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60章 胡家媒人

求书网 更新最快! 受气包女帝重生后帅炸天 http://www.qiushuxsw.com/book/eTeAc0.html 章节无错乱精修!
 

青河镇的秋阳带着刺,谢长宁蹲在灶台前拨弄火盆,松木在炭灰里发出噼啪轻响。她故意往火里添了把湿艾草,浓烟腾起时,正听见竹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比约定的巳时三刻早了半炷香,果然是胡家的做派,连上门说亲都要压人一头。

“哟,谢家大姑娘在呢?”媒婆周婶儿晃着鎏金耳环跨进门,腋下夹着的红纸上印着褪色的“囍”字,“瞧瞧我给你带啥好东西了!胡公子特意交代,挑最新鲜的——”她掀开竹篮上的粗布,露出底下两斤蔫黄的菜叶,虫眼比菜叶还多,“这可是胡家菜园子的‘特供’!”

谢长宁盯着那堆烂菜叶,想起前世周婶儿也是拎着这篮“聘礼”上门,只不过里面藏着胡林飞送的假金镯子。那时她跪在破木屋的泥土地上,看着母亲被柳氏按在墙上,听着周婶儿说“嫁过去就享清福”,竟真以为胡林飞是救命稻草。

“无聘无媒,也敢谈婚论嫁?”她站起身,指尖捏着张泛黄的纸——那是前世的婚书草稿,昨晚从胡家当铺的废纸篓里捡的,“当我谢家是叫花子?”火盆里的艾草烟钻进周婶儿的鼻孔,熏得她连连后退,耳环上的琉璃珠晃成模糊的红光。

“你、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周婶儿涨红了脸,从袖筒里抽出正式婚书,红纸上“胡林飞”的墨字还透着湿气,“三书六礼随后就到,先把字签了——”

“啪!”婚书被拍在灶台边缘。谢长宁的银簪几乎擦着媒婆鼻尖划过,簪头梅花扫落她鬓角的假发,露出底下稀疏的白发——那是用胡桃汁染的,上个月她还在胡家酒肆看见周婶儿对着镜子拔白头发。

“胡林飞算什么东西?”她冷笑,将婚书撕成两半,扔进火盆。前世这张纸让她成了胡家的“童养媳”,白天洗衣做饭,晚上还要替胡林飞抄账本,此刻在火中蜷成黑蝶,倒像是给前世的自己烧的纸钱。

周婶儿想抢,却被谢长宁反手按住手腕。银簪尖儿抵住对方虎口,那里有块暗红色胎记,与胡林飞左腰的痣形状相同——前世她在胡家当牛做马时,曾在替他换衣时见过。

“告诉胡林飞,”她压低声音,火盆的热意烤得脸颊发烫,“要么按规矩下三书六礼,黄金十两、绸缎八匹,缺一不可。”她顿了顿,看见媒婆瞳孔骤缩,知道对方在心疼胡家要大出血,“要么滚去王家提亲,反正他昨天申时初刻,还在青禾河边给王小姐摘莲蓬呢。”

竹篮“当啷”落地,烂菜叶滚进火盆,发出刺啦声响。周婶儿的鎏金耳环掉了一只,在青石板上滚出老远,露出内侧刻着的“胡记”二字——原来这对耳环是胡林飞送的“封口费”。

“你、你胡说!”媒婆的声音里带着惊恐,她想起今早胡林飞特意叮嘱“速战速决”,原来真是怕王家知道这事。谢长宁松开手,从围裙口袋摸出块带露的莲蓬,莲子上还沾着青禾河的水草——这是长安今早潜到胡家后园捞的,篮底还压着半封未烧完的情书。

“要不要我把这莲蓬送去王员外府?”她把玩着莲子,莲心的苦味儿混着艾草烟,竟比前世胡林飞递来的毒酒更让人清醒,“听说王小姐的绣鞋上,还绣着胡林飞送的并蒂莲呢。”

周婶儿再也撑不住,抓起地上的烂菜叶就往外跑,鎏金耳环忘了捡,红纸上的“囍”字蹭到火盆边缘,烧成个焦黑的洞。谢长宁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想起前世她捧着“贞节牌坊”来吊唁时的假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牌坊根本是胡家立的遮羞布,底下埋着的,是她和母亲的白骨。

“姐,”长安从里屋探出脑袋,手里攥着半块灵泉滋养的玉米饼,“那老虔婆跑了?”少年脸上还沾着煤灰,却笑得眉眼弯弯,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刚拆了猎物翅膀的小兽。

“跑了。”谢长宁将莲蓬扔进火盆,莲叶卷曲的瞬间,露出里面裹着的纸条——那是胡林飞写给王小姐的情诗,字迹与前世伪造的“谢仁贵欠银单”如出一辙。她摸向腰间的玉佩,棱角硌着掌心,背面的半朵梅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像极了胡林飞左腰的胎记。

杨淑兰从灶台后站起身,手里还攥着块擦桌布。妇人鬓角的白发在烟雾中闪着光,却比往日挺首了腰背:“阿宁,你真的……”话未说完,己被女儿塞进块温热的玉米饼。

“娘,”谢长宁看着母亲腕间的旧疤,那是前世被胡家打手掐的,“以后别再信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指腹抚过银簪上的“仁贵亲刻”,想起父亲曾在信里写“吾女当如松,风愈劲则愈挺”,“这世道给女子的‘贞洁’牌坊,不过是捆住咱们的锁链。”

火盆里的婚书己烧成灰烬,随风飘向谢家老宅的方向。谢长宁摸出藏在袖中的另一半莲蓬,莲子上刻着细小的“飞”字——这是胡林飞的定情信物,却在玩腻王小姐后,转手送给了茶楼的姑娘。她想起前世自己临死前,胡林飞摸着她的脸说“你比她们都听话”,此刻只觉得胃里翻涌,像吞了十斤烂菜叶。

“姐,”长安忽然指着门外,“快看!”

周婶儿的身影在巷口闪过,怀里的烂菜叶掉了一地,被路过的骡子踩成泥浆。谢长宁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红布条,正是胡林飞送给媒人的“喜钱”——那钱上沾着的,还有前世她母亲的血。

“记住今天,”她轻声对弟弟说,“当别人想用‘规矩’来踩你时,就用他们的规矩砸烂他们的脸。”长安似懂非懂地点头,却将这句话刻进了心里,像刻进后山岩石的拳印。

暮色漫进破木屋时,谢长宁蹲在火盆前筛灰。她故意留了些婚书的残片,上面的“胡”字和“谢”字交缠在一起,像两具绞杀的蛇。这些灰烬将被埋进后山的药田,成为灵泉草药的肥料——就像胡家的阴谋,终将成为她复仇的养料。

杨淑兰摸着女儿鬓角的银簪,想起丈夫说的话:“淑兰,若有天我回不来,让阿宁学武,别让她做任人揉圆搓扁的面团。”此刻女儿手中的银簪,比任何时候都要锋利,而她终于明白,所谓“贞洁”不如一把银簪,所谓“规矩”不如一盆烈火。

这一晚,破木屋里没有点油灯。谢长宁倚着门框,看着青石板上媒婆掉落的鎏金耳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知道,胡林飞不会善罢甘休,但那又如何?前世她怕“名声”,怕“规矩”,怕“无依无靠”,如今却有了弟弟的拳头、母亲的信任,还有父亲留下的玉佩与银簪。

银簪在鬓角闪着光,谢长宁轻轻转动簪头,梅花尖儿指向胡家酒肆的方向。那里藏着的,不仅是胡林飞的风流债、母亲被毒打的真相。而她,会用今天撕毁婚书的勇气,撕烂胡家的画皮,让那些藏在“礼教”背后的腌臜事,统统晒在青河镇的太阳底下。

秋风卷起火盆里的灰烬,谢长宁看着它们飘向星空,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灰烬不是终点,是新的种子。”此刻她手中的银簪、腰间的玉佩、弟弟的拳头,都是破土而出的新芽,终将在这吃人的世道里,长成遮天蔽日的大树。

这一次,她不仅要砸烂“贞洁”牌坊,更要让青河镇的人知道——谢家的女儿,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是能握刀、能挥拳、能在烈火中重生的凤凰。



    (http://www.qiushuxsw.com/book/eTeAc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iushuxsw.com。求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ushuxsw.com
求书网 有求必应! 受气包女帝重生后帅炸天 http://www.qiushuxsw.com/book/eTeAc0.html 全文阅读!求书网,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