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传·胭脂船
作者：冒火的东方
第十二章 古神低语与终局抉择
当那莲花岛的祭坛，在晨光之中泛着诡异的幽蓝，石棺的缝隙渗出了黑色黏液，如同古神苏醒之前的涎水。
郑一嫂脚踏应龙号残骸化作的机械龙背，感受着它金属骨骼下传来的震颤。
布莱克的舰队己抢占岛屿西侧，炮口对准了祭坛；白衣守护者的船队在东侧列阵，青铜灯台的火焰突然转为血红。
"郑氏后人，速速启动祭坛！"
白衣老者挥舞刻满星图的权杖，岛上海风瞬间变得刺骨。
郑一嫂注意到他袖口滑落的刺青——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图腾完全一致，只是多了道被利刃斩断的痕迹。
机械龙突然发出悲鸣，少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小心！祭坛下方的封印阵被篡改过！"
话音未落，布莱克的旗舰发射出特制炮弹，击中了祭坛东南角的玄武雕像。
碎石飞溅间，露出底下刻着东印度公司徽标的齿轮装置，正在缓缓地转动。
"詹姆斯·布莱克，你竟敢亵渎古神！"
白衣老者的怒吼被淹没在机械齿轮的咬合声中。
布莱克戴着金丝眼镜优雅鼓掌，燕尾服下摆沾着海底的磷光：
"尊敬的祭司大人，您以为维多利亚女王的蒸汽舰队，真的只靠煤炭驱动？"他扯开了衬衫，胸口嵌入的机械心脏跳动着幽紫色光芒，"三百年前，你们郑氏先祖用古神之力建造了应龙号，如今该由大英帝国续写传奇了！"
郑一嫂握紧合二为一的玉佩，玉石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
她想起父亲日记里潦草的批注：
"古神非神，乃天外之物，其心藏毁灭与新生。"
当玉佩触及祭坛中央的凹槽，整座岛屿突然剧烈震动，石棺轰然开启——里面却不是心脏，而是颗正在孵化的巨型蛋，蛋壳表面布满蒸汽管道般的纹路。
"不可能！"布莱克的笑容凝固，"威廉的情报明明说......"他的话被蛋壳碎裂声打断。粘稠的黑色液体中，伸出一只覆盖着金属甲壳的触须，触须顶端镶嵌着东印度公司的徽标。
少年在机械龙体内惊呼着：
"这不是古神，是他们用古神基因制造的战争兵器！"
白衣老者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图腾刺青开始溃烂："我们被骗了！三百年前的封印仪式，就是东印度公司设下的局！"他颤抖着指向布莱克，"你胸前的机械心脏，根本是用初代祭司的......"话未说完，一道激光便贯穿了老者胸膛，布莱克的权杖还冒着青烟。
红旗帮的战船趁机逼近，阿明挥舞染血的战刀：
"郑一嫂！我们拖住这些杂种，你快毁掉那怪物！"
数十艘装满火药的小船组成敢死队，却在靠近怪物时被其触须上的吸盘瞬间吞噬，化作漂浮的残骸。
郑一嫂操纵机械龙发射光束，却发现怪物伤口处快速生长出珊瑚状的再生组织。
海底传来越来越密集的震动，怪物的身躯完全显现——那是由机械零件与血肉融合的巨型生物，七颗头颅分别戴着英国王冠、海盗眼罩、祭祀面具，胸腔位置赫然嵌着半块海心石。
布莱克癫狂大笑，将手中权杖插入怪物眉心：
"看吧！这才是工业革命与上古力量的完美结合！"
千钧一发之际，郑一嫂怀中的玉佩突然发烫。
她想起父亲最后的绝笔："若古神苏醒，以血脉为引，以信念为薪。"
咬开手腕，鲜血滴落在玉佩上，莲花纹瞬间绽放成金色。
机械龙发出龙吟，身上的青铜装甲片片脱落，露出由海心石能量构成的核心骨架。
"姐姐，我明白了！"少年的声音带着释然，"郑氏一族的使命不是守护古神，而是阻止它与人类科技结合！"
机械龙冲向了怪物，利爪撕开了其胸腔。
布莱克被能量冲击波掀飞，跌落海中之前，他绝望地嘶吼：
"你们以为毁掉它就能太平？女王陛下的第二舰队......"
怪物在爆炸中西分五裂，但破碎的触须仍在海面蠕动。
白衣守护者们突然集体吟唱古老咒语，他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光点融入祭坛。
最后一位幸存者将图腾权杖塞给郑一嫂：
"去岛心的禁忌之室，那里藏着......"
话音未落，便被失控的机械触须贯穿。
当硝烟散尽，莲花岛中央裂开深邃的裂缝，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
郑一嫂握着染血的权杖，看向伤痕累累的红旗帮兄弟。
阿明抹去脸上的硝烟："郑一嫂，我们跟你一起去！"
远处海平面上，隐约可见悬挂着英国米字旗的蒸汽舰队正在逼近。
踏入阶梯的瞬间，郑一嫂听见古老的低语在脑海回荡：
"毁灭或是新生，皆在汝手......"
阶梯尽头，一扇刻满星图与齿轮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跳动着真正的古神心脏，幽蓝的光芒中，浮现出维多利亚女王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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