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妙妙接到了蒋煜文的电话，妙妙“文爸，好久没联系了；她还好嘛？”
电话那头蒋煜文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你婆婆挺好的，就是念叨你念叨得紧。”
妙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文爸，她好就行；你们还在瑞士嘛？”
蒋煜文笑道：“在呢，我们打算在这边再待一阵子；你和一一我孙子孙女儿怎么样，都挺好的吧，晗晗还适应嘛，在你们身边？”
妙妙：家里都挺好的，前两天回乡下看外婆了；她老了很多，时常念叨着您和她呢，抽时间带她回来看下外婆吧，毕竟外婆是她的亲生母亲，她虽有过错，但罪不致死，外婆给依依小秒朵朵妮妮晗晗做了很多小零食，孩子们可高兴了，我这辈子是很难原谅她，对不起啊，文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蒋煜文缓缓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妙妙，她做的那些事的确伤透了你的心。等我们回去，一定带她去看望外婆。”妙妙轻轻叹了口气，“那就好，外婆年纪大了，就盼着一家人能多聚聚。”蒋煜文又关心道：“孩子们喜欢那些零食就好，你也别太辛苦，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妙妙笑着回应：“文爸，您放心，我会的。一一也时常念叨着您呢，说等您回来要和您一起玩。”蒋煜文爽朗地笑了起来，“好啊，等我回去，一定好好陪孩子们玩。对了，晗晗在你们身边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一定要跟我说。”
妙妙应道“文爸，您别担心，晗晗很乖，和大家相处得都很好。”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妙妙看着窗外，心里想着，或许有一天，这一家人真的能重新找回那份温暖。
妙妙挂了电话后流下了眼泪，她蹲在角落里；林大为忙完来服装设计公司看闺女，他敲了下妙妙办公室的门“妙，爸爸进来咯；闺女！”
林大为看到蹲在角落抹眼泪的妙妙，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赶忙上前蹲下，轻轻拍着她的背，“闺女，咋哭啦？是遇到啥难事了吗？”妙妙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抽搭搭地把和蒋煜文通话的事儿说了一遍。林大为心疼地把闺女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闺女，别难过，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你看现在一家人慢慢都在往好的方向走，这是好事啊。”妙妙靠在爸爸怀里，哽咽着说：“爸，我就是心里有点乱，不知道以后这日子该咋处。”林大为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日子啊，就像走路，一步一步往前走就行。该原谅的就原谅，咱心里也能舒坦点。你婆婆年纪大了，知道错了就好。等他们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聚聚，啥事儿都能过去。”妙妙听着爸爸的话，渐渐止住了眼泪，点了点头。林大为笑着说：“这才对嘛，走，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把坏心情都吃没了。”妙妙破涕为笑，拉着爸爸的手站了起来。
妙妙办公室的百叶窗漏下细窄的阳光，在地毯上织出明暗交错的格子。林大为蹲在女儿身边，掌心隔着毛衣传递着温度，妙妙闻着父亲身上熟悉的蓝月亮洗衣液味道，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烧时，爸爸也是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哼《茉莉花》。
“爸，”她声音闷在毛衣里，“您说人老了是不是都会变？”指尖捏着袖口的纽扣，那是钱三一送的蝴蝶珍珠扣，“以前她那么要强，现在却会给孩子们做小零食……”
林大为用指腹替她擦去睫毛上的泪珠，办公桌上的设计稿被风吹得翻动，最新的童装系列画着戴小花帽的小熊：“人老了就像秋天的树，叶子落了，枝桠就显出来了。”他指腹蹭过她泛红的鼻尖，“你婆婆啊，以前是叶子太密，遮住了心里的枝桠。”
妙妙抬头看父亲，发现他鬓角又多了几根白发。记忆闪回——婚礼那天，父亲也是这样替她整理头纱，说“我家妙妙是最漂亮的新娘”。“可我还是怕，”她攥紧父亲的手，“怕原谅了之后，又被伤害。”
林大为忽然轻笑，从裤兜掏出颗水果糖塞进她手里：“还记得你小时候被同桌抢橡皮吗？”妙妙愣住，糖纸在指尖发出轻响：“记得，您让我用彩色铅笔和他换。”
“后来那小子每天都带糖果来换你的铅笔，”林大为替她剥糖纸，橘子味香气漫出来，“有些伤害啊，就像橡皮被抢了一角，可日子久了，你会有新的橡皮，他也会学会分享。”
妙妙含着糖轻笑，眼泪却又涌出来：“爸，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打比方了？”
“人老了嘛，”林大为捏了捏她耳垂，“跟你婆婆学的。上次她来家里送腌菜，跟我讲了半宿她和你公公的事儿——”他忽然噤声，意识到说错话。
妙妙却握住他的手：“没事，爸，您说吧。”
林大为看着女儿眼底的信任，忽然想起她十六岁那年，哭着回家说被朋友背叛，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她说，”他斟酌着措辞，“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把坏脾气都给了最亲的人。”
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服装设计公司楼下的幼儿园在做游戏。妙妙望着阳光下奔跑的小身影，想起依依吃着外婆做的糖霜花生时，眼睛弯成月牙的模样。“或许……”她轻声说，“我该试试。”
林大为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蝴蝶扣：“试不试的，爸都支持你。”他忽然从公文包掏出个油纸包，“知道你爱吃胡同口的驴打滚，特意绕路买的。”
妙妙看着油纸上的黄豆粉，忽然笑出泪来：“爸，您还是把我当小孩。”
“在爸眼里，你永远是小孩。”林大为替她打开办公室的门，阳光涌进来照亮她发顶，“走，吃完驴打滚，爸陪你去接孩子们放学。”
幼儿园门口，依依尖叫着扑进妙妙怀里，小辫子上的蝴蝶结歪向一边：“妈妈！今天老师教我们折星星了！”她举起皱巴巴的纸星星，忽然看见林大为，眼睛亮起来，“外公！是不是又带好吃的了？”
林大为笑着从帆布包掏出袋橘子：“小馋猫，先吃橘子，晚上外公给做糖醋排骨。”妮妮牵着朵朵的手蹦过来，算盘珠在兜里晃出轻响：“我要吃外公做的蜂蜜小麻花！”
妙妙替依依理好蝴蝶结，看见晗晗抱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眼神有些怯生生的。她朝他招手：“晗晗，过来呀。”男孩攥紧书包带走过来，校服第二颗纽扣松了，露出里面的小熊吊坠——那是欧阳朔送的见面礼。
“怎么不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妙妙蹲下来，指尖替他系好纽扣。晗晗低头盯着地面：“他们说……我是新来的。”
朵朵忽然拽住他的手：“我也是新来的呀！我们可以一起玩过家家，你当爸爸，我当妈妈！”妮妮举着橘子蹦过来：“我当宝宝！还有小数点当小宠物！”
晗晗抬头看妙妙，后者笑着点头：“去吧，放学时间就是要玩得开心。”男孩终于露出笑意，被朵朵拽向草坪，书包上的奥特曼挂件晃得飞快。
林大为望着孩子们跑跳的身影，忽然轻叹：“时间真快啊，依依都这么高了。”妙妙挽住他胳膊，看阳光在他脸上织出温柔的影：“爸，等您退休了，要不要来帮我带孩子？”
“好啊，”林大为拍了拍她手背，“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教微积分，只会做蜂蜜小麻花。”
两人相视而笑，忽然听见依依的尖叫：“妈妈！晗晗姑姑会爬树！”妙妙转头，看见晗晗骑在歪脖子槐树上，朵朵和妮妮在树下拍手叫好。她刚要开口，林大为轻轻按住她：“没事，女孩总要爬爬树，才长得结实。”
妙妙望着父亲眼中的纵容，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爬墙摔破膝盖，父亲也是这样说“没事，摔摔更结实”，然后偷偷去买紫药水。或许有些爱，真的会在岁月里慢慢相通。
傍晚的厨房里，林大为系着欧阳朔的小熊围裙煎蛋，妙妙在旁边切水果，听见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妈妈！我们回来啦！”依依举着朵野花冲进厨房，“晗晗姑姑说这是送给你的！”男孩站在门口，耳尖泛红：“在路边摘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妙妙接过花，发现是束沾着露水的小雏菊：“喜欢，谢谢晗晗。”她转身把花插进玻璃瓶，阳光穿过花瓣，在台面上投下细碎的影。钱三一跟着进来，手里提着外卖袋：“闻见糖醋排骨味了，林叔今天大展身手？”
林大为笑着翻面：“就怕你们嫌弃我这老头子做的菜。”钱三一挑眉：“怎么会？我还等着跟您学做蜂蜜小麻花呢，朵朵每天都吵着要吃。”
餐桌旁，朵朵正给小数点喂猫罐头，妮妮举着算盘教依依算术：“一个麻花加两个麻花等于几个麻花？”依依掰着手指头：“三个！”小数点趁机舔了舔她指尖，惹得小姑娘咯咯笑。
晚餐时，晗晗忽然指着钱三一的眼镜：“姨爸爸，你的眼镜会反光！”钱三一轻笑，替他夹了块排骨：“那是因为姨爸爸在看聪明的小朋友。”欧阳朔给妙妙盛汤，指尖擦过她手背：“今天去幼儿园接孩子，老师说晗晗主动帮小朋友捡皮球了。”
“真的？”妙妙转头看晗晗，男孩低头扒饭，耳朵却红了。朵朵突然举起猫罐头：“小数点也很乖，今天没抓坏姨爸爸的书！”钱三一无奈摇头：“它抓坏的书页，我都当书签了。”
林大为忽然放下筷子，从公文包掏出个红本本：“对了，妙妙，你姥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妙妙接过，发现是本有些年头的菜谱，封皮上写着“陈记家常菜”。
“姥姥说，”林大为声音轻了些，“这是你姥爷生前最爱的菜谱，里面夹着她的照片。”
妙妙的指尖在封皮上停顿，想起自己姥爷去世那年，自己抱着遗像在灵堂哭到脱水，是姥姥默默替她披上外套。翻开菜谱，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照片——年轻的姥爷穿着碎花围裙，站在灶台前笑，旁边站着扎羊角辫的姥姥，手里拿着汤勺。
“姥爷……”妙妙轻声说，指尖抚过照片上母亲的脸。钱三一伸手握住她的手，欧阳朔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孩子们也安静下来，懂事地不再打闹。
林大为指着菜谱里的批注：“你姥爷说，这页的番茄牛腩是你妈妈的拿手菜，她教过你婆婆的。”妙妙忽然想起上次婆婆做的番茄牛腩，汤头的确有记忆里的味道，却一首没敢问。
“明天我来做这个菜吧，”她轻声说，“叫上婆婆和文爸一起。”
林大为笑着点头，钱三一替她倒了杯温水：“好，我去买最新鲜的番茄。”欧阳朔摸了摸她头发：“我来打下手，保证不把锅烧了。”
朵朵忽然举起空罐头：“我要帮妈妈摘菜！”妮妮跟着举手：“我要帮姥姥摆碗筷！”晗晗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可以去接姥姥和爸爸……如果他们愿意来的话。”
妙妙望着眼前的家人，忽然觉得胸口的郁结松动了些。阳光穿过厨房的窗户，落在菜谱的番茄牛腩那页，仿佛给记忆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或许有些伤口真的会愈合，有些误解真的会消散，只要我们愿意，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深夜，妙妙坐在飘窗上翻菜谱，钱三一端着热牛奶进来时，看见她指尖停在“糖醋排骨”那页——旁边贴着张便签，是姥爷的字迹：“妙妙爱吃，多放糖。”
“在想什么？”钱三一挨着她坐下，月光洒在他眼镜上，“后悔答应叫他们来吃饭？”
妙妙摇头，指尖着便签边缘：“我在想，外婆其实一首在用她的方式道歉。”她转头看他，“你说，人是不是总要失去过，才知道珍惜？”
钱三一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心口：“或许吧。但现在珍惜，也不算晚。”他忽然轻笑，“而且你看，孩子们都在期待着这次聚餐，依依连要穿的裙子都选好了。”
妙妙想起傍晚时分，依依把所有公主裙摆在床上，认真问“穿哪条外婆会喜欢”的模样，忽然轻笑：“她选了那条粉色的，说上面的小花和外婆做的糖霜花生一个颜色。”
钱三一替她拢了拢滑落的毯子：“外婆一定会喜欢的。”他忽然低头，在她额间轻吻，“就像我喜欢你一样，没有理由，只有珍惜。”
妙妙靠在他肩头，望着窗外的月亮。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夜啼，某个窗口透出暖黄的光，或许也是一家人在分享着温暖的晚餐。她忽然想起父亲说的“日子像走路，一步一步走”，此刻忽然觉得，每一步都有它的意义。
清晨的菜市场，欧阳朔拎着菜篮子，钱三一跟着他挑番茄。摊主阿姨热情地打招呼：“欧阳医生又来买菜啦？今天的番茄可新鲜，做牛腩汤最好了。”
欧阳朔笑着点头，钱三一拿起个番茄对着阳光看：“要选这种红得均匀的，熬出来的汤才够浓。”摊主阿姨看着两人并肩的模样，忽然轻笑：“你们俩感情真好，比我家那口子会疼人多了。”
欧阳朔笑了，钱三一却大方地说：“因为我们有三个小天使在监督，不敢对彼此不好。”
买完菜往家走，路过花店时，欧阳朔忽然停下：“等等，忘了买花。”钱三一挑眉：“不是有晗晗摘的雏菊？”欧阳朔摇头：“那是给妙妙的，今天要让外婆也感受到欢迎。”
钱三一望着他认真挑选康乃馨的背影，忽然想起求婚那天，他也是这样认真地挑选戒指，说“要让妙妙知道，她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或许有些爱，真的会在细节里闪闪发光。
中午十二点，门铃准时响起。妙妙攥着菜谱的手心里全是汗，依依穿着粉色公主裙，手里捧着晗晗摘的雏菊，朵朵和妮妮守在门口，算盘珠在兜里晃出紧张的节奏。
“太阿婆！文爷爷！”依依第一个扑上去，婆婆穿着暗红色毛衣，手里提着个竹编食盒，里面装着新做的糖霜花生。蒋煜文笑着举起个礼盒：“给孩子们带了瑞士巧克力，还有妙妙爱吃的芝士蛋糕。”
妙妙看着裴音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菜谱里的批注，想起昨晚给外婆打电话时，对方紧张得声音发颤的模样。“快进来吧，”她听见自己说，“菜快好了。”
裴音望着满桌的菜，目光停在番茄牛腩上，指尖轻轻抚过碗沿：“这是你婆婆的手艺。”妙妙点头，裴音喉咙发紧“外婆教我的。”
林大为适时举起酒杯：“来，今天咱们一家人聚齐了，来之不易，干一杯！”孩子们跟着举起果汁杯，朵朵的小熊发卡掉进汤碗，惹得大家笑起来。
裴音忽然夹了块牛腩放进妙妙碗里：“妙妙尝尝！”妙妙咬了一口，酸甜的汤汁在舌尖散开，记忆里母亲的笑脸与眼前的婆婆重叠。“一样，”她轻声说，“很好吃。”
王胜男打破了僵局“难得啊，大音乐家都会下厨了；我也尝尝这亲家母的厨艺！”
蒋煜文给林大为斟酒：“老林亲家，千恩万谢；让妙妙带着孩子们重回这个家，啥都不说了！”林大为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孩子们好，比什么都强。”
饭后，孩子们在客厅玩过家家，钱三一坐在沙发上，看着依依给晗晗戴皇冠，忽然轻笑：“晗晗，你小时候也这么闹，非要给布娃娃办婚礼。”
钱三一坐在她身边，看见她手上的老年斑，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坐在沙发上，给他织毛衣。“您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裴音母亲从兜里掏出个小红包，“这是给孩子们的，外婆，太阿婆没什么本事，就会做点小零食，织点小毛衣……”
妙妙看着红包上的“平安喜乐”字样，想起孩子们吃着外婆做的零食时，眼睛发亮的模样。“其实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您做的零食，”她轻声说，“依依每天都吵着要吃您做的糖霜花生。”
裴音的眼睛亮起来：“喜欢就好，妈明天就做。”她忽然握住妙妙的手，“妙妙，以前是婆婆不对，谢谢你……”
“阿姨，”妙妙听见自己叫出这个字，喉咙一热，“过去的事，咱们都不提了。”
裴音愣住，眼中泛起泪光。客厅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朵朵正用算盘给小数点“称体重”，妮妮举着巧克力问蒋煜文“吃了会不会变聪明”。阳光穿过落地窗，落在祖孙三代人身上，织出温暖的图景。
傍晚分别时，裴音母亲往妙妙兜里塞了袋炒瓜子：“路上吃，你小时候最爱吃我炒的瓜子。”妙妙捏着纸袋，闻到熟悉的五香味，忽然想起高中晚自习回家，总能在桌上看见这样一袋瓜子，旁边贴着婆婆写的“少吃点，别上火”。
“阿姨，”妙妙看到裴音忽然开口，“下周周末，带文爸来家里吃饭吧，孩子们说想让您教他们做糖霜花生。”
裴音母亲的嘴角扬起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好，外婆带齐工具来，让每个孩子都学会。”蒋煜文扶着她的胳膊，朝妙妙点头：“我们一定准时到。”
妙妙望着他们的背影，听见依依在身后喊“太阿婆再见”，朵朵和妮妮追着送小熊玩偶，晗晗则偷偷塞给外婆自己折的纸星星。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桂花香，妙妙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正在被温暖填满。
深夜，妙妙靠在钱三一怀里，看着孩子们在相册里夹的糖霜花生碎屑，忽然轻笑：“或许原谅不是忘记，而是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钱三一吻了吻她发顶：“你愿意踏出这一步，己经很勇敢了。”他指着相册里的全家福，妙妙和婆婆坐在中间，孩子们围绕在周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你看，爱其实一首在，只是需要我们用勇气去重新发现。”
妙妙望着照片里的阳光，忽然想起菜谱里的最后一页，裴音新写的批注：“谢谢妙妙，让我又有了家的感觉。”她轻轻合上相册，靠在钱三一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或许就是爱与被爱的勇气。
月光透过纱窗，落在床头的雏菊上。某个角落，那颗失踪的算盘珠静静躺着，旁边是裴音新织的小熊围巾。在这个重新开始的故事里，每一份原谅都是一朵花，每一次拥抱都是一缕光，共同编织着属于他们的，温暖而坚韧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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