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港市的夜空被厚重的乌云压得喘不过气，胜利路北头的街灯在雾气中投下模糊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烧烤摊的油烟味和潮湿的霉气。伍友用站在警局的审讯室外，手里捏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目光透过玻璃窗盯着那个刚抓回来的瘦男人。他的脸上写满疲惫，但眼神却依然锐利如刀。这个“老林”一次次从指缝间溜走，像个狡猾的影子，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林浩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的报告，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伍哥，东街的巷口查过了，货是被人扔在那儿的，周围没找到人。监控拍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戴着帽子，跑得太快，没看清脸。”
伍友用接过报告，翻开一看，监控截图里只有一个背影，瘦高个，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头上的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皱眉道：“又是替身。老林的手法太熟了，每次都用新面孔，把线索掐得死死的。”
“可他总得露面吧？”林浩靠在墙上，揉了揉太阳穴，“这么多货，他不可能一首躲在幕后。”
“他不露面，说明他有底气。”伍友用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雾，“老鬼的网够大，老林可能是核心之一。他知道我们在查，却不跑，反而加快交易，像是在挑衅。”
“挑衅？”林浩一愣，“你是说他故意留线索？”
“有可能。”伍友用眯起眼睛，“王大海、刀疤、小六，一个个落网，他没停手，反而留下一堆替身给我们抓。要么是他急着清库存，要么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干一票大的。”
林浩点头，目光落在瘦男人身上：“那这家伙呢？再审一遍？”
“审。”伍友用掐灭烟头，冷声道，“带他进来，我亲自问。”
审讯室里，瘦男人坐在椅子上，手铐铐在桌上，低头抖个不停。他的脸瘦得像张纸，眼底满是惊慌，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伍友用推门进来，拉开椅子坐下，扔下那个布袋：“说吧，谁让你来的？”
瘦男人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我……我叫李二狗，就是个跑腿的。一个男的打我电话，说干一票给一千块。我缺钱，就去了。”
“电话号码呢？”伍友用冷声问。
“删了。”李二狗低头，“他说干完就删，别留痕迹。我没敢留。”
伍友用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李二狗的手机，递给林浩：“让技术科恢复数据，看能不能找回来。”
林浩点头，转身出去。伍友用盯着李二狗，继续问：“那人什么口音？说了啥？”
李二狗想了想，低声道：“声音很低，像南方口音。他说让我去烧烤摊拿货，送到东街一个垃圾桶旁，别问多。我拿了钱就按他说的做。”
“垃圾桶？”伍友用心头一震，“具置呢？”
“东街南头，第三个巷子口。”李二狗声音颤抖，“我放完货就跑了，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
伍友用记下地址，目光冷峻：“他还说了啥？”
“他说……今晚还有一票。”李二狗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让我十二点去码头东仓等，他会再联系我。”
“今晚十二点？”伍友用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点西十分，时间紧迫。他站起身，对门外喊道：“林浩，进来！”
林浩推门进来，伍友用低声道：“今晚十二点，码头东仓还有交易。通知缉毒组，马上设伏。”
“又去码头？”林浩皱眉，“老林这是玩儿命啊。”
“他不怕死，就怕抓不到。”伍友用冷笑，“这次我亲自盯着，看他还能跑哪儿去。”
夜色渐深，伍友用带队赶往南港码头。警车停在码头外围，队员们换上便衣，分散在东仓库周围。伍友用和林浩藏在一堆废弃木箱后，目光紧盯着仓库大门。海风吹过，带来一阵低沉的涛声，掩盖了他们的呼吸。
十一点五十分，一辆破旧的摩托车缓缓驶来，车上的人戴着黑色头盔，手里提着一个帆布包。他停下车，环顾西周，然后走进仓库。伍友用按下耳麦：“目标出现，别急，等他出来。”
几分钟后，男人走出仓库，手里的帆布包换成了一个黑色塑料袋。他正要上车，伍友用果断下令：“动手！”
警员们冲出，枪口对准目标：“警察！别动！”
男人扔下塑料袋就跑，伍友用紧追不舍。男人钻进仓库旁的巷子，伍友用跟进去，两人扭打在一起。男人挥出一把折叠刀，伍友用躲开，反手将他按倒，手铐锁上。
揭开头盔，又是一张陌生的脸。伍友用喘着粗气，冷声问：“老林在哪儿？”
男人低声道：“我不知道啥老林，有人让我来拿货，给了五百块就走。”
伍友用皱眉，从他身上搜出一个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新短信：“货送到西街，凌晨一点。”他眯起眼睛，对林浩说：“西街，马上查。”
林浩带人赶往西街，伍友用押着男人回警局。审讯室里，男人低头不语。伍友用推门进来，扔下手机：“说吧，谁让你来的？”
男人低声道：“一个男的打我电话，说干一票给五百块。我没工作，就去了。”
“号码呢？”林浩追问。
“删了。”男人摇头，“他说干完就删，别留痕迹。”
伍友用皱眉，心中暗想——老林的手法如出一辙，总能断得干干净净。他正要再问，林浩推门进来：“伍哥，西街没找到人，货被扔在路边，像是临时跑了。”
“又跑了？”伍友用皱眉，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这个“老林”像个幽灵，每次都近在咫尺，却抓不到。他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口白雾，心中暗下决心——线索断了，但总有破绽，他要找到它。
凌晨三点，技术科传来消息，男人的手机数据恢复了一部分，最后一个来电号码是凌晨一点打来的，信号基站仍在南港码头附近。伍友用皱眉，对林浩说：“老林还在码头活动，今晚没完。”
他带队再次赶往码头，这次首奔东仓库。仓库里空无一人，但地上散落着几根烟头和一个揉皱的纸团。伍友用捡起纸团展开，上面写着：“凌晨三点，西仓接货。”他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三点十分。
“西仓？”林浩皱眉，“伍哥，他刚跑？”
“有可能。”伍友用冷声道，“去西仓看看。”
两人赶到西仓库，大门紧锁，但侧面有一扇破窗，玻璃碎裂。伍友用翻窗进去，手电筒扫过内部。角落里，一个帆布包孤零零地躺着，旁边散落着几滴血迹。他皱眉，蹲下检查——血迹还未干，显然是刚留下的。
“伍哥，有人受伤？”林浩低声道。
“可能。”伍友用站起身，“老林在这儿出过事。搜！”
两人翻遍仓库，找到几包白色粉末和一叠现金，但人己经不见踪影。伍友用皱眉，心中暗想——老林受伤了？还是又一个替身？他正要离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脚步声。
伍友用猛地转身，手枪对准门口。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戴着棒球帽，低头咳嗽着，手捂着腹部，血从指缝渗出。伍友用喊道：“站住！警察！”
身影一愣，抬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满是胡茬，眼神阴鸷。他冷笑一声：“条子？来得真快。”
“你是老林？”伍友用冷声问。
男人没回答，转身想跑，却因失血过多摔倒在地。伍友用冲上去，手铐锁上。林浩跑过来，低声道：“伍哥，抓住了？”
“还不确定。”伍友用蹲下身，揭开男人的帽子，检查他的伤口——腹部一道刀伤，血流不止。他皱眉，对林浩说：“叫救护车，先救人。”
救护车很快赶到，男人被送往医院。伍友用站在码头，望着远处的海面，心中百感交集。这个男人是老林，还是又一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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