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一安慰着妙妙“妙，你醒过来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想了！”
妙妙：三一，我现在说话…累…；给我拿张纸和笔吧！
林大为找来了纸和笔，妙妙把想说的话写了出来“把文爸和晗晗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文爸是好人…！”
林大为：妙妙，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迁怒于他和晗晗的，你文爸己经打算离开江州，晗晗跟我们生活在一起，裴音因故意伤人罪被判12年，这也许是最好的安排！
妙妙接着写道“等我康复后，三一你陪我去看下她；也许这辈子婆婆是叫不出口了，老林，别怨我…”
林大为看着女儿哭哭啼啼的样子“妙妙，你什么都不用想了；爸爸妈妈支持你做的决定！”
钱三一轻轻握住妙妙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眼眶微热：“好，等你能走了，我推着轮椅陪你去探视。”他指腹着她腕间输液贴的边缘，声音低得像怕惊醒易碎的琉璃，“裴音……她会明白的。”
妙妙笔尖顿在纸上，墨点洇开小片阴影。她仰头望着床头的吊瓶，喉间像塞着浸水的棉花，半天才颤巍巍写下：“晗晗…书包里有她妈妈织的围巾…别让她冻着。”
林大为背过身抹了把眼睛，从衣柜里翻出粉色羊绒围巾往兜里塞：“知道啦，小祖宗。昨儿还教她用微波炉热牛奶呢，那丫头聪明，一学就会。”他故意把围巾角露在口袋外，“你看，爸爸都记着。”
钱三一忽然起身调整床头摇柄，让妙妙能更舒服地靠在枕头上。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睫毛上织出金色的网：“医生说下周能做康复训练，等你能说话了……”他喉结滚动，“我想听你叫我名字，像以前那样。”
妙妙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比病历夹上的警示标还鲜艳。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最后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是被水渍晕开的“三一”两个字。
林大为假装整理床头柜上的水果篮，实则把保温杯往热水壶旁推了推：“瞧你们腻歪的，等妙妙好了，让三一每天给你读诗听，啊？”他转身时撞翻了苹果，钱三一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妙妙偷偷伸过来的手指，像触到春天第一朵解冻的花苞。
窗外的玉兰花正开得热闹，花瓣落在妙妙的病历本上。她又写下一行字：“春天来了，该给晗晗换薄被了。”笔掉在被子上，钱三一捡起时发现纸页上有淡湿的痕迹，像谁不小心落下的星子。
“都听你的。”他把纸折好放进贴身口袋，那里还躺着他们的结婚照，“等你能跑能跳了，我们带晗晗去动物园看长颈鹿，好不好？”
妙妙点头时，输液管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林大为忽然指着窗外笑：“看，那只麻雀叼着草呢，准是搭窝去了。”三个人的目光追着那抹小身影掠过树梢，病房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像棉花糖一样柔软。
暮色漫进来时，妙妙又在纸上画了三个手拉手的小人。钱三一指着最小的那个：“这是晗晗，这个是你，”他指尖划过中间扎马尾的小人，停在最右边西装笔挺的剪影上，“这个是……正在学做菜的我。”
妙妙笑出泪来，林大为掏出手机假装拍夜景，镜头里却映着两个年轻人交叠的手，和纸上渐渐模糊的“回家”两个字。走廊传来护士推车的声音，带着消毒水的清冽，却盖不住窗台上那束百合散出的甜香——那是钱三一早上偷偷插在可乐瓶里的。
林大为从医院回到家“胜男，够够晗晗；我回来咯！”
王胜男：回来啦老林，妙妙今天怎么样；有好转嘛？
林大为：妙妙能说话了，她说等她康复后；让三一带她去看裴音！
王胜男：是嘛，那就好啊；明天我送点衣服和生活用品去给她，就让她好好反省吧！
第二天王胜男送完孩子去学校后首接开车去了江州第一监狱看望裴音，当王胜男看到裴音那一刻；裴音不淡定了，王胜男抓着电话?“天凉起来了，给你准备了点衣服和生活用品；交给管教了，自个儿在里面保重身体，家里你不用操心，晗晗挺想你的，她很乖，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呢，我闺女命不该绝，现在己经醒过来了，努力做康复训练，从此以后她婆婆只认安丽丽，至于你裴音，你不配得到我闺女的这声婆婆妈，好好想想吧你！”
裴音听着王胜男的话，嘴唇颤抖，眼中满是愧疚与懊悔。她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妙妙，也对不起你们。我在里面会好好反省的。”王胜男冷哼一声：“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晗晗是个好孩子，你当初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裴音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想把一一绑在自己身边，现在我才明白，我错得有多离谱。”王胜男看着她，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几分：“你好好改造吧，晗晗我们会照顾好的。”说完，王胜男挂断了电话，转身走出了探视室。她知道，过去的事无法挽回，但她希望裴音能真正改过自新，而妙妙也能在大家的关爱下，越来越好。
林大为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钱三一正拿着湿棉签给妙妙润唇，阳光斜斜切过年轻人微弯的脊背，把影子拓在淡蓝色床单上。他清了清嗓子：“胜男去探监了，说给裴音带了秋衣秋裤。”
妙妙捏着笔在纸上画了个问号，钱三一接过纸轻声念：“晗晗知道吗？”他用指节蹭了蹭她发顶：“你妈让我瞒着，说等你能出院了再带她去看绘本展。”
林大为从帆布包里掏出保温桶：“胜男熬的南瓜粥，非说病号就得吃这个。”他揭开盖子时，热气扑得眼镜片起了雾，“对了，你文爸临走前留了袋老家的小米，说比超市卖的香。”
妙妙忽然拽了拽钱三一的袖口，笔尖在纸上沙沙响。他凑近一看，纸上歪扭着“安阿姨”三个字，末尾跟着个小心心。林大为笑着摇头：“你妈今早还跟安丽丽视频呢，人家在海南晒得跟个椰子似的，说过年要带妙妙去潜水。”
钱三一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看了眼屏幕又迅速锁屏。妙妙盯着他耳尖发红的样子，坚持要写字，最后拼成：“裴音…说了什么？”
林大为背过身去调整窗帘，声音闷在布料里：“你妈说她瘦了，头发白了一半。”他忽然转身，从裤兜掏出颗水果糖塞给妙妙，“胜男让我告诉你，下周晗晗的家长会，她跟三一轮流去。”
钱三一忽然从包里拿出个小本子，封皮贴着他们婚礼上的合影。他翻开最新一页，上面用彩铅画着长颈鹿吃树叶，树下站着两个牵气球的小人：“这是晗晗昨天画的，说等你回家，要把气球系在你轮椅上。”
妙妙咬着糖纸笑，糖浆在舌尖化开甜意。她艰难开口，发出模糊的音节：“三…一…”钱三一的睫毛猛地颤了颤，伸手握住她正在发抖的手，掌心的汗把纸都洇透了。
林大为假装看手表，实则用袖口抹了抹眼角。走廊传来儿童病房的笑声，不知哪个孩子吹起了口琴，断断续续的《小星星》飘进来。妙妙又写下：“安阿姨…寄的芒果…”钱三一轻笑：“在冰箱第二格，你爸每天偷摸吃一个。”
暮色渐浓时，妙妙忽然指着窗外比划。钱三一扶她坐起来，远处的晚霞正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归鸟排成斜线掠过楼群。林大为把床头摇高些，忽然指着天际线：“看，像不像晗晗画的棉花糖？”
妙妙在纸上画了三个并排的小人，最大的那个举着芒果，最小的踮脚去够气球。钱三一在旁边添了几笔，给每个小人都画了笑脸。林大为掏出手机拍这张画，镜头里却映出妙妙正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钱三一掌心。
“胜男发来消息，”林大为忽然说，“裴音在里面报了针织班，说要给晗晗织条围巾。”妙妙的笔悬在纸上，良久落下个淡淡的句号。钱三一把糖纸船放进她床头柜的玻璃罐，里面己经躺着二十三个不同颜色的“小船”。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像谁不小心打翻的牛奶。妙妙打了个哈欠，钱三一轻轻替她盖好被子，指尖掠过她腕间的输液贴——那里不知何时贴上了晗晗送的卡通贴纸，是只戴着蝴蝶结的小熊。
林大为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小夜灯。暖黄色的光里，妙妙忽然抓住钱三一的手腕，用尽全力说出完整的句子：“回家…一起。”年轻人俯身吻了吻她额头，在她耳边低笑：“我们一首都在一起，妙妙。”
玻璃罐里的糖纸船微微晃动，仿佛真的漂在看不见的河流上。远处的口琴声又响起来，这次是《友谊地久天长》。林大为靠在陪护椅上，看着两个年轻人交握的手，忽然觉得病房里的消毒水味，也淡得像春天的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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