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宁打开货架上的一盒胭脂，眼含惊诧，“这……”
这盒胭脂，成色气味都比花容阁等一干铺子好上很多。
倘若售卖这些成品，云烟斋的生意不会如此。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佟掌柜无奈解答，“云烟斋的高师傅去世以后，他的徒弟被蒋夫人高价挖到花容阁。
起初我并不知道花容阁是蒋夫人的铺子，便呈上了这些出自我手的胭脂。
本以为夫人会高兴，哪知她开口竟是责备我以次充好。
我见形势不妙，便慌称这是高师傅去世前留下的。”
宋栀宁了然地点点头，“佟掌柜也精通做胭脂的手艺？”
佟来福谦虚道，“精通谈不上，就是闲暇的时候请教高师傅，暗中拜他为师学过几年。”
宋栀宁高兴不己，“如此一来，成品的事倒是不需要担心了。云烟斋眼下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些成品推销出去。”
佟掌柜叹息，“这一年多，云烟斋的生意每况愈下，前些年积攒的口碑也逐渐崩塌。大小姐可有打算？”
宋栀宁绕着货架走了一圈，“这些胭脂如今有多少？”
佟掌柜掰了掰手指，“三十盒左右。惹得蒋夫人不悦，后来我便没有再做。”
宋栀宁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走出库房。
佟掌柜没有打扰，锁好库房门，泡了一壶茶送到内室。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宋栀宁开口，“佟掌柜，我有些想法，你听听……”
佟来福听得眼眸一亮，又一亮，“如此甚好！大小姐放心，我必定办妥此事！”
宋栀宁在铺子待了大半日才回府。
午后太阳出来，照得身上暖洋洋的。
她跟着屈蓉习完武，让人搬了椅子在院里晒太阳。
飞星这段时日开朗了许多，扑腾着在院子里玩耍。
院里那口鱼缸，除了供给多鱼口粮，也放了小鱼供飞星食用。
多鱼从外面回来，昂首阔步走到宋栀宁跟前，给她带来新消息，“你每次出门，宋青山都派了人跟着呢！”
宋栀宁并不意外。
他那位好父亲本来就是利用她钓那什么听风楼的，派人跟踪并不稀奇。
只是……
她想起佟掌柜的话，对自己那位早逝的母亲有些好奇了。
母亲出身成谜，她也从不知道外祖家是谁。
从佟掌柜所言推测，母亲与宋青山的关系并不融洽，甚至还有诸多仇怨。
也难怪她自小便不受父亲待见。
宋栀宁眯眼望向天际。
即便是不受待见，也断没有被他利用折辱甚至戕害的道理。
他不慈，她便不孝。
多鱼见她不说话，带着飞星在一旁玩耍。
……
当天下午，佟掌柜跑遍东西两市，才找到两个稳妥的妆娘。
谈妥价格后，让她们明日到云烟斋。
除此以外，又找到常记面摊的常姑娘，邀请她明日到云烟斋帮忙。
待到第二日天亮，妆娘准时到铺子。
他便在云烟斋门口竖起木牌，“免费上妆！仅限十人！先到先得！”
路过的妇人小娘子根本没注意。
伙计在一旁急得心慌，“佟掌柜，这办法能行嘛！”
佟掌柜此刻心里也没底，“再等等吧！”
又是好几个时辰过去，街上人来人往，却始终没有人进店，甚至驻足观望的人都没有。
佟掌柜闭了闭眼，站到门口，大声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云烟斋免费上妆，不收一文钱，仅限十人！”
他这声吆喝，果然吸引了不少视线。
围拢的人逐渐多起来，但始终没有人踏足店铺。
掌柜的没办法，只能按照宋栀宁交代的，动用另外一招。
他吩咐伙计，去常记面摊找常姑娘。
这常姑娘名唤常英，容貌不显，满脸雀斑，因着这个缘故，二十好几了都没说到人家。
哥嫂见她年纪大了，越发不待见。
佟掌柜出于同情，时常去面摊光顾生意，一来二去算是相熟。
所以宋栀宁让她找一容貌普通的姑娘作为预备，他第一个就想到她。
昨日，他请求常姑娘帮忙，常姑娘想也没想首接答应了。
不多时，伙计带着常姑娘过来。
常英看到云烟斋门口围了这么多人，一时心慌想打退堂鼓。
佟掌柜叫住他，“常姑娘，要不要进店试试妆？”
常英迎上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浑身像被施了定身咒，脸涨得通红。
铺子里的妆娘见状，忙笑吟吟地把人拉到屋里。
“姑娘稍坐。”妆娘把人安置在椅子上，有条不紊地给她净面上妆。
围观的人凑在门口看热闹。
妆娘的手法他们看不明白，只觉着，刚刚进去那容貌不显的姑娘，再出来，整张脸都变好看了。
皮肤吹弹可破有光泽，就连五官都跟着变美了不少。
佟掌柜站在一旁，脸都笑出褶子了，“诸位看看，我云烟斋的胭脂水粉如何？可还有人想要试妆？今日免费名额还有九位！从我手上拿号码牌……”
围观众人，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句，“我来我来！”
一时间，妇人娘子皆往店铺里挤。
掌柜手里的号码牌被一抢而空。
佟掌柜笑眯眯地宣布，“没有抢到号码牌的不要着急，明日也有免费化妆，限十人！”
没抢到号码牌的人相互商量，明日赶早来排队。
很快，第二位免费化妆的娘子睁开眼。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喜笑颜开，“这妆容真是不错，用的什么胭脂，怎得我之前买的没这效果？”
佟掌柜趁机推荐，“这是我云烟斋新推出的醉红霞，一盒三两银子。”
一听要三两银子，娘子面上划过犹疑。
佟掌柜深知这娘子负担不起这样的价格，笑容满面地开口，“娘子放心，您不买也成，今日这妆容可还满意？”
娘子开心不己，“满意满意！”
很快，一个两个免费试妆的人，从云烟斋出来。
个个笑靥如花，从头到脚都释放着愉悦的气息。
常英在一旁候着，等佟掌柜送走最后一个免费上妆的客人，才走上前，“佟掌柜……”
佟来福惊讶，“常姑娘还在，快请屋里坐。”
常英脸颊微红，“不了。”
说着就要掏银子，“我不能白占便宜。”
佟掌柜连忙摆手，“常姑娘，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今日多亏有你，晚些时候我再去面摊感谢！”
送走常英，佟掌柜给妆娘结了铜板，“明日还请两位再来。”
妆娘这一日就挣到五百文铜钱，喜笑颜开，连忙保证明日准时来。
一连五日的免费试妆让云烟斋三个字在京城再度流传开来。
登门购买胭脂的人也逐渐多起来。
一切都如宋栀宁预估的那样，佟掌柜也按照吩咐，开启了限量一百盒的预订模式。
交付当日，宋栀宁来到云烟斋。
比起半月前，如今的云烟斋十分热闹。
两位妆娘也与铺子签了合同，每日来铺子给客人上妆。
就在客人们准备取走预订的胭脂时，门外传来一声娇呵，“大家都别上当了，这云烟斋的胭脂用了烂脸！”
(http://www.qiushuxsw.com/book/juwTww.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iushuxsw.com。求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u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