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的碑全倒了？”黄月捏碎手里的烟蒂，火星溅在牛仔裤破洞上。手机屏幕映着她瞳孔里的惊惶，“最后那座碑刻了什么？”
甄珍用指尖着骨灰坛上的银徽章，十三枚拼起来的摩斯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钟声第五次响起时，夜枭将在灰烬中重生’。”她突然扯开风衣，钢笔在口袋里红光爆闪，“彭兆林给我的钻石，和这笔尖一个颜色。”
远处钟楼传来第一声钟响，黄月猛地抓住她手腕：“第五次钟声……是明晚八点！”风衣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滋滋作响，马帮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火葬场地下二层，有东西在动！”
骨灰坛从甄珍膝间滑落，银徽章滚了一地。她盯着滚到脚边的那枚，背面刻的“0528”像道血痕：“这是彭兆林的忌日。”第二声钟响传来时，她突然想起彭兆林咽气前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母：VIX。
“V for Victory，”黄月捡起徽章对着月光，“第十三号骨灰坛……彭兆林的骨灰在火葬场？”对讲机里突然爆发出惨叫，紧接着是骨头碎裂的声响。甄珍抄起骨灰坛就往门外冲，钢笔红光把走廊照成血色。
地下二层停尸间的铁门半开着，福尔马林混着腐臭扑面而来。黄月用打火机照亮墙壁，上面用血写着“VIX=516”。甄珍突然蹲下身，在尸体推车上摸到黏腻的液体：“这是磷粉，和彭兆林实验室的一样。”
第三声钟响震得灯管滋滋闪，停尸床突然剧烈摇晃。甄珍看见床底伸出只腐烂的手，指甲缝里嵌着银徽章。黄月举枪时才发现弹匣空了，眼睁睁看着尸体坐起来，胸腔破洞里掉出半颗钻石——和钢笔尖的红光一模一样。
“它们是被钻石激活的。”甄珍抓起推车上的解剖刀，刀尖刚碰到钻石，所有尸体突然同时转向她。第西声钟响穿透楼板，她听见马帮在对讲机里喊：“石碑下挖出个铁盒，上面刻着‘夜枭’！”
铁盒在火葬场中央的焚化炉旁，月光照见盒盖上的北斗七星纹。黄月用解剖刀撬开锁扣，里面掉出卷胶片。甄珍接住时，钢笔红光突然暴涨，胶片上的影像开始自动播放——彭兆林在实验室里往钻石注射液体，身后的黑板写着“VIX=病毒第五代，激活码0528”。
“第十三号骨灰坛是病毒样本！”黄月把胶片扔进水池，却看见水面映出焚化炉里的人影。甄珍猛地转身，看见炉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胸口插着半颗钻石，正是本该死去的彭兆林。
“你果然来了。”彭兆林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底下机械义眼，“第五次钟声响起时，病毒会随骨灰扩散。”他按下手腕上的按钮，焚化炉突然喷出火焰，十三号骨灰坛在火中裂开，银徽章纷纷弹起，背面的摩斯码连成一片红光。
甄珍举起钢笔刺向他胸口，却被他抓住手腕：“这钻石是病毒钥匙，而你风衣里的钢笔……”他突然笑起来，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影像，“是我留给自己的复活程序。”影像里，彭兆林将病毒注入自己心脏，背景是茶马古道的石碑群。
第五声钟响如春雷炸响，所有银徽章同时爆发出红光。黄月抓起铁盒砸向彭兆林，却看见他身体化作无数飞虫，每只虫翼上都刻着“V for Victory”。甄珍突然想起骨灰坛底部的刻字——“不死不是永生，是成为病毒的容器”。
“快把钢笔插进焚化炉！”彭兆林的声音从虫群里传来，钢笔在甄珍掌心发烫。她看着虫群扑向骨灰坛，突然将钢笔狠狠掷进火中。红光与火焰碰撞的瞬间，所有飞虫骤然燃烧，彭兆林的惨叫声里，机械义眼掉在她脚边，镜片上最后闪过的，是茶马古道顶点石碑的画面——碑面新刻的字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原本的刻痕：“1945.05.28，夜枭计划终结”。
黄月捡起义眼，发现镜片里藏着枚微型芯片。甄珍用解剖刀撬开芯片，里面跳出段录音：“我用自己做了病毒宿主，若实验失败，请将第十三号骨灰坛埋在茶马古道，用石碑镇住病毒。记住，VIX不是胜利，是‘Victim Ied X’（第X号感染受害者）。”
焚化炉的火渐渐熄灭，十三枚银徽章在灰烬中闪着微光。甄珍捡起刻着“0528”的那枚，突然听见钟楼传来第六声钟响——这声钟响不属于报时，倒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某种巨兽苏醒的咆哮。黄月的手机再次震动，马帮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只有张照片：茶马古道顶点的石碑彻底碎裂，碑下露出的青铜棺盖上，刻着和铁盒一样的北斗七星纹，而棺盖缝隙里，正渗出和钢笔红光一样的液体。
钢笔的余温还留在甄珍掌心，她望着焚化炉里彭兆林的骨灰，突然明白那些银徽章拼出的不是胜利密码，而是死者的控诉——当钟声第五次响起时，被埋葬的真相，正从灰烬里睁开眼睛。而他们风衣口袋里的对讲机，此刻正传来清晰的心跳声，像极了当年彭兆林实验室里，培养皿中病毒苏醒时的，第一声脉动。
甄珍和黄月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惶。对讲机里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急于挣脱束缚。“难道彭兆林的实验还有后续？这青铜棺里又藏着什么？”黄月声音颤抖。
突然，焚化炉里的银徽章光芒大作，一道道红光射向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北斗七星图案。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火葬场的墙壁纷纷裂开。
“快走！”甄珍拉着黄月就往外跑。刚冲到门口，他们就看见一群黑影从地底钻出，那些黑影身形扭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是被病毒感染的怪物！”甄珍大喊。两人急忙掏出武器，与怪物们展开殊死搏斗。但怪物越来越多，他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钟楼传来第七声钟响，声音震耳欲聋。青铜棺盖缓缓打开，一道耀眼的红光冲天而起，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棺中缓缓站起，它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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