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仙子今晚要吃什么口味的星星饭呀?”费云帆弯腰将星遥扛在肩头,小姑娘咯咯笑着去抓他的耳朵,发梢的碎钻发卡折射着阳光,“要草莓星星!还要小熊饭团!”
“好好好,让大伯母变魔法。”含烟笑着刮了刮星遥的鼻尖,忽然瞥见紫菱袖口露出的纱布,“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回屋歇着?”
“早不疼了。”紫菱晃了晃手臂,粉色纱裙扫过露台上的波斯地毯,“再说了,今天可是我们的‘彩虹日’——”她指了指墙上的日历,红笔圈着的日期旁画着三道弯弯的彩虹,“是星遥说要庆祝妈妈‘打败坏虫子’的日子。”
“坏虫子!吃掉!”星遥张开小嘴做咬合状,逗得众人笑起来。费云帆忽然想起手术那天,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首到看见费云舟摘了口罩说“一切顺利”,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此刻女儿的笑声,比任何止痛药都更治愈。
“既然是庆祝日,”费云帆忽然打了个响指,花园里的喷泉瞬间喷出七彩水雾,“总得有点特别的节目。”星遥惊呼一声,挣扎着要下地,小皮鞋踩在水雾里溅起水花:“爸爸变魔术!”
“这可不是魔术,是爸爸的‘专属技能’。”紫菱笑着接过含烟递来的果汁,看费云帆单膝跪地,用指尖在水雾中画出星星轨迹——那是他在青丘时为她学的狐火幻术,如今用来逗女儿开心。
“妈妈看!星星会跳舞!”星遥追着水雾里的光点跑,忽然被裙摆绊了一下。费云帆伸手扶住她,却见她指尖沾着的果汁滴在水雾上,竟开出一朵小小的七色花。
“呀,星遥是小魔仙!”含烟惊呼,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紫菱望着女儿眼中的惊喜,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狐火时的震撼——原来快乐真的会传承,在血脉里种下温柔的种子。
“该吃午饭了。”含烟看了眼手表,“今天有星遥点名的蜂蜜烤鸡,还有紫菱的山药排骨汤。”
“我要帮姨姨摆盘!”星遥举着小手要帮忙,却被费云帆轻轻抱起来:“小魔仙的任务是陪妈妈聊天,做饭这种事,交给大人就好。”
“爸爸才是大魔仙!”星遥趴在他肩头,忽然看见露台角落的秋千,“要玩秋千!妈妈推我!”
紫菱刚要起身,费云帆己经先一步抱起女儿走向秋千:“今天我当你的专属推秋千官,妈妈负责当评委。”他轻轻推动秋千,星遥的笑声混着风铃响,惊飞了停在葡萄架上的鸽子。
“太高啦!”星遥尖叫着,小皮鞋踢起一片草叶,“妈妈快看,宝宝摸到云了!”
“我们星遥真棒!”紫菱笑着鼓掌,目光落在费云帆身上——他穿着浅蓝衬衫,袖口挽起露出腕间的银链,那是她送的生日礼物,刻着“Y&F”的缩写。阳光穿过他耳后的碎发,在颈侧投下淡淡的阴影,像极了他们在爱琴海看日出时的模样。
含烟端着餐盘出来时,正看见这一幕:紫菱靠在藤椅上微笑,费云帆推着秋千笑得眉眼弯弯,星遥的小辫子在风里扬起,像只展翅的小凤凰。她忽然想起自己三十岁生日时,独自在医院值班吃泡面的场景,眼眶不禁发热。
“含烟姐,怎么了?”紫菱注意到她的异样。
“没事,”含烟笑着摇头,将番茄沙拉放在桌上,“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费云帆忽然停住秋千,转身从花丛里摘下朵雏菊,别在含烟发间:“以后每个生日,我们都一起过。”
含烟愣住,指尖触到花瓣的柔软:“云帆,你...”
“该吃饭了!”星遥趁机从秋千上跳下来,首奔烤鸡而去,“宝宝要啃鸡腿!”
午餐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星遥吃得满脸酱汁,费云帆用湿巾替她擦脸,却被她抹了一脸奶油。紫菱看着他们闹成一团,忽然想起在清水镇的小餐馆,叶十七总是默默替她擦去嘴角的饭粒,眼里藏着不敢说出口的温柔。
“妈妈,你笑什么?”星遥举着啃了一半的鸡腿,像只小松鼠般歪头看她。
“笑我的两个宝贝呀。”紫菱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忽然听见门铃响。
“一定是绿萍姐!”她起身去开门,果然看见绿萍抱着礼物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拎着蛋糕的建波。
“生日快乐,紫菱。”绿萍递过礼盒,里面是条镶着月光石的项链,“本来该手术当天送的,结果太忙了...”
“傻姐姐,”紫菱拥抱她,“现在送也一样。”她转头看见建波手里的蛋糕盒,眼睛发亮,“是黑森林吗?”
“当然,你最爱的口味。”建波笑着将蛋糕放在桌上,星遥立刻扑过去:“蛋糕!宝宝要星星蜡烛!”
“早就备好了。”绿萍从包里拿出一盒星星形状的蜡烛,忽然注意到紫菱腕间的纱布,“伤口真的没事了?云舟说恢复得很好,但我还是担心...”
“真的没事了,”紫菱晃了晃手腕,“你看,都能抱星遥了。”她弯腰抱起女儿,星遥趁机在蛋糕盒上拍了个手印。
“小调皮!”费云帆笑着敲了下她的小脑袋,“再闹就没有蛋糕吃了。”
“不要!”星遥急忙护住蛋糕,“宝宝乖乖!”
众人被她的模样逗笑。含烟切开蛋糕,替每个人分了一块。星遥咬了口奶油,忽然指着绿萍的项链:“姨姨的项链亮亮!”
“喜欢吗?”绿萍取下项链,替她戴在脖子上,“等星遥长大了,姨姨送你更好看的。”
“不要!”星遥摇头,取下项链还给她,“这是妈妈的!”
紫菱一愣,忽然想起在青丘,费云帆将祖传的狐尾玉佩送给她时,她也是这样的心情——不是因为贵重,而是因为懂得背后的心意。
“傻孩子,”绿萍笑着揉她的头发,“姨姨的就是你的,以后我们星遥要当最漂亮的小公主。”
“不要当公主,”星遥摇头,“要当...当大魔仙!像爸爸一样!”
“好好好,”费云帆刮了刮她的鼻子,“那大魔仙今晚要和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吗?”
“看星星!”星遥眼睛发亮,“要带小熊!还有棉花糖!”
“都依你。”紫菱笑着应下,忽然感觉费云帆的手悄悄覆上她的手背——那是他们在青丘时的暗号,表示“有我在”。
用过午餐,绿萍和建波去花园散步,含烟收拾餐具,费云帆带着星遥在草坪上搭帐篷——那是准备晚上观星用的。紫菱坐在露台的摇椅上,望着丈夫忙碌的背影,忽然想起他曾说“我要把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在想什么?”费云帆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递来杯温热的蜂蜜水。
“在想...我们真的很幸运。”紫菱望着他眼底的星河,“有家人,有彼此,还有星遥。”
费云帆忽然单膝跪地,像求婚时那样握住她的手:“不是幸运,是因为我们都值得。”他轻吻她腕间的伤疤,“你教会我什么是爱,星遥教会我什么是希望。”
紫菱的眼眶忽然发热,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草屑:“肉麻鬼,女儿还在呢。”
“宝宝也要亲亲!”星遥不知何时跑过来,捧着小脸蛋凑过来。费云帆笑着将她抱进怀里,一家三口在摇椅上挤成一团,听着远处绿萍和建波的笑声,看着含烟在厨房窗边忙碌的身影。
暮色渐浓时,帐篷终于搭好。星遥抱着小熊钻进去,忽然指着天空喊:“爸爸看!星星出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第一颗星星正从云层里探出头,像撒在蓝丝绒上的碎钻。费云帆打开帐篷里的小灯,暖黄色的光晕里,星遥的小脸上映着点点光斑,像缀满了星星。
“妈妈,讲星星的故事!”她晃着小熊的爪子,“要听...小狐狸和凤凰的故事!”
紫菱与费云帆对视一眼,笑着开口:“很久很久以前,青丘有只小狐狸,他总是在木樨花树下编花环...”
她的声音混着风声、虫鸣,还有远处教堂的钟声,在夜色里流淌。费云帆揽着妻女,看着星遥渐渐合上的眼皮,忽然想起在归墟时,他抱着昏迷的紫菱,望着漫天极光发誓“只要你醒过来,我愿用余生为你织星河”。
此刻怀中的温暖,帐篷外的星光,以及远处含烟端来的热可可,终于让那个誓言有了最真实的形状。原来最好的魔法,不是呼风唤雨,而是能在每个平凡的夜晚,听见女儿的鼾声,感受妻子的心跳,知道有人与你共守人间烟火。
“云帆,”紫菱的声音忽然低下来,“谢谢你,让我成为母亲。”
费云帆低头,看见她眼里的水光,忽然想起产房外的漫长等待,听见婴儿第一声啼哭时的震撼。他吻去她眼角的泪,轻声说:“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让我懂得,生命的意义在于守护。”
星遥忽然翻了个身,小熊掉在地上。费云帆捡起玩偶,替她盖好小毯子,指尖触到她眉心的红点——那是含烟新点的“长寿痣”,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帐篷外,含烟将热可可分给绿萍和建波,忽然指着天空:“看,北斗七星!”
“在哪里?”建波顺着她的手势望去,“哦,看到了!像把勺子。”
“妈妈说,对着星星许愿会实现。”星遥忽然睁开眼睛,小手合十对着天空,“星星星星,让妈妈永远不生病,让爸爸永远有花环编,让姨姨们永远有甜甜的蛋糕吃!”
紫菱的喉咙忽然哽住,费云帆将妻女抱得更紧。远处的萤火虫飞进帐篷,停在星遥的发间,像撒了把碎钻。含烟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费云舟说过“孩子是上天派来治愈大人的天使”——此刻她终于明白,那些曾以为跨不过去的坎,在孩子的笑容里,都成了可以轻描淡写的过往。
“星遥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绿萍轻声说,伸手替侄女理了理毯子。
夜风送来木樨花的甜香,费云帆忽然想起清水镇的那个午后,紫菱蹲在他面前,用树枝在地上画星星,说“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看真正的星空”。此刻的星空下,他怀里的重量,掌心的温度,以及耳边的呼吸声,终于让那个遥远的梦想,成了触手可及的日常。
“困了吗?”他轻声问怀里的小人儿。
“不困...”星遥的声音越来越轻,小熊的爪子还攥着她的手指,“要...看星星...”
话音未落,她己经沉沉睡去。紫菱望着女儿恬静的小脸,轻轻拨开她额前的汗湿的碎发,忽然感觉费云帆的唇落在她发顶:“晚安,我的凤凰。”
“晚安,我的狐狸。”她轻声回应,听着帐篷外的虫鸣渐次低下去,看着星空里的星星明明灭灭,忽然觉得,这世间最浪漫的事,不是永远仰望星空,而是能和所爱之人一起,在星空下,慢慢变老。
这一晚的花园,星光温柔,帐篷里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某个星光流转的瞬间,费云帆仿佛看见青丘的木樨花树与巴黎的梧桐树重叠,当年那个编草环的少年与此刻抱着妻女的自己重合——原来时光从不是单行道,那些走过的路,受过的伤,都在某个转角,变成了最温暖的馈赠。
而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在每个有星光的夜晚,在每个有笑声的清晨,在每个有彼此的瞬间,续写着属于他们的,永不落幕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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