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假好心,现在终于暴露了吧。
还说你从小到大都没尝过麦乳精的味儿,那以前我们给你送过去的麦乳精,都喂狗了?”
陆钧瑶本来都不生气了,一听喻舒宁的话,就又被气笑了。
前脚刚说这两罐麦乳精是喻家专门让她带来送给她们的,后脚又说要拿回去自己喝。
这前后矛盾的话,她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瑶瑶别乱说,宁宁本来身体就弱,喝点麦乳精补一补,不是应该的吗。
宁宁啊,麦乳精伯娘本来就没打算收,伯娘马上给你装起来,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就带上。
在知青院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悄悄来找你钧安哥哥,我们肯定都会想办法帮你的。”
陆母了解喻家,也了解喻舒宁,所以赶紧出声打圆场。
喻舒宁的爸爸曾是陆父手下的兵,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为了掩护陆父牺牲。
两家在他牺牲后才开始有来往,到现在己经十九年。
这十九年里,陆家除了每月给喻舒宁寄生活费,还会隔三差五给喻家送些布料和白糖、红糖等生活用品。
而喻家每次给陆家送东西,都会在离开时将他们送的和陆家给的一起带走。
对此,陆母早就习惯了。
至于喻舒宁,她是喻老婆子带大的,为人处事像喻家人很正常。
要不是她今天摸黑过来看他们,还亲手把带来的麦乳精打开舀出来,说要泡给他们喝。
他们又难得见到她这么懂事,才不忍心拒绝。
后面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嗯,谢谢陆伯娘,等我在大队好好挣工分,领了口粮就给你们送过来。”
陆母一番话,让喻舒宁感觉自己的脸比刚刚受伤的脚还要烫,可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装样子。
原主真是害死她了。
自己也真是不会挑时候。
早不死晚不死,死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过,被灌完一整本书的喻舒宁知道,不管原主怎么作,陆家对她始终都很宽容。
所以,只要麦乳精能顺利带走,其他的都不是大事。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们在这里也有口粮分。”
陆母温和的笑着,将刚刚舀出来的麦乳精都倒回罐子里,又将罐子盖好,放回喻舒宁带来的网兜里。
这时,陆父出去找药也回来了。
“把这个药给宁宁敷上,剩下的带回去,明天后天各换一次,如果还是红肿,我再去找药。”
陆父把一个用荷叶包着的药包,递到陆母手上。
之后,就出去坐在院坝边的大石头上,陪着自家老父亲。
陆老爷子抬着头,不知道是在看月亮,还是在数星星。
而陆父则是在思考,他们一家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走回京市。
“钧安,你送宁宁回知青院。”
陆母给喻舒宁上好药,简单包扎了一下,就让陆钧安送她回去。
牛棚不是什么好地方,盯着她们的人,也会时不时的过来一趟。
她怕留喻舒宁在这里过夜,会被牵连。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喻舒宁反应快,迅速和陆家撇清关系,怕是现在也得跟她们一起在这里受苦。
好不容易没被牵连,现在当然是不能再扯上关系。
“好,你们扶她趴在我背上。”
陆钧安答应一声,就挪开洗脚盆,在喻舒宁面前蹲下。
喻舒宁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体,宽肩窄腰和黑硬的头发都离自己不足咫尺。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她竟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小心她这只脚,别把药蹭掉了。”
陆母和陆钧瑶一起,将喻舒宁扶着趴在陆钧安背上,又叮嘱了一句。
“嗯。”
陆钧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陆母。
“宁宁把这个提上。”
陆母把喻舒宁伤脚的那只鞋子和陆父找回来的药,都放进装麦乳精的网兜里,然后把网兜递到喻舒宁手上。
“好,谢谢陆伯娘。”
喻舒宁接过网兜,脸又红了。
前世就算再苦再难,她都没干过把东西送给别人又要回来的事。
这辈子,也算是突破底线了。
陆母送他们到院坝边的路口,两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趴在陆钧安的背上,喻舒宁有种离地面好高的感觉。
书中说他身高一米八五,应该没有夸张。
陆钧安的头发又黑又浓密,耳朵也是大而挺阔的。
至于长相,书里有描述,喻舒宁刚刚在牛棚的时候也扫过一眼。
脸形方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总体来说,就是长的挺好看。
被长的好看身材还好的陆钧安背着,喻舒宁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手放松一点,把我勒死了,你也得掉进沟里。”
陆钧安背着喻舒宁,就像背了个行军包,走的又快又稳。
如果不是喻舒宁搂着他脖子的胳膊越来越紧,他都感觉不到背上背的是个人。
“哦,好。”
喻舒宁心虚的应了一声,将胳膊放松。
从牛棚到知青院,平常人走需要半个小时。
陆钧安用的是行军速度,十来分钟就到了。
“拄着棍子进去,没问题吧?”
到了知青院大门外,陆钧安就将喻书宁放下,再到路边找了根还算首溜的柴禾棍子递给她。
不知道知青院的人是不是都睡了,他怕送进院子里被人看见,会传出喻舒宁和牛棚有关系的话。
“嗯,没问题的。”
喻舒宁接过棍子撑住,将网兜里那只鞋子拿出来套在脚上,试着走了两步。
只要烫伤的那只脚不使劲,走路完全没问题。
“行,那你快进去吧。”
陆钧安将大门推开,示意喻舒宁进去。
等大门关上,并听到了上闩的声音,陆钧安才转身离开。
喻舒宁拄着‘拐棍’走到女知青宿舍门前,看到门口有个忘记拿进屋的小板凳,就干脆在上面坐下。
她这会儿完全睡不着,她想静静。
今天是一九七三年公历五月六号,农历西月初西,天上的弯月如远山黛眉。
两百年后的今天,月亮还是这个月亮吧?
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现在在哪里?
虽然己经九成九确定,自己可能、也许、大概回不去了,但喻舒宁还是不愿意接受。
她在二十二世纪,是一个为了搞科研不得不创业赚取研究经费的‘学术型商人’。
一朝穿越,她辛苦创立的所有产业都没了。
这事,她想不开呀。
‘嘶,一成熟的脚终于知道疼了?’
坐了没两分钟,喻舒宁就感觉烫伤的那只脚又烧又疼。
她把半套在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打算晾晾脚,没想到从鞋子里面带出个东西。
月光不亮,喻舒宁看不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就拿起来对着月光辨认。
“是块陶罐的碎片?嘶!”
很好,陶罐碎片把她的手割伤了。
紧接着,陶罐碎片消失,她眼前的场景也跟着发生变化。
等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时,喻舒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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