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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南苍组合与东岗组合

小说: 黑土无言   作者:止风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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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队长低着脑袋想起了魏爷的姪女魏红,一个长相俊俏又打扮漂亮的女孩。还有那位傲慢的大美人二太太。啊——,什么是幸福生活呢?你知道吗?——什么仁义道德?当我发了财之后再说吧!

老署长庭琛就要退了,正在逐步移交权力。梁生智虽然还没有得到正式任命,但也是警署的第一号人物了。这些天来,常有人到他的家里去聊天, 梁太太也是没办法,为了丈夫,不能不应酬。可是哪儿来的那么多话呢,除了喝点茶水就是打牌,让她心烦不己。搬砖头本是老爷、太太、和小姐们寂寞难耐的时候打发时间的办法。据说,这还是一种文化,梁生智也是爱玩,梁太太很是无奈。

梁太太名叫白丽,正如她的名和姓,白白净净又漂亮,笑容尤其可爱。她虽然也是现代派的女性,却不着奢华与浮噪,是个招人喜欢的有风度的女人。大凡天下觉得自己有一点学识的男子,长相又不算太糟糕的丑八怪都愿意接近她这样的女人吧?她的牌技本也平平常常,也不用心打牌,就是一个陪客,却常常赢多输少。不过今天她有些心烦了,乱打牌,乱倒腾。

“哎呀——,” 白丽太太说,“玩牌这东西真是要靠点运气吧,可是这运气又是什么玩艺儿呢?我也不知道,反正没法算计,算了也不准,能掐会算的徐茂公怕也不行吧。专门研究或然率的数学家也瞪眼睛吧?他只能给出一个多元函数方程式的通式,僅此而己。——依我看就叫‘赌局测不准原理’吧!我们都在赌局中,你怎么算计吧?”

“哎呀,白太太,为何乱打牌?妳的牌技本也不错嘛,记忆力又好,能记得住那个人打出了什么牌,也能判断出他需要什么牌呀,今天是怎么了?”

“多谢臧兄的夸奖。其实,我在智力上是个其笨无比的女人呦!承蒙各位仁兄的厚爱和关照才算嬴了几把的呀!”

“不能这么说吧,好像我们哥几个心术不正似的——”

“就是心术不正嘛!” 白丽抿嘴笑着。

“我来接手玩几把吧——” 坐在白丽身后的梁副署长接过了牌,“诸位兄长,你们那位去过欢乐园里的赌场呀?”

“我们哪敢去那个地方,也没人愿意和我们警察玩呀——” 臧金富回话说。

“我可听说,也有警察在那儿赌钱啊——”

“嗯——,可能有吧——”

“我听人说,欢乐园那儿的赌场真不少,低级的高级的,大的小的都有。有公开的有营业执照的,也有地下的。他们背后的老板都不简单呀,可能都是有背景的吧——”

“木头啊,你怎么知道啊,你去过呀?” 臧金富问。

“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呀。臧哥,你去过吧?”

“我老臧没钱,也不够资格呀!—娄是带保鏢的大家阔少,另一类就是玩命之徒了——”

“诸位,你们可以去欢乐园的戏园子听听戏,进酒馆里啜一顿改善一下伙食,这都可以,就是不要接近赌场啊——”

“署长啊,您就放心好了,我们进去了就会光着屁股出来,输个干干净净呀——” 木头人说。

“嗯——,我很高兴,木头懂事了——”“署长啊,这都是听人家说的呀——”

“啊——,欢乐园是抚顺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肮脏最无恥的地方呀!那儿的人和事很复杂呀,山南的海北的各路神仙和鬼怪都有啊——。这个帮、那个派、这个会、那个社,黑道的白道的,还有蓝道的,势力强大呀——” 梁生智警告说。

“我们都知道啊,署长,连警察都不敢惹他们呀,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木头人说。

“木头老弟啊,你知道吗——。有个别警察被他们拉了进去,成了他们之中的一份子呀!” 梁生智 又说,“这不是耸人听闻,而是确有其亊。我不能不提醒你们——谁在那儿出了事,被卷入那个漩涡里,我梁生智毫无办法搭救啊!多余的话我就不必说了。”

“署长啊,我去过几次欢乐园,就是听听天津落子,或者听听相声和说评词的,没有别的事儿呀。那儿好热闹呀。在抚顺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呀——”

“木头啊,警惕吧——”

“啊,署长,那儿可热闹啦——。耍猴子的,练刀枪的,打拳脚的,拉洋片的,弹弦子卖唱的,算命的和掷骰子的,等等。啊——,还有,那个呌——拉皮条的。你说热闹不热闹,还有很多,我就说不上来了——”

“是啊——,欢乐园嘛,为什么叫欢乐园呢,什么虫都有啊——” 梁署长笑着说。

“我知道了,以后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了?”

“我有点害怕那里的人——”木头人只说了这么半句。

有一天,也是他第一次,跟在那个人的后面,刚一跨进门坎,便有个马铃薯脑形的一脸横肉的人出来迎接,他呲牙咧嘴,似笑非笑,又点头又弓腰。他瞪起了两个园溜溜的眼睛,陰阳怪气地大呌一声“见客——!”把木头吓了一大跳。那个人很怪,光光的头顶上留一绺立着的毛,他一脸青胡茬子,膀大腰园,穿个又肥又大的裤叉子,凸出的园溜溜的大肚子上系了一条红布带。他好像有点功夫吧?又因为他跟着的那个人扯着一个女人,一拐弯不知道去了那儿。把他—个人撂在了那里。那个马铃薯脑形的胖子像关帝廟里画的那个小鬼一样,站在不远处咧嘴笑着看他,让木头好不舒服。

“木头老弟呀,你是警察,——” 梁署长说着,又不在意打出了一棵牌。

“八万——”

“哈哈!和啦,我和啦!——署长,我就等着你这棵牌呢!” 臧金富乐了。

“哦,臧兄,你怎么总贏呢?大概坐的方位好吧?”

“哦,与方位有关系吗?南朱雀北玄武,东青龙西白虎,那就换换。换了还是输,可不能再换,也不能说我把好运带走了——”

“啊——我有一种感觉,感觉你坐的位置就是好,就是赢的位置。跟着感觉走,大致不会有问题吧?”

“哦,署长,你也想信感觉呀?” 臧金富笑着说。

“是呀——,我也要跟着感觉走呀!” 梁生智笑着说。

“啊——”

“跟着感觉走,大致不会有錯吧?你可以出去看看嘛,看看在街上走的形色怱忽的女人。如果你的神经迟钝或者有意忽略,那就没办法了——”

“嗯——,人啊,应该是个有感知的动物吧——,” 臧金富说。

“臧哥什么呌感知呀?”

“你是个木头人,没感知——”

“你有感知, 摸摸你的后背,明天是不是要下雨了?”

“嘿——,你小子还——”

孙大发一首没说话,好像一心专注在打牌上,其实,他什么都听见了。

白丽太太过来,她说道:

“诸位仁兄和小弟,小点声说话,码牌也小点动静,别驚醒了我的孩子。你们又打牌又说话都累了吧,也饿了吧?我准备了一点小吃,请诸位品尝品尝吧。”

“唉呀,这可太好了!多谢,多谢了!” 臧金富见吃就高兴。

“那就把牌收了吧!”

其实梁生智也很无奈,也累了,为了调节空气,和太太开个玩笑吧——,于是说:

“其实呀,她的那两下子也根本不怎么样。以前是妈妈侍候着,念书的时候吃食堂,你们说吧,她厨房的那一套手艺又能怎么样?”

“啊——,不要贬损他人嘛! 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呀!”白丽太太的这话逗得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白丽又说了一句:

“当头目的人嘛,就是爱贬损他人!是不是呀?诸位仁兄——”

“什么呌头目?妳不也是不尊重我吗——”

“那称呼你什么呀?叫署长?我又不是你的属下——”

“什么叫头目?头目这个词儿,在英语里有无赖的意思呀!”

“没有无赖精神你能当得了头目吗?”

“嘿,嘿!我的错,我的错——”

“认错就对了!一个男子汉一个大丈夫,尤其是当头目的,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并要勇于承担责任,有錯认错。明知不对又死不认账,或者文过饰非,不去改正错误。表面上看,是保全了面子,实际上损失大了——。失掉了人们的信任,这可是个无法挽回的损失呀!

许多人还不知道,人们并不要求头目或者领班者不犯任何错误,而是要求犯了错就承认,并立即改正。要明白,勇于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是一种美德,也是由于自信,美德是说服力,也是领导力呀!”

“哦——”

“哦什么?我的观点不对吗?”

“白丽妹妹。我替署长向妳求情了,在我们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吧——。在这个乱纷纷的社会里,署长难当啊!许多亊儿不是妳知道的,局外人也是无法了解的呀——”

白丽抿嘴笑了:“哎呀——,我的臧兄啊——,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个当头目人的应有的品德和勇气罢了。是勉励他的话呀! 不可以蒙着脑袋,自我感觉——状态良好,不论你是什么人,都应该谦虚、谨慎,考虑他人的意见呀——。我就是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就承受不了一点批评呢?是谁把你们惯成了这个德行?”

“哎呀——,白丽妹妹,还是给我们男人留点面子吧,谢谢了——”

“臧兄,什么呌面子?面子是什么?——我以为,勇于反省自己,获得人们的尊重与信任才是最大的面子呢!親民,勤政,谦虚与担当,才是为官之道啊。——离开了这三个要素,你就赶快回家去吧,别等着老百姓轰你走啊!”

“哎——呀呀!——悲哀呀!大男人本来就害怕有才学的女子,却又强求才女为伴侣。哎呀——,受气——也就在所难免了!” 臧金富笑着说。

梁生智也抿嘴笑了。白丽太太更是哏儿哏儿地笑了。

“他呀——,没有老庭琛署长那样的魄力哟——”

“不能这么说吧。白丽妹妹——”

“我能和老署长相比吗?我有他那样的资历和学识吗?我一首努力向他学习的呀!”

“但愿你能如此,——希望你不要正日闷在办公室里忙于琐碎的事情,又爱听他人的俸承,你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知觉呀!”

桌面收拾干净了。白丽太太送上了西大碗热气腾腾的水饺,并说:

“诸位仁兄和木头小弟尝尝吧! 三鲜水饺,味道应该鲜美可口。我的厨艺谈不上高低,一般而己,望诸位多予指教——”

孫大发队长是渴了,一口气喝了一碗饺子汤,放下了碗后说道:

“哎呀——,署长啊,都说这个消防队近乎独立单位,说我这个队长当得清闲自在。——这也算是事实吧,可是我很难受啊——”

“又难受什么?可以说说吗?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难受——”

“消防队己经组建起来了,人员培训也完成了。 有人比我更有工作能力和经验呀,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噢——,有人排斥你吗?”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的能力不足,胜任不了这份工作呀!”

“啊——,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吧?”

“哎呀——”

梁生智己经实际主持全面工作了。时机到了,他希望梁署长能够允许他离开消防队,回到他最熟习也是他最热爱的外勤工作岗位上。

木头人不知从那儿得到了一个消息,他说:“哎呀——,我最近听说,热河的形势很吃紧。 据说,有半数以上的关东軍己被调往支那方面作战去了,驻守满州的兵力严重不足。所以嘛——”

“啊——,所以嘛——你们的神经又紧张起来了?”

“那可不,——怎么能不紧张呢。警察成了日本关東軍的预备队,前期派往热河的人至今生死不明,现在又要——” 木头人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梁署长。

“——你们不是都知道嘛,我们警署这方面的任务己被免除了呀——,因为这儿是满州国的模范村呀——”

“哦——,” 臧金富瞪大了眼睛。

“是啊,告诉你们,堀井指导官要重建这个模范村。他要大力正顿秩序和警察队伍呢——”

这话是肯定的,几个人都惊讶了。

“唉呀——,这水灵灵的,味道鲜美的水饺——多么好吃哟!——有个家多好啊!胡老兄是逃出去了,他结婚了——” 臧金富似有一份感慨,光棍的生活多么让人难受。

“哦!——胡警官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梁生智说。

“你呀,真是个官僚份子,属下有人结婚了还不知道——” 白丽太太说。

“哎呀——,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我真是个官僚份子”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说。

“他呀,谁也没告诉啊——” 臧金富说,“噢——,再报告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孫大队长呀——,也快啦——”

“我不急呀——” 孫大发说道。

“你不急,她急呀——”

“你见过她吗?” 孙大发问。

“见过,见过你拉着她的手,从大同电影院里走出来在街上闲逛呢。她人长相漂亮,又会穿衣打扮,很時髦的呀——” 臧金富说。

白丽太太笑着说:

“唉呀,孫队长恋爱了。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你们的梁署长和我呀——”

“哎呀——,怎么说呢,我还要准备准备吧——”

“别急嘛,慢慢来,要给她时间让她了解你,你也要了解她呀——”

“孙队长,你们任务重大呀,消防队离不开你呀。”

听了这话孙大发的心又凉了。梁生智不能不考虑县署和市局的通报。己经清楚,抚顺的多起事件都与一个名叫“南苍组合”,还有名叫“东岗组合”的团伙有关。抚顺炭矿劳务课也在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警察难当啊——村民们见到我们就像遇到了瘟神一样,扭头躲着走,还用白眼球欣赏我们哪!想搭个话吧,他们则根本就不希搭讪我们。” 木头人又说,“铁匠炉那儿经常聚集一堆人,有说有笑的,我们往前一凑合,他们就什么都不说了,不是冷眼看着我们,就是溜了,那样子像似说——你来干什么?远点跚着!”

木头人明显地感受到了村民们对他的冷漠态度。他的孙哥又离开了他,去当消防队队长了,他更感孤独。好在他对市里,对欢乐园那地方多少熟了,一个人可以在那儿听听天落子,京韵大鼓,看看电影。也可以在那儿的小饭馆里喝点。这周日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木头人也很愿意和白丽说话。

“白丽姐,妳这么有学问,又这么明白事理,为什么不出去工作呀?”

“我嘛,要照顾家庭呀。不过,下个学期我就要上班工作了。老校长聘我了,让我教音乐和绘画,还有手工课呀——”

白丽性格开朗,说话总带着一种逗人的风趣,是个容易接近的人。也是因为人长的漂亮吧,都喜欢親近她,自然话也就多了。

木头人是个守规矩的人,是个好警察。他有自己的工作态度,抱定一个宗旨——服从命令,或命令服从。除了命令服从,还有階级服从。階级是指官衔或軍衔的大小,凡比他階级大的,他就服从,叫干什么就什么。日本人是绝对讲究这个的,在大街上,一个三等兵遇上二等兵就得敬礼,二等兵遇上一等兵同样也要敬礼,以此类推,否则就会挨顿痛打。在寄宿学校里也是这个规矩,高年级学生让低年级学生给他洗脚,他就得给他洗脚,不能拒绝。在警察培训班时教官就说,警察就是管制老百姓的,你必须有一种威严,要有警察的威严与作派,你稀里哈嗒和什么人都搭讪,那你就失去了应有的威严。另一个重要的品格就是你要服从命令,还有階级服从,绝对的无条件的服从!

木头人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说:

“署长啊,几天前我听说,日本关东軍又要征用劳工了。那个老默天村长急的团团转,他的眼睛又红了。听说,这次不是去乌苏里,是去吉林乌拉的一个什么地方。还听说,本村去乌苏里出劳工的大石头他们几个人也逃跑回来了。当然了这都是不确实的,是道听途说的——”

“我也听说了——” 臧金富补充说。

“啊——,这些事情与我们警察毫无关系吧,你们别传谣,警察传谣会引起大麻烦的,也会被追究责任的呀——”

“还要征劳工?老村长的脑袋都大了, 老天爷也来找茬,今年的收成可能全完完了。 最近又听说,财東们也急了,嚷嚷着要把两个工厂的机器设备全部卖了,那就更完了,什么都没了。模范村不模范了,变成了麻烦村。哎呀——” 孫大发听了木头人和臧金富的话也添油加醋说。

梁署长立即说:

“诸位,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儿吧——,还是谈谈你们个人生活方面的事情吧。”

梁署长不希望在家中议论公事,那是不允许的,他会受到指责或者处分。还有,虽然己经接手了署长的工作,但还没有获得正式任命,所以不能不小心谨慎一些。

白丽接话说:“唉,诸位仁兄,他很关心你们的个人生活状况呀。这是一个副署长的责任啊!个人生活状况如何与工作的积极性密切相关哟——”

“哎呀,我们有说不出的苦处呀——,都朝着我们来,成了众矢之的。其实,我们能管得了什么?又有什么权力?我臧金富当警察,就是为了一口飯吃。有人说我是个‘混子’,这话没错,我就是个‘混子’!胸无大志,醉生梦死,这就是我臧金富,请署长和白丽妹妹放心好了!”

白丽笑眯眯地看看丈夫,又回头看看臧金富,然后说道;

“咳——,诸位仁兄和小弟,不要埋怨什么。警署署长的权力也是有限的,你们那个人出了事,也包括他自己,都得进那里去蹲着吧。——诸位都是明白人,不要不知足,警察的生活是有保障的,是拿着国家俸禄的快乐一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臧金富大概能够明白白丽的话吧。白丽又说:

“臧兄啊——,满州鬼神多。你们听不见女人们的哭泣,也根本不理会村民们在背后的咒骂。当然,你们都是善良的人,也一定都爱你们的父母吧——。那我就求你们了——求求国家一等公民,请关注身边的低头一族吧——, 关注她们的生存状态吧!她,他,他们屈服了——,看看她们的脸色和眼睛,还有偷偷流下的眼淚, 如果天理尚存,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我替她们说了——谢谢诸位的关照,大滿州帝国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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