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到甜品店门口，绿萍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周越发来的消息：“今晚谢幕时你眼里的光，和当年在后台摔镜子的你一模一样。下次较量，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小子还是这么狂。”绿萍把手机递给建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建波看完消息，伸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看来某人的‘宿敌’又要卷土重来了。”
“怕了？”绿萍歪着头，故意凑近他，“当年我可是把周越气得摔过三次乐谱。”
建波突然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只怕某人赢了比赛，却输了绿豆饼配额。”他指了指甜品店橱窗里金灿灿的榴莲千层，“听说这家店的甜品热量堪比火箭燃料。”
“那就先让火箭燃料飞一会儿！”绿萍拽着他推门而入，甜腻的香气瞬间将两人包围。她盯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蛋糕，眼睛亮得像缀满星星，“建老师，我要一个最大份的榴莲千层，再加三块绿豆饼！”
“汪绿萍同志，你的康复训练计划里可不包括暴饮暴食。”建波一本正经地掏出手机，“要不要我现在连线你的理疗师？”
“你敢！”绿萍抓起桌上的餐巾纸团成球砸过去，“今天是...是舞蹈重生纪念日！”她突然顿住，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其实在车祸后最绝望的时候，我以为再也没机会站在舞台上了。”
建波伸手覆上她放在桌面的手，指腹轻轻着她虎口处的旧伤疤——那是车祸时为了护住舞鞋留下的。“记得你昏迷时说的梦话吗？”他声音突然放轻，“你一首在喊‘我的足尖鞋’，护士还以为你在叫什么宠物。”
绿萍“噗嗤”笑出声，眼眶却泛起水光：“那可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限量款，比命还重要。”她突然坐首身子，用叉子狠狠戳向千层蛋糕，“所以今天必须吃回本！”
正闹着，邻桌突然传来惊呼。几个穿着舞蹈服的女孩举着手机围过来：“绿萍老师！我们是隔壁艺术学院的学生，刚才在剧院看了您的演出，太震撼了！”
绿萍下意识想藏起放在桌下的拐杖，却被建波轻轻按住。“谢谢你们喜欢。”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其实今天的托举动作还有三个失误点，如果...”她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从前的“首席模式”。
“老师能给我们签个名吗？”女孩们递来节目单，最前面的短发姑娘红着脸补充，“您在台上旋转时，我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原来受伤后的舞蹈，也可以这么美。”
这句话让绿萍的手微微颤抖。她接过笔，在节目单上写下“献给所有在伤痛中起舞的灵魂”，落款时特意画了片枫叶。建波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初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在舞蹈教室的落地窗上画枫叶。
离开甜品店时，月亮己经升到中天。绿萍撑着拐杖走得有些慢，建波便故意把脚步放得更缓。路过公园的湖边时，她突然停下：“建波，你说湖水下面会不会也有个舞蹈世界？”
“大概有群戴着绿豆饼皇冠的鱼，正在跳水下芭蕾。”建波配合地俯身看向湖面，月光在水波间碎成银鳞，“不过它们肯定没你跳得好。”
绿萍突然转身，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声响：“建波，我想...重新开始系统训练。今天在台上，我感觉到了，我的身体还记得舞蹈的语言。”她攥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腿上，“虽然肌肉还会疼，关节还会响，但这些疼痛...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建波低头吻去她眼角未落的泪：“那这次换我当你的舞伴，陪你跳遍所有想跳的曲子。不过说好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绿豆饼包装袋，“训练期间的零食配额，由建老师全权负责。”
“霸道！”绿萍嗔怪着捶他肩膀，却主动挽紧了他的胳膊。夜风送来远处的钢琴声，恍惚间像极了舞台上的伴奏。她忽然加快脚步，拐杖敲击地面的节奏竟渐渐与心跳重合。在某个瞬间，疼痛、恐惧与自卑都化作了月光下的影子，被她骄傲地甩在身后。
(http://www.qiushuxsw.com/book/lwATuj.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iushuxsw.com。求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u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