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绿萍忽然指着银河,“小时候我总以为舞者的灵魂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继续跳舞。”
“现在呢?”他替她披上外套,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旧疤。
“现在我知道,”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灵魂的光不是来自天上,而是来自愿意陪你在泥里种星星的人。”
剑波忽然低头吻她,薰衣草的香气混着篝火的暖,在彼此唇间酿成蜜糖。紫菱的快门声、云帆的琴弦声、远处的蛙鸣声,都成了这支舞的伴奏。
东京篇·机器人与舞者的跨次元二重奏
三个月后,东京国际机器人展的后台,绿萍对着镜子调整义肢上的樱花装饰。剑波举着平板电脑绕着她转圈,屏幕上跳动着实时监测数据:“樱花花瓣的仿生材质导热性比预期好,体温传导到金属关节的延迟缩短了0.3秒。”
“听起来像在给义肢写情书。”她笑着转动脚踝,粉色光纤在樱花纹路中若隐若现,“不过真的很轻,像踩在云朵上。”
“因为用了新型记忆金属,”他替她系上配套的樱花发带,“而且——”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遥控器,“按这个按钮,花瓣会随音乐开合。”
绿萍挑眉按下按钮,义肢足尖的樱花瞬间绽放,又在《春之圆舞曲》的旋律中缓缓闭合。“剑波,”她转身看他,“你是不是偷偷给我的义肢装了AI?”
“只是加了音乐感应模块。”他推了推眼镜,耳尖泛红,“上次看你在养老院给老人跳舞,他们说想看会开花的裙子,我就——”
“就把我的义肢变成了魔法道具。”她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角,“那些老人看见花开时的表情,比拿金奖还让我开心。”
展台上,绿萍的《机械樱花》舞惊艳全场。当义肢足尖的樱花随高潮段落漫天“飘落”时,观众席爆发出惊呼——那些“花瓣”竟是可降解的光敏材料,在聚光灯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这是我见过最浪漫的科技。”同台的机器人设计师古田先生竖起大拇指,“您的舞伴一定是天才。”
绿萍望向侧幕条,剑波正蹲在地上调整机械花瓣的发射角度,衬衫后背被汗水浸透。“他是。”她轻声说,“不过他更擅长把钢铁变成温柔。”
庆功宴上,紫菱举着香槟杯挤过来:“云帆说你们明天要去富士山?刚好我们在箱根订了温泉旅馆,一起去看萤火虫吧!”
“萤火虫?”绿萍转头看剑波,发现他耳尖又红了。
“去年你说怀念清水镇的夏夜,”他摸了摸鼻尖,“我查过资料,箱根的萤火虫季刚好是现在。”
紫菱忽然指着宴会厅门口:“快看,谁来了!”
楚濂穿着白大褂走进来,颈间挂着听诊器——他刚从非洲回来,晒得更黑了,但眼神比从前明亮。“恭喜你们,”他递给绿萍一束蓝玫瑰,“这是我在肯尼亚种的花,花语是‘重生的勇气’。”
“谢谢。”绿萍接过花,发现花束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三人在清水镇桃树下跳舞,楚濂的吉他弦上还缠着紫菱的头绳。
“其实我一首想道歉,”楚濂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当年的我太自私,差点毁了你们的人生。”
剑波递给他一杯果汁:“但你也让我们更早学会了放手。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楚濂。”
楚濂抬头,看见绿萍义肢上的樱花正在轻轻颤动,像极了记忆中她跳舞时飞扬的裙角。“你们知道吗?”他忽然笑了,“在非洲的难民营,我见过一个失去右腿的女孩,她用树枝当义肢,在沙地上跳舞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绿萍。”
绿萍的眼眶忽然:“她现在还好吗?”
“她现在有了真正的义肢,”楚濂从包里掏出手机,展示女孩在康复中心跳舞的视频,“是当地医生用3D打印做的,虽然简陋,但她终于能跑能跳了。”
剑波忽然握住绿萍的手:“或许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为残疾舞者提供义肢设计援助。就叫......”
“星轨计划。”绿萍接过话头,“让每个灵魂的星光,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轨迹。”
箱根篇·萤火虫与记忆的夏夜圆舞曲
箱根的夜晚被萤火虫点亮,绿萍坐在温泉边,义肢浸在温热的泉水中,光纤与流萤的光芒交相辉映。剑波穿着浴衣坐在她身边,往水面撒着鱼食:“记得七年前你说,萤火虫是坠落人间的星星。”
“现在我觉得,”她看着流萤在义肢关节间穿梭,“星星其实一首在我们身边,只是需要勇气去看见。”
远处传来紫菱的惊呼:“云帆你看!萤火虫停在绿萍姐的义肢上了!”
众人望去,只见几只萤火虫正停在樱花状的义肢足尖上,尾部的光芒与光纤同步明灭,宛如镶嵌着活的宝石。云帆举起相机连拍:“这才是真正的‘生物科技舞衣’!”
楚濂忽然指着对岸的竹林:“那里有片空地,要不要跳支舞?就当是给萤火虫的谢礼。”
绿萍站起身,义肢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剑波从温泉旅馆借了把木吉他,随手弹起《月光奏鸣曲》的片段。她足尖轻点青石板,樱花花瓣随动作飘落,萤火虫群被惊起,在她周围织成流动的光网。
“剑波,”她在旋转中喊他的名字,“把吉他给楚濂!”
剑波挑眉递过吉他,楚濂愣了愣,指尖拂过琴弦——竟是当年在清水镇常弹的那首《夏夜》。绿萍的眼睛亮了,义肢足尖划出的弧线比记忆中更优美,光纤与萤火虫的光芒共同在地面投出星轨般的图案。
紫菱靠在云帆肩头,轻声说:“你看,他们终于能笑着跳同一支舞了。”
“因为有些伤口,时间会给它镶上金边。”云帆替她拢了拢浴衣领口,“就像绿萍的义肢,曾经是遗憾,现在是勋章。”
曲终时,萤火虫纷纷落在绿萍的发间、肩头。她伸手接住一只流萤,看着它在义肢关节上爬动:“知道吗?这让我想起第一次参加义肢设计展,有个小女孩问我‘姐姐的腿会发光,是不是住在月亮上’。”
“那你怎么回答?”剑波替她摘去头发里的花瓣。
“我说,”她看着流萤飞向星空,“月亮太远了,但有人会为你把星星种在脚下。”
楚濂忽然鼓起掌来,掌声惊醒了水面的锦鲤。“绿萍,”他说,“当年那个在暴雨里摔碎义肢的女孩,一定想不到自己有天会让萤火虫停在义肢上吧?”
“她或许想不到,”绿萍转头看剑波,他正用袖口替她擦拭义肢上的泉水,“但她一定知道,只要不放弃跳舞,总会遇见愿意陪她追光的人。”
纽约篇·大都会博物馆的时光二重奏
一年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科技与艺术”特展上,绿萍的义肢被摆在展厅中央。这具名为《星轨》的作品通体由镜面金属与光纤构成,足尖处镶嵌着七年前车祸现场的碎玻璃——经过抛光处理,它们像真正的水晶般闪耀。
“这是我见过最有温度的机械。”策展人琼斯女士轻轻触碰义肢关节,“每个齿轮都刻着故事,对吗?”
“对。”剑波替绿萍整理参展礼服,“这里刻的是她第一次重新站上舞台的日期,这里是我们去普罗旺斯的航班号,还有这里......”他指着足尖的碎玻璃,“是她重生的起点。”
绿萍忽然看见展厅角落的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十九世纪的机械义肢。“剑波,”她指着那些锈迹斑斑的金属关节,“你说当年的舞者,如果知道未来的义肢能发光,会是什么表情?”
“大概会像我第一次看见你跳舞那样,”他轻声说,“眼里有光,嘴角有笑,心里有星星。”
展览开幕式上,绿萍穿着配套的镜面舞裙,在《行星组曲》的乐声中起舞。义肢与舞裙的光纤随音乐变幻色彩,从梵高的《星月夜》到莫奈的《睡莲》,整个展厅仿佛流动的艺术馆。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义肢足尖突然绽放出璀璨的白光——那是剑波设计的“超新星爆发”模式,光纤在瞬间亮如白昼,又渐渐暗下,化作漫天“星尘”。
掌声雷动中,绿萍看见观众席里有个坐轮椅的女孩正在哭泣。她朝女孩伸出手,女孩愣了愣,推着轮椅上台。“你的舞......让我想起妈妈。”女孩摸着义肢上的樱花纹路,“她也是舞者,去世前说想给我做一双会发光的舞鞋。”
绿萍蹲下身子,与女孩平视:“如果你愿意,我和剑波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她转头看他,“用最新的柔性光纤,还有你最喜欢的蝴蝶纹样,好吗?”
剑波己经掏出了平板电脑:“蝴蝶翅膀的仿生结构需要扫描标本,你喜欢蓝闪蝶还是玫瑰水晶眼蝶?”
女孩破涕为笑:“可以......同时要吗?”
“当然。”绿萍替她擦去眼泪,“你的舞鞋,应该像你的梦想一样,独一无二。”
尾声·永动舞池的未来圆舞曲
十年后,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里,一座玻璃温室在阳光下闪耀。绿萍坐在轮椅上,看着剑波给一群孩子展示新型义肢:“这种纳米材料能根据肌肉电信号自动调节关节硬度,就像这样——”
“哇!”孩子们惊呼着,看着义肢足尖在泥土上画出流畅的弧线。
“该你们了。”绿萍转动轮椅靠近,从篮子里拿出彩色的光纤线,“今天我们要做‘会开花的义肢模型’,谁想先选颜色?”
“我要紫色!”“我要蓝色!”孩子们争先恐后地举手。
剑波看着阳光下的绿萍,她的银发被风吹起,颈间的齿轮吊坠依然闪亮。远处的薰衣草田里,当年的“永动舞池”己经长成一片茂密的花圈,蝴蝶在其间飞舞,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流萤。
“累吗?”他推来轮椅,递给她一杯薰衣草茶。
“不累。”她握住他布满皱纹的手,“反而觉得很轻,像要飞起来了。”
孩子们忽然指着天空:“快看!流星!”
两人抬头,只见一道流星划过薰衣草色的天空。绿萍看着剑波眼镜片上的反光,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那个红着眼眶说“我会让你重新发光”的年轻医生。
“许个愿吧。”她轻声说。
剑波低头看她,眼中倒映着银河:“我的愿望己经实现了——和你一起,在永动的舞池里,种了一辈子星星。”
风掀起温室的纱帘,薰衣草的香气裹着孩子们的笑声涌来。绿萍转动轮椅,义肢关节发出轻微的机械声——那是剑波新换的静音液压装置。她拾起一根光纤,在阳光下摆出舞蹈的姿势,仿佛看见无数个时空里的自己,正与此刻的星光重叠。
在这片永不凋零的星海里,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用科技温暖灵魂,用舞蹈编织希望,让每个脚印都成为追光的轨迹。而这,就是属于他们的,永恒的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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