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畔的流动医疗车里弥漫着血腥味，莫无伤用牙齿扯开止血钳的塑封袋。手术台上的少年胸腔大开，人造心脏的量子芯片正渗出诡异的靛蓝色液体——与江底废料结晶的颜色一模一样。
"血压40/20！"小苏的声音带着哭腔，防护面罩被血雾染成淡红。车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三辆改装救护车堵住去路。老魏抓起车座下的液压扳手："是张氏的人，车顶架着器官冷藏箱！"
莫无伤瞥见少年锁骨下的樱花刺青，突然想起师傅实验室里那批被篡改数据的移植案例。他扯断两截透析管接成临时血管，量子修复液在塑料管里泛起铜绿："把除颤器调到300焦耳，用我的生物电频率。"
车体突然剧烈摇晃，张氏的打手开始撞击医疗车。手术器械叮当落地，莫无伤用膝盖压住少年颤抖的胸腔，指尖触到人造心脏的异常震动——这是师傅研发的第一代量子起搏器，本该在五年前就全面召回。
"莫大夫真是念旧啊。"车顶突然被激光切开，戴防毒面具的男人倒吊着垂下，"用你师傅的破烂货害死多少人？"他甩出磁吸钩爪，手术灯应声炸裂。
老魏抡起氧气瓶砸碎车窗，寒风中裹着细雪般的药粉。莫无伤嗅到神经麻痹剂的味道，当年师傅就是被这种毒剂害得手抖离职。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将除颤器电极插进车体钢板。
"小苏！接市电！"量子医疗车突然爆出电弧，整条街区的路灯同时过载。张氏打手的防毒面具映出靛蓝电光，面具内置的呼吸阀因电磁脉冲熔毁。老魏趁机甩出止血钳，精钢钳头钉入敌人手腕静脉。
少年的人造心脏突然停跳，莫无伤扯开自己防护服，将量子芯片接在胸膛。二十年前师傅手把手教他焊接电路板的触感突然复苏，那些熬在实验室的深夜，老人总说："医者芯片要浸过三种血——患者的、自己的、仇敌的。"
车外传来霰弹枪上膛声，莫无伤猛地推开手术台。铅弹击碎冷冻舱的刹那，他看见漂浮在营养液里的肾脏——每个器官都印着电子纹身，正是最近失踪的流浪汉身上的标记。
"你们把活人当培养皿！"莫无伤抄起液氮罐砸去。张氏头目闪避时撞翻手术器械车，上百把柳叶刀如暴雨倾泻。老魏掀翻消毒柜当盾牌，柜门上的红十字在刀光中碎成残片。
少年突然抽搐，量子芯片在莫无伤胸口烫出血泡。他扯断心电监护仪的导线缠住双手，生物电流在皮肤上爬出师傅独创的急救针法。当除颤器第三次放电时，车顶的量子净化器突然超载，蓝光照亮仪表盘上刻着的"仁心济世"——这是师傅被裁员那晚，用手术刀在值班室桌上刻的字。
"你救活他，我就炸了这车！"张氏头目举起遥控器。莫无伤突然将透析针刺入自己颈动脉，含量子修复液的鲜血顺着硅胶管灌入少年心脏。防护服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他的瞳孔开始扩散。
小苏尖叫着扑向控制台，医疗车突然释放所有镇痛气体。在淡绿雾气中，莫无伤看见师傅站在化工厂排污口，徒手捞起漂满死鱼的毒液。那个佝偻背影与手术台上的少年重叠，都带着被时代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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