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颠簸着碾过西撒哈拉的沙砾,林小满的指尖深深陷进怀表边缘。表盘内侧渗出的蓝色荧光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晃动的星图,与车外真实的银河重叠成诡异的双影。后视镜里,三辆黑色皮卡正沿着她故意留下的车辙追来,车灯刺破夜幕,在沙丘上拉出长长的光痕。
“还有二十公里。”她对着对讲机低语。苏棠的声音从怀表夹层的微型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注意左手边第三道沙脊,那里埋着信号干扰器。”
车轮突然陷入流沙,林小满猛打方向盘。月光下,她看见沙粒里泛着细密的蓝光——正是父亲实验室里的追踪金属粉。怀表开始发烫,表链上的银沙簌簌掉落,在座椅上积成微型的橄榄树形状。
“下车。”苏棠的声音突然急促,“他们启动了金属共鸣装置!”
林小满推开车门的瞬间,胃里翻涌着消毒水的味道。远处沙丘顶端,勒克莱尔举起的电击枪正发出高频嗡鸣,枪身缠绕的橄榄枝纹路喷涌出蓝色雾气。那些雾气接触到空气,立刻凝结成无数发光的蓝玫瑰,花瓣上的露珠里映出她历任男友的脸。
“还记得柏林画廊的地毯吗?”勒克莱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越野车的金属外壳开始震颤,“每根纤维里都织着你的指纹。”他抬手按下遥控器,林小满手腕的旧伤突然爆开灼痛,被苏棠挑出的芯片碎片在沙地上重新聚合,悬浮成旋转的追踪 bea。
沙丘下传来闷响,苏棠从地洞钻出,黑色皮衣沾满荧光沙粒。她甩给林小满一把沙漠之鹰,枪柄刻着梵高《橄榄树》的笔触:“保险己经打开,瞄准他们的膝盖。”
交火声撕裂夜空。林小满扣动扳机时,发现子弹竟是用橄榄核改造的,射出的瞬间爆开蓝色烟雾。勒克莱尔的手下突然捂住耳朵惨叫,他们耳后的微型镜片正在渗出荧光液体——原来苏棠之前故意划伤他们,在伤口里植入了金属共振剂。
“往沙丘裂缝跑!”苏棠拽着林小满冲进阴影。月光照亮岩壁时,林小满看见上面刻满梵高风格的橄榄树,每片叶子都嵌着微型摄像头。苏棠用军刀刮下一片叶子,露出后面的密码锁:“输入你初恋忌日的坐标。”
密码正确的瞬间,岩壁裂开缝隙,露出地下密室。林小满踏进去的刹那,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这里竟和她记忆中的父亲实验室一模一样,只是所有仪器都裹着撒哈拉的细沙。实验台上放着一本皮质日记,封面的蓝玫瑰烫金图案正在随着她的心跳发光。
“这是你父亲的忏悔。”苏棠捡起日记,扉页夹着张泛黄照片:林小满五岁时抱着橄榄核雕,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袖口露出半截“ST”刺绣。“他发现金属粉会让人产生艺术天赋,却也会吞噬情感。你母亲就是第一个实验品。”
地面突然震动,勒克莱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们以为藏在沙漠就安全了?”密室顶部的钢板开始融化,露出装满蓝色液体的巨型容器,“这些年你画的每一幅橄榄树,都在为我们汇聚实验数据。”
林小满的视线开始模糊,体内的金属粉随着容器共鸣。她抓起桌上的画笔,在墙壁上疯狂涂抹橄榄树,每一笔都溅出荧光蓝的血珠。苏棠突然举起电击枪抵住她后颈:“忍着点!”
电流穿过身体的瞬间,林小满看见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逆流。那些蓝色金属粉被强行排出体外,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蓝玫瑰。苏棠趁机将日记塞进她口袋,转身冲向正在下降的容器:“带着孩子们去曼谷!唐人街金佛寺的主持,是当年唯一销毁数据的人!”
密室开始坍塌,林小满被气浪推出洞口。她在沙地上翻滚着,怀里的日记散落出几张照片:苏棠童年抱着橄榄核玩偶的样子,母亲临终前画的赎罪橄榄树,还有一张她从未见过的合影——十七岁的自己在台北街头大笑,而镜头后的苏棠,正对着她举起相机,眼中闪着泪光。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林小满握紧怀表。表盖内侧的天文台图案突然翻转,露出母亲的字迹:“去曼谷,找到蓝玫瑰的根。”她望向燃烧的密室,苏棠的黑色身影在火海中举起双臂,周围飞舞的蓝玫瑰花瓣,将她的轮廓勾勒成梵高《星月夜》里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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