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清几乎是瞬间就狂笑出声。
看我时，眼底是止不住的嘲弄。
“陈瑜白，你真是好大的本事，现在连警察你都能买通。”
“骗我很好玩吗？”
我白了她一眼，和警察又说了两句便让她先离开。
“你一个人能行吗？这个女人好像神经有点不正常。”
“节哀啊陈先生。”
我点点头，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我再再次屏气凝神看向卫清清。
什么时候，我再也不在乎她的喜怒哀乐了。
看到她哭成这样，我居然一点动容都没有。
反而觉得很烦躁。
也许是她做了太多错事，把她那些仅有的好埋没了。
她抓住我的手，言语中是掩藏不住的落寞和愧疚。
而我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沉默着，甩开了卫清清的手。
不是刚刚还要因为裴思成要枪毙我吗？
怎么现在，又装作这幅可怜的样子。
我真是厌透了她这变化多端的情绪。
“瑜白，老公，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样儿子会……”
她的声音哽咽，泪流不止。
可我只觉得她这般是在惺惺作态。
但凡是个有常识的人，都不会让人跪在玻璃上一天一夜。
难道儿子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吗？
忽然我想到裴思成那次。
因为一个失误，导致卫清清错过五千万的大单。
而卫清清却是一句狠话都没说。
甚至自己为裴思成开脱。
儿子因为一个玻璃杯失去了性命听起来真是可悲又可笑。
“卫清清，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在乎？”
“儿子身体那么弱，你有尽过一丝做妈妈的情义吗？”
给裴思成过生日，她五十万五百万的发。
而对于身体不好的儿子，一个红包也不过十块。
她这样的妈妈，我还是第一次见。
明明只差一点，我就能带着儿子离开这里。
却不曾想，我和儿子已经阴阳两隔。
卫清清眸色猩红旁若无人跪在我面前。
我敛眸笑了笑，无声叹息。
却在看到她手机亮起的瞬间欲言又止。
沉默片刻，我轻声道：“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裴思成还等着你。”
“你这样珍视他送给你的杯子，总不会对他的性命视而不见吧。”
“可惜儿子已经死了，没办法给你的裴思成献血了。
字字句句，犹如利剑，刺在她心头。
我从来不是大度的人。
看到这样对儿子狠心的卫清清，我只觉得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可她好像后悔了。
那为什么当初又是那样诀别那样狠心呢？
“你是不是在骗我？我知道你对思成有偏见，但是你也不能咒儿子死啊！”
“你赶紧把儿子叫出来。”
我打断她的话。
声音是止不住的冰冷。
“就算儿子没出事，我把儿子叫出来干嘛？给你的思成献血？”
“卫清清，你有没有想过，儿子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让一个小孩去给一个成年人献血，你居心何在！？”
我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些。
这些年的忍耐和后悔我真的做得太多了。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卫清清的得寸进尺。
卫清清呢喃不语。
我说的这些难道不是现实吗？
哪怕儿子还活着，也会被卫清清拉过去给裴思成献血。
这样难道不是另一种的折磨吗？
她颤抖着身体没有说话，只是湿漉着眼睛看着我。
“对不起，瑜白。”
她从未和我道歉，就算是真的她错了。
她也会有一万种办法把矛盾转移到我身上。
卫清清踉踉跄跄走到我面前，眼里满是愧疚和悲怆。
可从前，这种怜悯的神情从未落到我们身上。
我们在她面前就好像万恶不赦的罪人。
“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不会。”我坚定不移道。
虽然以前我原谅过她很多次。
但这次不行。
卫清清这样对我们的儿子，我又怎么能心软，怎么能原谅。
“不用了，你去陪裴思成吧。”
说完，我毅然决然离开。
卫清清她带给我的，除了痛，就是等待。
与其相互折磨，不如放手，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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