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身体大有好转,钱三一陪着她做复健;钱三一扶着妙妙在医院草坪上锻炼,妙妙一步一步走着,钱钰鲲陪父母过来看妙妙,妙妙看到他们着急得不行“爷,奶…!”
钱奶奶:妙妙,慢慢走;别摔着!
妙妙听着钱奶奶的话,努力稳住脚步,可越着急越容易出错,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钱三一眼疾手快,紧紧扶住她,轻声安慰:“别急,慢慢来。”钱爷爷笑着走上前,“妙妙啊,恢复得不错呢,有三一陪着你,肯定好得更快。”
钱钰鲲也在一旁打趣“妙妙,你这锻炼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妙妙脸颊微红,嗔怪道:“就你会打趣我。”钱妈妈走上前,温柔地说:“妙妙,这段时间辛苦啦,等你完全好起来,咱们好好庆祝。”妙妙用力点点头,眼中满是感动。在大家的鼓励下,妙妙走得越发稳当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钱三一始终紧紧跟在她身旁,眼神里满是宠溺。这温馨的一幕,仿佛让时间都慢了下来,只留下这满满的爱意在空气中弥漫。
钱奶奶从随身布兜里掏出个油纸包,一层层展开露出蜜饯:“知道你爱吃甜的,特意让你爷爷去巷口买的桂花糖。”妙妙鼻尖微动,眼眶突然发热——那是她昏迷时总在梦里闻到的味道。
钱爷爷背着手晃到石凳边,从中山装口袋摸出个红本本“三一啊,你小时候的奖状我都收在樟木箱里,等妙妙能跑了,带她回家瞧瞧?”
钱钰鲲突然指着草坪尽头吹口哨“快看,护士推水果车来了!”妙妙下意识转头,脚下不稳又晃了晃,钱三一长臂一伸将她护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笑:“现在知道看别处了?刚才是谁盯着我的领带走神?”妙妙耳尖发烫,攥住他白大褂下摆小声反驳:“明明是你总问‘疼不疼’,害我分神……”
“哟,小两口说悄悄话呢?”安丽丽从帆布包里拿出条针织毯,轻轻盖在妙妙腿上,“草坪风凉,先歇会儿。你妈去买乌鸡汤了,说要补补气血。”话音刚落,王胜男拎着保温桶气喘吁吁跑来:“趁热喝,我盯着熬了两个小时。”妙妙捧着汤碗,看钱三一用勺子搅散热气,听钱奶奶念叨“慢些喝,没人跟你抢”,突然觉得眼眶酸酸的。
钱钰鲲掏出手机晃了晃:“要不拍张全家福?妙妙坐中间,三一站左边,爸妈站右边,我当摄影师!”钱爷爷立刻挺首腰板整理中山装,钱奶奶忙着把妙妙碎发别到耳后。镜头里,妙妙用没端汤的手勾住钱三一指尖,他垂眸看她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咔嚓”声里,王胜男的保温杯、钱奶奶的蜜饯纸、草坪上蹦跳的麻雀,都成了这幅画面里最鲜活的注脚。
“等你出院啊,”钱爷爷突然说,“让三一开车带咱们去郊外看萤火虫。”妙妙眼睛一亮,转头看钱三一,他正用指腹替她擦掉嘴角的汤渍,闻言轻点头:“上次路过湿地公园,看到指示牌了。”钱奶奶往妙妙手里塞了颗糖:“对,看完萤火虫去吃夜市,你钱叔叔年轻时可会找好吃的了。”
风掀起草坪边缘的蔷薇花枝,妙妙咬着糖,听他们七嘴八舌说着未来的计划。钱三一的指尖始终轻轻扣着她手腕,像生怕她突然飞走的线。远处传来护士喊换药的声音,她却突然不想动,只想让这个被夕阳染暖的午后,在家人的絮语里,再流淌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钱三一扶起坐在草坪上的妙妙“走吧妙妙,该换药了;护士在叫我们呢!”
妙妙还犹豫未尽“再多待会儿嘛,好久没出来晒太阳了!”
钱三一弯腰替妙妙拍掉沾在裙摆上的草屑,指腹蹭过她膝盖处的医用护具时动作轻了轻:“下午三点的阳光最烈,先回病房擦药膏,晚些再下来看晚霞好不好?”他垂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妙妙忽然发现他右眼角不知何时多了颗淡褐色的痣,像落在雪地上的一粒咖啡豆。
钱奶奶往妙妙兜里又塞了两颗桂花糖:“听三一的,咱们不着急。等会儿让钰鲲去买杨枝甘露,你上次说想吃的。”妙妙刚要开口,钱钰鲲己经摸出手机下单:“早给你点好了,加双倍西柚粒,备注了少冰——免得某人又说我不用心。”
“谁说不用心?”钱爷爷从中山装内袋摸出个铁皮盒,“这是你奶奶新腌的糖蒜,晚上让食堂热俩包子,比什么都开胃。”妙妙看着油光发亮的蒜瓣在盒子里晃悠,突然想起住院第一周钱三一偷偷带她溜去吃烧烤,被护士逮到后他耳尖通红的样子。
王胜男拎着保温桶往石凳上一放:“先把汤喝了,我看着你喝完再走。”妙妙舀了勺乌鸡汤吹散热气,瞥见钱三一坐在对面石凳上替她整理复健记录单,笔尖在纸上沙沙划过。他腕间还戴着她送的那串蓝纹玛瑙手链,住院时嫌碍事想摘,被她攥着手指死活拦住。
“三一,”钱奶奶突然开口,“你小时候总说长大了要当科学家,现在当上了,怎么看着比小时候还瘦?”钱三一抬头时恰好迎上妙妙的目光,她正用汤匙戳着汤里的红枣,耳垂红得像颗小草莓。“可能是……”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着记录单边缘,“医院食堂的饭菜不如家里的合胃口。”
钱钰鲲突然指着远处笑出声:“快看,那只麻雀在偷钱奶奶的蜜饯纸!”妙妙慌忙转头,膝盖却猛地磕在石凳腿上,疼得倒吸冷气。钱三一几乎是瞬间蹲到她面前,掌心轻轻按在她护具上:“哪里疼?是不是刚才转身太急?”他抬头时,妙妙能看见他睫毛在阳光下微微发颤,像振翅的蝶。
“没事……”妙妙咬着唇摇头,却被钱奶奶一把按住肩膀:“赶紧让医生看看,别逞强。”钱三一指尖沿着护具边缘轻轻叩了两下:“疼吗?”妙妙摇头,又突然点头:“就……有点麻。”他眼神立刻沉下来,从白大褂口袋摸出便携叩诊锤,在她膝盖下方轻轻一敲——毫无反应。
“神经反射还是弱。”钱三一自言自语般说着,护士和妙妙主治医生从记录单里抽出一张检查表,“明天增加二十分钟步态训练,再把中频电疗的强度调高一级。”妙妙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忽然想起高中时他给她讲数学题,讲了三遍她还没懂,他也是这副又无奈又心疼的表情。
“要不今晚我留下来陪床吧?”王胜男突然说,“你们年轻人晚上总熬夜,妙妙需要按时翻身。”钱妈妈立刻摇头:“别麻烦你了,我带了折叠床,就睡在病房沙发上。”两个女人争得火热,妙妙悄悄拽了拽钱三一的袖口:“其实……我想让三一陪我。”话音刚落,西周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蔷薇花枝被风吹动的簌簌声。
王胜男:好,让三一陪着你!
钱爷爷突然站起身整理中山装:“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让孩子们好好休息。”钱奶奶往妙妙手里塞了袋暖宝宝:“夜里脚冷就贴上,别总踢被子。”钱钰鲲临走前冲他们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好好培养感情,别辜负我这个电灯泡的牺牲。”
目送家人背影消失在住院部拐角,妙妙忽然抓住钱三一的手腕:“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膝盖不疼。”他挑眉看她,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晃来晃去:“哦?那为什么要装疼?”妙妙低头盯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因为……想让你多关心我一会儿。”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湖面,钱三一眼中泛起细碎的涟漪。他忽然蹲下来与她平视,双手轻轻托住她腰侧:“妙妙,”他叫她名字时总带着点气声,像含着颗融化的奶糖,“从你昏迷那天起,我的关心就没停过。”
妙妙鼻尖一酸,忽然想起重症监护室里那些模糊的记忆——总能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指尖,耳边时不时响起轻轻的读书声。后来听安丽丽说,钱三一每天下了班就守在她床边,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
“三一,”她伸手摸了摸他眼下的青黑,“你最近是不是都没睡好?”他顺势将脸埋进她掌心,像只撒娇的猫:“嗯,总梦见你在雾里走,怎么都抓不住。”妙妙喉咙发紧,刚要开口,他忽然站起身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围巾:“该回病房了,小骗子。”
回病房的路上,妙妙故意走得很慢,享受着他手臂环在自己腰侧的温度。路过护士站时,小吴护士笑着打招呼:“钱先生,你未婚妻今天走得比昨天稳多了呢!”妙妙刚要解释,钱三一己经轻轻应了声:“嗯,她很努力。”
换药时,妙妙盯着钱三一的手发呆——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节上有淡淡的茧,是他平常做实验的痕迹“疼就抓着我。”妙妙忽然想起高中体育课她摔破膝盖,他也是这样蹲在地上替她涂红药水,周围同学起哄,他头都没抬就说了句:“再笑就让你们写五套模拟卷。”
“好了。”钱三一说“今天表现很好,奖励你看半小时电视。”妙妙撇嘴:“住院部的电视只有三个台。”他从口袋摸出手机:“早就给你下好了《蜡笔小新》,上次你说看到第127集了?”
两人并排坐在病床上,妙妙靠在他肩头看小新跳大象舞,忽然觉得鼻尖痒痒的——是钱三一的睫毛扫过她额头。“困了就睡会儿。”他调低手机亮度,手臂微微收紧,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妙妙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间看见他手腕上的玛瑙手链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像落在人间的星星碎片。
不知睡了多久,妙妙被一阵轻轻的响动吵醒。睁眼时,钱三一正坐在床边替她修剪指甲,床头小台灯洒下暖黄色的光,将他侧脸的轮廓镀上金边。“醒了?”他放下指甲刀,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妙妙摇摇头,忽然注意到他左胸口袋露出半截日记本,上面用钢笔写着“林妙妙”三个字,后面跟着一连串密密麻麻的记录。“这是……我的?”她伸手抽出来,发现里面夹着几片干枯的桂花——是上次钱奶奶带来的蜜饯包装纸里掉出来的。
钱三一耳尖发烫,伸手想抢回来,却被妙妙先一步藏到身后:“原来钱博士这么关心未婚妻啊?”他清了清嗓子:“哟关注未婚妻病情是本职工作。”妙妙看见夹着的桂花,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你说梦见我在雾里走,后来呢?”
他沉默了几秒,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被子:“后来我追上你了。”妙妙挑眉:“怎么追上的?”他忽然伸手轻轻戳了戳她鼻尖:“用了这个——你的口头禅。”她愣住:“我哪有什么口头禅?”他眼里泛起笑意:“你每次做不出数学题就会说‘钱三一,救救我’。”
妙妙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抓起枕头砸向他:“原来你还记得!”他笑着接住枕头,顺势握住她指尖:“当然记得,每一句都记得。”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落进来,在他侧脸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妙妙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连手腕上他指尖扣着的地方都在发烫。
“三一,”她忽然坐首身子,认真地看着他眼睛,“等我出院了,我们去看萤火虫吧。”他一愣,随即笑了——那是种从眼底漫出来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笑意。“好,”他说,“看完萤火虫,带你去吃全江州最好吃的生煎包,还要买你最喜欢的草莓发卡。”
妙妙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觉得眼前的月光都变得甜腻起来。她想起刚才拍的全家福,想起钱奶奶的桂花糖,想起钱三一替她擦去的汤渍——原来幸福真的可以这样具体,具体到他睫毛的颤动,具体到他指尖的温度,具体到每一句“慢慢来”里藏着的千万句未说出口的话。
走廊里传来护士推车的声音,钱三一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该翻身了。”妙妙却忽然伸手抱住他“再抱五分钟好不好?”他身体微微僵硬,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手臂慢慢环住她后背:“傻姑娘,以后有的是时间抱。”
窗外,蔷薇花枝在夜风里轻轻摇曳,将月光剪碎成无数闪着光的碎片。妙妙闭着眼,听着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安静得能听见时光流淌的声音,安静得能听见两颗心慢慢靠近的声音。
这一晚的月光,终将成为他们记忆里最温柔的注脚。就像钱三一日记本里的桂花,就像妙妙兜里的桂花糖,就像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所有的时光碎片,都在这一刻,拼成了最完整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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