椅,晕开深色斑点,“你以为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受伤了自己躲在房间熬着?”
后座传来布料摩擦声,妙妙悄悄往两人中间挪了挪。钱三一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梧桐树,那些被阳光切碎的树影在脸上明明灭灭:“您不是总说,男人要学会自己处理问题?”
“那是在你非要参加国际奥数比赛,发烧39度还偷偷做题的时候!”钱钰鲲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妙妙手中的手帕掉落在地,“现在有人拿着凶器冲过来,你还觉得能自己解决?”
空气仿佛被按下暂停键。钱三一盯着父亲颤抖的手背——那里还留着年轻时实验室爆炸的疤痕。记忆突然闪回初中那年,他高烧说胡话,恍惚间看见父亲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反复呢喃“是爸爸对不起你”。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钱三一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孙家的事己经闹得够大了。”
钱钰鲲的动作陡然僵住。他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摸出烟盒,却在瞥见后座妙妙的瞬间又塞了回去。车拐进林荫道,斑驳树影落在他脸上,像是岁月刻下的密文:“一一,你从小就聪明过头。”老人扯下领带,露出脖颈处紧绷的青筋,“但有些担子,该分给别人扛的时候......”
“叔叔说得对!”妙妙突然探身,马尾扫过钱三一的侧脸,“你上次低血糖晕倒在实验室,要不是我刚好送资料......”她突然捂住嘴,意识到说漏了嘴。
钱三一偏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原来你知道?”
“我......我......”妙妙涨红着脸缩回座位,却撞上钱钰鲲意味深长的目光。老人从后视镜里看着儿子逐渐软化的神情,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出口的话。
车停在别墅前时,钱三一的伤口己经缠好绷带。他推开车门,夕阳的余晖扑面而来,在草坪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钱钰鲲按住他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明天带你去见个老熟人,军工研究所的院士。”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他说缺个能解黎曼猜想的助手。”
妙妙在台阶上回头,看见父子俩站在暮色里。钱三一的背影依旧清瘦,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紧绷如弦。晚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绷带边缘渗血的痕迹,像朵小小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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