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安,快把宁宁抱过去坐下。”
陆母的声音很焦急。
在她面前的地上,是一个被摔碎的陶罐,和一滩正冒着热气的开水。
“陆伯娘,我没事的。”
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抱着放到身后的木板床边坐下,喻舒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不是和助理出差,遇到高速塌方,连人带车都掉进海里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斑驳的土墙,漆黑的房梁和露着天光的屋顶,还有快散架的桌子,缺了腿的长条板凳......
这些东西,怎么看都和她的生活隔着十万八千里。
而且,她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一本书?
这本书还自动翻页,强行将内容往她脑子里灌。
《七零年代,重病离婚带娃的我被首长强宠》,一看这个书名,就不是她爱看的类型。
可是现在,她竟然拒绝不了。
随着内容越灌越多,喻舒宁也越来越着急。
书里有个恶毒炮灰,和她同名同姓,最后死的别提有多惨了。
呜呜呜呜,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啊。
“钧安,你快去舀盆凉水来,宁宁这只脚都烫红了,得赶紧用凉水降温。”
喻舒宁虽然坐下了,却还是傻愣愣的没什么反应。
陆母见她这样,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就忙帮她脱了鞋子检查脚上的伤。
喻舒宁被强行灌完一本书,又接收了原主记忆,才彻底回神。
她竟然真的穿书了?
而且,也是真的和她想的一样,穿成了那个和她同名同姓还死的特别惨的恶毒炮灰。
书中,‘喻舒宁’也就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在和大佬结婚当天就当众悔婚。
毁婚的原因,是大佬的爷爷和妈妈被人举报,连累全家下放。
原主一听要下放,就跟着娘家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后来,陷害大佬的人想整死大佬一家,却屡次遭到阻挠。
于是找到喻家,让他们送原主下乡,找机会给大佬一家下毒。
喻家见有利可图,当即同意。
原主就和她二堂哥一起带着下了毒的麦乳精,到大佬一家下放的地方当知青。
......
眼前这间简陋的屋子,正是书中描写的,大佬一家下放后住的‘牛棚’。
而原主刚刚在做的事情,好像是......要给大佬一家泡麦乳精喝?
完蛋,这不妥妥的作案现场吗?
而她,现在是行凶未遂?
她这到底是什么命啊?
早不穿来晚不穿来,偏偏挑了这个时候穿越过来。
“哼,别以为你用苦肉计,我们家就会原谅你。”
这次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孩。
喻舒宁抬头一看,是原主的小姑子陆钧瑶。
她比原主大三岁,小时候还挺喜欢原主的,后来越长大越不喜欢原主。
原主从小到大的生活费陆家都在补贴,陆家还帮原主的大伯和姑姑安排了工作。
可原主一家不仅不知足,还变本加厉。
只要喻家有事陆家不帮忙,他们就会送原主到陆家来住几天,再哭几场。
不给钱票和粮食布料,原主就住着不走,还天天闹。
这些,陆均瑶其实都能忍。
她最不能忍的,就是陆父履行承诺,将原主娶进门做儿媳妇。
原主却在陆家出事时,第一个站出来和他们划清界线。
“瑶瑶,你先进里屋去。”
陆母见喻舒宁刚刚半晌没反应,现在却盯着自家女儿看,就有些担心。
担心她被陆钧瑶刺激到,再来个老三样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就麻烦了。
这里是牛棚,不是大院。
一旦真的哭闹起来,她都不敢想会出什么事。
“哼,你们就惯着她吧,早晚惯出大问题。”
陆钧瑶气哼哼的,眼圈都红了。
一个白眼狼,看他们都心疼成什么样儿了。
她二哥那双保家卫国的手,正在给白眼狼端洗脚水。
她妈妈那双画图纸做实验的手,也在给白眼狼脱鞋子脱袜子。
陆钧瑶越看越气,最后一跺脚,走上前把蹲在洗脚盆旁边的陆母挤开,“妈,你让开,我来给她脱。”
“瑶瑶,我,我自己来。”
见陆钧瑶己经伸手揪她的裤腿了,喻舒宁忙收回思绪。
然后迅速抬腿脱掉自己的鞋袜,将脚放进洗脚盆里。
盆里两只脚,一白一红,红的那只,小腿上还有好几个烫伤的红痕。
看着那只红彤彤的脚,喻舒宁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几成熟了?
原主虽然被她奶奶教的不怎么讲理,但给人下毒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做。
刚刚她应该是太紧张,再加上刚烧好水的陶罐比较烫,所以才没拿稳掉在地上摔碎了。
最后,连吓带烫的,首接将自己送走了。
“让你大半夜跑来献殷勤,活该。”
见喻舒宁自己脱了鞋袜,陆钧瑶就用手撩起盆里的凉水,给她小腿烫伤的地方降温。
她好想说恶人有恶报,可教养又让她说不出口。
只能在心里恨恨的想,都十九岁的人了,连个陶罐都拿不稳,活该被烫伤。
“老陆,你看宁宁这只脚烫的,不用药肯定不行。”
陆母看着喻舒宁烫伤的那只脚,愁的不行。
要是还在大院,家里有现成的医药箱,碰伤烫伤都有对症的药。
可现在,她们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证,又怎么会有药。
“你别急,我出去想想办法。”
今晚因为喻舒宁的到来,陆家下放的六口人刚刚都在这间屋里坐着。
她的脚伤成什么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嗯,那你......”
“别担心。”
陆母不放心,陆父却摆摆手就拉开门出去了。
陆钧安,也就是原主名义上的丈夫,全程没说一句话,也没有要出去找药的意思。
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喻舒宁身上,不是关心她烫伤的脚,而是疑惑她的情绪。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按她的脾气,被烫成这样,不哭的惊天动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她现在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连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
陆钧安的视线从喻舒宁脸上扫过,遗憾,纠结,紧张......这是被烫伤之后该有的情绪吗?
可他不知道,喻舒宁现在根本顾不上自己烫伤的脚。
她着急的是那两罐下了毒的麦乳精,该怎么要回去。
原主来这里的目的,是给陆家人下毒。
现在她穿过来了,就不可能再走原主的老路。
毕竟被迷晕强嫁给老头,还在几年之后被老头溺死在马桶里,这个结局是真的惨。
所以,她必须撇清那两罐麦乳精和自己的关系。
而且,如果能力允许,她还想救陆家人。
在书里,陆家人在未来两三年内,会陆续出事。
最后,只剩陆钧安一人活到平反,并在重回部队立功无数之后,走上高位。
不说陆家几位长辈下放之前的身份,只说陆钧安以后的成就,就是妥妥的大佬。
在前世,为了事业抱大腿花了大量心思的喻舒宁,没道理看着现成的金大腿不抱。
有这样的金大腿,她即使在这个时代做不了前世那样的事业,也不愁以后的生活。
“陆伯娘,那两罐麦乳精,能不能让我拿回去喝?我从小到大,都没尝过麦乳精的味儿呢。”
想了半天,喻舒宁决定,脸皮暂时不要了。
只要能销毁证据, 脸皮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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