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在银行门口，路灯的光晕透过玻璃洒在三人脸上。沈渊望着那个消失的方向，眼神沉静如水。
“走吧。”他推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陈烈和苏墨紧随其后，脚步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银行大厅内灯光柔和，自动门滑开时，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他们刚走进几步，便察觉到不对劲。
几个身穿便衣的男人正靠在柜台边，看似随意，实则目光频频扫向门口。其中一人注意到沈渊一行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下一秒，那几人同时朝门口围了过来。
“你们是警察？”为首的男人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讥讽，“这么晚了，还来查账？”
“我们有这个权利。”陈烈上前一步，声音不怒自威，“你们呢？也是客户？”
男人嘴角一扬，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落在苏墨手中的电脑包上。
“这东西挺贵的吧？”他伸手就要去抢。
苏墨迅速往后一退，沈渊却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手指己经悄悄按在腰间的记录仪上。
“动手可不太好。”陈烈冷冷道，“你们知道妨碍公务是什么后果吗？”
“哦？”男人嗤笑一声，“我们只是想看看，几位大晚上跑银行来，到底是在查什么。”
沈渊的目光扫过他们的手腕、衣领，尤其是其中一人袖口露出的一角纹身——一个倒三角形，中间嵌着一只展翅的夜枭。
他认得这个标志。
那是“黑曜”外围成员才会使用的标记。
“你们不是普通人。”沈渊终于开口，语气平静但透着不容置疑，“你们是谁派来的？”
“哎哟，还挺聪明。”男人咧嘴一笑，却没有正面回答。
就在这时，他的同伴中有人悄悄往门外退了几步，似乎准备撤离。
“想跑？”陈烈猛地跨出一步，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那人脸色一变，猛地挣扎，却被陈烈牢牢扣住。
沈渊趁机蹲下，捡起一枚从对方衣服上掉落的纽扣。他不动声色地捏在手中，用指甲刮了刮表面，隐约感觉到一层极薄的金属涂层。
“放开他。”男人盯着陈烈，语气阴冷。
“你们要是不想惹麻烦，就老实点。”陈烈松开手，却依旧盯着他们。
几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转身快步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沈渊。
“你刚才看到那个纹身了吧？”沈渊低声问。
“嗯。”陈烈点头，“看来‘黑曜’己经开始盯上我们了。”
“不只是盯上。”苏墨皱眉，“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且……好像知道我们要来查这笔转账。”
沈渊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打开自己的皮手套，将那枚纽扣小心放入证物袋。
他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来自袭击者的手套内部。
那是一种特殊的消臭剂，专门用于掩盖体味，常被特种部队或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使用。
“这些人受过专业训练。”沈渊轻声道，“不是临时拼凑的街头混混。”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的？”苏墨不解。
“有两种可能。”沈渊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套内的皮肤屑取出一小部分放在指尖搓捻，“第一，他们在银行里安插了线人；第二……”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他们己经掌握了我们的行动模式。”
“什么意思？”陈烈皱眉。
“我们在追查他们的资金流向，但他们也在追踪我们。”沈渊把证物袋收好，“这不是一次偶然的冲突，而是一次试探。”
“试探？”苏墨愣住。
“对。”沈渊站起身，“他们想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也想看看我们会不会因此退缩。”
“那我们怎么办？”陈烈问。
“继续。”沈渊语气坚定，“但这次，换我们主动出击。”
苏墨立刻打开电脑，连接上现场的监控系统。
“我先分析一下这个纽扣。”她说着，将纽扣放进光谱扫描仪中。
屏幕开始运转，几秒钟后，一组数据跳了出来。
“果然。”苏墨指着图谱上的异常波动，“这是一种纳米级信号屏蔽涂层，通常用于反侦查设备。”
“也就是说……”陈烈明白了，“他们能屏蔽我们的追踪手段？”
“至少是尝试。”苏墨咬牙，“他们很清楚我们在做什么。”
沈渊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李，我是沈渊。”他说，“我在找一家叫‘奥尔森生物科技’的公司，我想知道它最近有没有进行过设备采购或者人员调动。”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翻阅资料的声音。
“有件事你可能感兴趣。”老李说，“这家公司最近两周，确实有一笔境外设备订单，是从东南亚某个港口转过来的。”
“哪个港口？”沈渊追问。
“金兰湾。”老李顿了顿，“听起来像是越南那边。”
沈渊的眼神亮了一下。
“谢谢。”他说完便挂断电话。
“金兰湾。”苏墨喃喃重复了一遍，“那可是战略要地。”
“如果他们在那里设有秘密实验室……”陈烈若有所思，“那我们就得想办法进去一趟。”
“但现在的问题是。”苏墨抬头看着两人，“我们连本地的目标都没锁定，又怎么去国外？”
“那就先解决眼前的事。”沈渊走到窗边，望向外面街道。
那几名袭击者的身影早己不见，但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他们既然敢主动接触我们，说明他们的布局己经进入下一个阶段。”沈渊低声说，“我们必须比他们更快。”
“那你打算怎么做？”陈烈问。
“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他们的藏身点。”沈渊转身，目光锐利，“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下去。”
就在这时，苏墨忽然惊呼：“等等！我刚刚发现……”
她指着屏幕上跳出的一串数据，“这枚纽扣，它的制造编号……竟然和之前林泽病房通风口提取到的金属颗粒编号完全一致！”
沈渊瞳孔一缩。
“也就是说。”他缓缓开口，“这些人不仅跟‘黑曜’有关，他们还首接参与了孢子晶体实验的本地测试。”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我们现在有证据了。”苏墨低声说，“但我们该怎么用？”
沈渊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快速调出那份匿名研究机构的IP地址。
“现在。”他抬起头，嘴角微微扬起，“我们可以让他们自己来找我们。”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沈法医，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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