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放在沈语兰的手心里，这十几天，他日日坐立难安，悲伤的情绪在今天彻底翻涌，他嚎啕大哭起来。
“姐，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我还想和你结婚，去拍很多照片，去做很多没有做过的事。”
“我还想，让你把你缺席的那几年，通通都补回来。”
“你能不能醒过来。”
手心传来微动，顾宴礼惊喜地握住沈语兰的手。
那昏迷已久的人现在睁开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眼神复杂，却透露着满满的意外和惊喜。
原来，他也喜欢自己。
她没有说话，四目相对时，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良久，顾宴礼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
他赶忙去找了医生。
病房里的沈语兰还沉浸在顾宴礼刚刚的深情告白中，久久难以回过神。
医生过来后，看到沈语兰的苏醒也是非常惊讶。
“按道理说那个药物是麻痹神经的，你患上终生疾病都有可能，怎么突然苏醒了呢。”
“但是不得不说，你的情况还是非常好的，继续保持！”
顾宴礼连连点头。
送走医生后，两人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顾宴礼也从刚刚的滔滔不绝成了个哑巴，他手忙脚乱拿了个苹果出来，慢慢削着。
偏偏沈语兰又开始调侃。
“你啊，从小就不会削苹果，每次想吃苹果，就会抱着我的手撒娇，说姐姐我想吃苹果，你可不可以给我削。”
“我那时候就特装，其实内心早就乱了，我就给你削嘛，削了还不行，你还要切块，那我能怎么样，只能给你切块呗。”
顾宴礼听得面红耳赤，手里的动作一顿，差点划破手。
沈语兰及时拿过手机，嗔怪道：“有些事啊，以前你不用做，现在也不用做，姐愿意替你做一辈子。”
沈语兰把苹果削好切成块后放到盘子里，这才再次递给了顾宴礼。
“吃吧。”
顾宴礼低头吃苹果。
嘴巴鼓鼓的，他的一举一动在沈语兰眼里，都是可爱的存在。
仿佛看了那么多年都看不厌。
沈语兰尽管很想和顾宴礼在一起，可她更不愿意为难顾宴礼。
有的人，说到就一定做到。
而有的人，只是嘴上说说。
就像沈语兰，她说的希望顾宴礼幸福，就是会毫无理由相信顾宴礼，维护顾宴礼，替顾宴礼铲平一切，让他做的事。
而不是，只会张开嘴说，我爱你，原谅我，身不由己。
思忖良久，沈语兰终究是开了口。
“宴礼，如果你那些话是因为冲动说出来的，我可以当做没听到的。”
“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想你怎么样，就算做不了恋人，你也是我永远的弟弟，你不用因为这些有负担的。”
沈语兰的眸子漆黑，真挚看着他。
但顾宴礼却是坚定摇摇头。
这些年沈语兰的付出，早就被他看在眼里。
曾经他的逃避，不是因为厌恶沈语兰的这份感情，而是觉得自己不配。
人就应该把心里腾空，才去接受新的人。
而对他来说，沈语兰就是最最好的人，他不想委屈他。
顾宴礼握住沈语兰的手，眼神真挚。
“姐，我真的喜欢你。”
“不是因为愧疚，更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就是喜欢你，从今以后，让我陪着你关心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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