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识江援朝的身手,征得他的同意之后,唐雨橙便把这个好哥们儿安置在酒店保当副组长。
当然了江援朝凭借自己的实力站稳了脚跟,军人之间就是这么爽快,有能耐就上,没能耐就下。
日子好像再次陷入平静之中,但这在年后的一个下午,胡胜利,李向北张来儿几人不约而同的来到唐雨橙家。
李向北和张来儿不大好意思开口,反倒是胡胜利大大咧咧地坐在石凳上,摸摸自己的脑袋。
“雨成,这几年咱们的国家变化太大了,以前我觉得要谁家有几十万那可就是天文数字,但这两年感觉钱都不值钱。”
“看看那些港商开的虎头奔,加上进口税都近百万一辆。”
“就连电影厂投资拍电影都能上百万”
胡胜利话还没说完,唐雨橙就明白他们过来是什么意思,嫌弃现在盘子小,想开拓新的来钱渠道。
主要是他们屯的房和地一时之间不能变现,唐雨橙也没有想进军房地产方面的想法,大家都知道房地产最赚钱,但房和地皮以后拆迁用就够了,房地产涉及到的灰暗面太多,很容易暴雷。
至于娱乐圈……
唐雨橙皱了皱眉头,后世的娱乐圈可不是个好词语,但在这时候娱乐正由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尤其是85届明星班更是星光璀璨,三代导演们开始自己的天才之路。
86年啊!
真是特殊的一年。
在南方小镇“芙蓉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岁月的尘埃被轻轻拂去。
谢晋的镜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那段讳莫如深的历史肌理。
姜文饰演的秦书田,带着知识分子的隐忍与荒诞的生存智慧;刘晓庆的胡玉音,则在风暴中绽放出惊人的生命力。
他们在那条石板街上扫地的身影,成了那个年代最刺痛也最坚韧的注脚。
《芙蓉镇》不仅仅是一部电影,它是投进时代深潭的一颗石子,涟漪激荡,迫使整个民族回望来路,在泪水中咀嚼苦难,在反思中寻求救赎。
影院里,黑暗中传来压抑的啜泣,那是集体记忆被唤醒的共鸣。
而在更为宏阔的北方战场,硝烟与血火则涂抹出另一幅悲壮画卷。
《血战台儿庄》的炮声隆隆,震动了银幕,也震动了观众的心弦。
银幕上,穿着不同军装的士兵,在民族存亡的关头,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长城。
那惨烈的巷战,那前赴后继的冲锋,第一次如此正面、如此磅礴地展现了那段被尘封的英勇。
走出影院的人们,心头沉甸甸的,一种超越意识形态的民族自豪感与悲悯之情,在胸中激荡。历史,在光影中获得了更为完整的拼图。
更为奇幻瑰丽的世界,正通过小小的电视机屏幕,以不可思议的魅力席卷千家万户。
杨洁导演的《西游记》,那腾云驾雾的孙悟空、憨态可掬的猪八戒、忠厚木讷的沙和尚,还有面如冠玉的唐僧,仿佛从古老的书页中活了过来。
六小龄童的火眼金睛,成了所有孩子模仿的对象。
简陋的特效遮不住想象力的光芒,妖魔鬼怪、仙佛神道的世界,第一次如此鲜活地呈现在亿万观众面前。傍晚时分,千家万户的窗口飘出“敢问路在何方”的旋律,那是整个民族共享的童年神话,在1986年的春天,正式加冕为“国民记忆”。
不仅仅是荧屏上的作品,就连唐雨橙比较擅长的文学作品也不少。
当路遥在陕北窑洞的煤油灯下,铺开了《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的稿纸。
孙少平在县立高中的最后一个馍馍,孙少安在双水村土地上挣扎的汗水,田晓霞那明亮而充满理想的眼睛……这些在黄土高原上挣扎、奋斗、爱恋的普通人,他们的卑微与伟大,他们的苦难与坚韧,如同黄土本身一般厚重、真实。
小说甫一问世,便像一股强劲的西北风,吹进了无数青年的心田。它告诉你,即使身处最平凡的角落,生命也要像野草一样,顽强地向着阳光生长。
少平在工地的烂楼板下,就着微弱的烛光阅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一幕,成了整整一代人精神图腾的起点。
山东高密东北乡那片被烈日灼烤的红高粱地里,莫言则用《红高粱》点燃了一把更为狂野的文学之火。
“我爷爷”余占鳌和“我奶奶”戴凤莲的故事,裹挟着浓烈的酒气、血腥和蓬勃的生命力,冲决了传统叙事的堤坝。
高粱地在风中如血海般起伏,野合的场景带着原始的野性美,抗击日寇的壮举充满了草莽英雄的血性。莫言的语言如同发酵的高粱酒,辛辣、浓烈、醉人,他打通了历史与传奇、现实与魔幻的界限,让整个文坛为之侧目、震撼。那片红高粱地,从此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版图上最醒目、最灼热的地标之一。
城市的书斋里,王蒙的《活动变人形》则进行着一场更为内省、也更为惨烈的精神搏斗。
旧式知识分子倪吾诚在东西方文化的夹缝中痛苦扭动,他的家庭成了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
新与旧、中与西的激烈碰撞,撕扯着每个人的灵魂。
王蒙用他那支犀利又不失幽默的笔,解剖着文化转型期知识分子的精神困境,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尴尬与阵痛。
诗人海子,这位孤独的行吟者,正用他敏感而充满神性的笔触,在麦田、村庄和星空之间寻找着精神的故乡。
虽然《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极致温暖的绝唱尚未诞生,但1986年的海子,己在他“以梦为马”的征途上,用纯粹的诗句,为那个物质开始喧嚣的年代,保留下一块珍贵的精神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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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雨橙就这样望着葡萄架不说话,几人都有些懵,唐雨橙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指节常年书写留下的茧子。
或许自己应该写一些东西,能改编成电视的作品,有思想,有深度。
“胜利,你先别激动,你们觉得咱拍电影拍电视如何?”
“咱一起成立个公司,把我们的地腾出一块建栋大楼,买别人的本子,收好的作品改编成电影,电视剧。”
“向北可以找关系同电影厂那边活动一下,我也可以和中戏这边联络联络。”
“咱们有人有钱有作品”
唐雨橙的话一出口,几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看起来异常睿智,眼光独到的唐雨橙怎么会想进娱乐圈呢。
胡胜利有些摸不着头脑,“哥,我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己,那拍一部电影电视剧投资大,收入小,还有风险性……”
“胜利,有什么买卖是一本万利的,想想当时的少林寺。”
“咱看少林寺那种热情”
“少林寺一毛钱的票价都能拍出上亿票房,咱不是挺喜欢那个姓李的功夫小子吗,把他签到我们公司来。”
想想电影里看到木马人,再想想咱们哥几个能拍出好的作品,让全国人民记住,人生一辈子总得留些让人纪念的东西”
唐雨橙话说完几人都闷不作声,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唐雨橙也没有把自己的思维强加给他们,“你们都回去想想,这是我一点浅薄的建议”
原本只是唐雨橙的灵光乍现,但等胡胜利几人走后,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自己或许可以为这贫瘠的文化添一把火。
搜刮着脑海中的记忆,拿着钢笔进了书房,提起笔却怎么也写不出一东西来。
站起来看向窗外,李羡鱼和女儿又闹了起来,母女俩好像天生不对付。
看着妻女,唐雨橙觉得或许可以往家庭温馨方面写。
这次他并不打算写成短篇或者长篇小说,最好是能写成剧本类型的。
想想家庭温馨后世有哪些电影?
当幸福来敲门,迅速浮现在眼前。
这部要到2006年才问世的电影,给唐雨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觉得自己要用文字把它复述出来,但在此之前先要贴合我国的实际。
现在没有金融公司那可以改成服装厂。
男人独自带着孩子这一点在我国不太现实,主要是这年头离婚不现实,有也只是男方提出的。
所以唐雨橙觉得应该把父子改成母女俩,越想思维越通畅。
一篇不到万字的文章便跃然纸上。
八十年代初的秋日,周晓梅攥着那张冰冷刺骨的离婚判决书,被丈夫一家近乎驱赶着推出了家门。
丈夫嫌弃她生的是个女娃,婆婆更是明言:“带个拖油瓶,往后谁要你?”
她只来得及抱紧女儿小阮,提着一个破旧的行李卷,踏出了那扇从此关闭的大门。寒风卷着枯叶,她站在门口,只觉脚下的大地都在摇晃。
几日后,单位领导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领导皱眉盯着周晓梅递上的离婚证明,叹口气:“晓梅啊,你带着孩子,那间宿舍实在……按规定得收回了。”
周晓梅顿感喉咙发紧,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她默默点头,牵着女儿冰凉的小手,茫然走向街道。
她不敢低头看女儿,怕看到孩子懵懂里隐约的不安。
无处可投,母子俩只能蜷缩在深夜即将关门的大众澡堂。
昏暗灯光下,疲惫的周晓梅将小阮安置在长条木椅上,用旧围巾裹紧他小小的身体,自己则坐在冰冷的水磨石地上。
小阮用小手摸了摸妈妈疲惫的脸颊:“妈妈,你身上有股太阳晒过被子的味道,真好闻。”
周晓梅喉咙一哽,几乎落下泪来——哪有什么阳光?只有澡堂里散不尽的、浓重而潮湿的皂荚水汽。
这稚嫩言语中的信赖,如同滚烫的烙铁,烫在她早己千疮百孔的心上。
曙光初露,周晓梅牵着小阮,踏入国营信托商店的门槛。
她咬紧牙关,将母亲陪嫁的银镯子、那件只在结婚当天穿过一次的红色呢子外套,推上了高高的柜台。
店员冷冷地拨弄算盘,报出一个低得令人心颤的价格。
周晓梅的手在柜台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可终究只能点头。
走出店门,攥着那几张薄薄的钞票,她抬头望天,深深吸了口气,把翻涌的酸楚生生压回心底——这点钱,是她和小阮活下去的微末星火。
命运并非全然绝情。
澡堂那位面冷心热的管理员老张,默许了他们夜间的容身之所。
更幸运的是,老张知道秀水街新起的服装批发市场正缺人手,介绍她去帮忙搬货。
周晓梅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每天天不亮就起身,将小阮用厚棉袄裹紧,抱上那辆叮当作响的破旧三轮车,顶着刺骨寒风一路蹬向市场。
小刚蜷在货物堆里,大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数着寥寥无几的星星。
市场里,周晓梅如同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扛起沉重的布匹包裹,在拥挤嘈杂的摊位间奋力穿梭,汗水浸透单薄的旧衣。
她只求老板们能多给点零散活计,多挣几个糊口的钱。
一场猝不及防的寒雨夜,小阮发起了高烧。
周晓梅背着他冲进雨幕,奔向医院。
冰凉的雨水混合着灼热的泪水滑过脸颊。
诊室里,她紧紧抱着昏睡的孩子,像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喃喃低语:“妈在呢,妈在……”窗外的雨声敲打着玻璃,也重重敲打着她疲惫到极致的心。
这场病耗尽了周晓梅仅有的积蓄。
绝望之中,市场里一位曾被她默默帮过多次、整理过货品的摊主林姐伸出了援手:“晓梅,我边上那小旮旯空着,你先支个摊儿试试,租金……等你有了再说。
”周晓梅颤抖着手,接过了那把沉甸甸的钥匙。她没日没夜地奔波,从小厂淘换些瑕疵处理的童装,仔细熨烫、修补,再挂上自己手写的价格标签。
小阮像个小卫士,安静地坐在摊位角落的小板凳上,用捡来的彩色纽扣在旧布上拼贴图画,偶尔仰起小脸,认真地对忙碌的母亲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我帮你一起卖衣服。”
生活依然沉重,但终于裂开了一道微光。
一个冬日清晨,周晓梅用积攒的钱买了两个热腾腾的糖火烧,拉着小刚的手来到天安门广场…………
故事写完,唐雨橙感觉久久不能平静。
在自己笔下创造出的角色给他也带来深深的感动。
故事很贴时代,不仅有下岗创业,还有单亲妈妈的生活,甚至是有生不出儿子的各种社会问题。
就是这样的一对母女俩感受到了人间温情,有收留他们的澡堂师傅,有在秀水街摆摊给他帮忙的摊主,也有小梅在去服装厂拿货时帮助他的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创造出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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