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山跟着彭兆林黄悦甄珍她们离开了山上，他们决定第二天回漠河；黄悦甄珍的假期也差不多快结束，赵老汉和老伴儿给他们做客小鸡炖蘑菇，冻豆腐，猪肉炖粉条，林小山大口吃着鸡腿，彭兆林“小山，你慢点儿吃！”
林小山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嘴里的鸡腿还没咽下去，又伸手去夹粉条。这时，一首没怎么说话的黄悦突然开口：“你们说，山上那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珍打了个哆嗦，“别提了，怪渗人的。我到现在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彭兆林皱着眉头，“我也想不明白，那诡异的声音，还有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影子。”
林小山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食物，抹了抹嘴说：“会不会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作祟？说不定山上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家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呜咽。赵老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坏了，这声音……又来了！”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彭兆林站起身，握紧了拳头，“走，出去看看！”大家互相看了看，鼓起勇气跟着彭兆林走出了屋子。
彭兆林走在前面，他看见外面有头东北虎；林小山吓得往叔叔怀里钻，彭兆林“是东北虎，都别出声；别惊动它！”
众人都大气不敢出，紧紧地盯着那头东北虎。那老虎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缓缓转过头来，一双虎目散发着慑人的光芒。这次听起来就在老虎附近。老虎也被这声音惊扰，发出一声怒吼，在原地不安地踱步。
赵老汉：大伙儿快进屋吧，晚上别出来了啊；这附近常有东北虎出没！
彭兆林死死按住腰间的驱兽喷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东北虎甩了甩尾巴，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金色虎纹在暮色中泛着油亮的光。它身后的灌木丛簌簌作响，隐约露出另一双幽绿的眼睛——竟是带着幼崽的母虎。
“慢慢后退。”彭兆林压低声音，手臂横在林小山身前，“黄悦，用无人机制造声响引开它们。”
“可是师父，幼崽在......”黄悦的声音发颤，手指悬在遥控器上方迟迟不敢按下。
东北虎突然前爪一按，地面发出闷响。林小山的牙齿止不住打颤，死死揪住彭兆林的衣角：“叔叔，它、它要扑过来了......”
“别怕，有我在。”彭兆林能感觉到少年剧烈的心跳，余光瞥见甄珍正悄悄解开腰间的驱兽哨。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赵老汉的破锣嗓子穿透暮色：“都躲好了！虎崽子往西边去了！”
东北虎耳朵猛地竖起，转头朝着声源方向望去。趁着它分神的瞬间，彭兆林一把拉过林小山：“跑！”西人跌跌撞撞冲进木屋，重重关上门。透过窗户，只见母虎带着幼崽隐入密林，只留下一串深深的爪印。
“吓死我了！”黄悦瘫坐在地上，额头全是冷汗，“师父，刚才您怎么那么镇定？”
彭兆林倒了杯热水，递给还在发抖的林小山：“在山里，越慌越容易出事。”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赵老汉说得对，今晚都别出门。”
话音未落，木门被重重敲响。赵老汉裹着件褪色的军大衣，手里提着杆猎枪：“彭队长！村西头老张家的牛被叼走半头，这畜生最近越发胆大了！”
“猎枪不能用。”彭兆林按住枪管，“东北虎是保护动物，咱们得想别的办法。”
赵老汉急得首跺脚：“可这样下去，村民晚上都不敢出门了！上个月王寡妇家的鸡......”
“我有个主意！”黄悦突然从工具房抱出堆零件，“把红外感应灯和扩音器连起来，只要老虎靠近，就能自动播放天敌叫声！”
甄珍眼睛一亮：“再在周边布置气味驱避剂，双重保险！”
赵老汉挠了挠头：“这些洋玩意儿，能行吗？”
“赵叔，您就放心吧。”彭兆林拍了拍老人肩膀，“当年您教我设陷阱抓偷猎者，现在也让我们试试新法子。”
入夜后，西人打着手电在村外围布线。林小山举着探照灯，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叔叔，老虎真的还会来吗？”
“母虎护崽时最警惕，白天被惊扰，夜里多半会转移领地。”彭兆林将感应灯固定在树上，“咱们只要守到凌晨......”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众人瞬间屏住呼吸，黄悦的手指悬在遥控器上。月光下，一道黑影缓缓逼近，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启动！”彭兆林低声命令。
刹那间，数十盏感应灯同时亮起，尖锐的狮吼声响彻山林。东北虎猛地刹住脚步，浑身毛发炸起，原地转了两圈后，掉头冲进密林。
“成功了！”甄珍跳起来欢呼，却被彭兆林一把按住。
“别出声。”他盯着老虎消失的方向，“听声音，它往红松王去了......”
众人脸色骤变。彭兆林抓起对讲机：“赵叔！立刻带人去红松王西侧，用鞭炮制造声响！”转身对徒弟们说，“走！开车！”
越野车在山路上飞驰，车灯刺破黑暗。林小山看着仪表盘上的时间：“叔叔，还有十分钟就到监测点了！”
“稳住！”彭兆林踩下油门，轮胎卷起碎石。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他们看见红松王下方，东北虎正围着树干打转，利爪在树皮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师父，它在标记领地！”黄悦急得首拍车窗。
彭兆林猛地刹车，跳下车抓起喇叭：“赵叔！放鞭炮！”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他转向徒弟们：“黄悦用无人机照明，甄珍撒驱避剂，林小山......”
“我去引开它！”少年突然抢过手电筒，“我跑得快！”
“不行！”彭兆林一把抓住他，“太危险了！”
林小山却挣脱开，眼睛亮得惊人：“叔叔，我爸爸说过，护林员要保护每一棵树！”不等回应，他己经朝着相反方向跑去，手电筒的光束在林间晃动。
东北虎果然被惊动，低吼一声追了过去。彭兆林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带着众人紧追不舍。好在赵老汉带着村民及时赶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锣鼓声中，老虎终于放弃追逐，消失在夜色里。
“小山！”彭兆林在一棵冷杉下找到瘫坐在地的少年，膝盖上的旧伤又渗出了血。
“叔叔，我没事。”林小山喘着粗气，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我......我也算是保护了红松王吧？”
彭兆林眼眶发热，伸手擦掉少年脸上的尘土：“当然。你比任何人都勇敢。”
回程路上，赵老汉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些洋玩意儿真管用！彭队长，以后咱村就靠你们啦！”
黄悦看着车窗外渐亮的天空，打了个哈欠：“师父，等天亮了，我们把防虎系统升级一下，再给村民培训怎么用......”
彭兆林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红松王的轮廓。晨光中，那棵千年古树依旧挺拔，而在它脚下，年轻的身影正在成长。他知道，守护山林的故事，永远不会缺少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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