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推开档案室的门，夜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他紧了紧外套，脚步轻快地穿过楼道，回到行动指挥中心。
苏墨正盯着屏幕，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动着不断刷新的数据流。陈烈站在她身后，眉头紧锁。
“我查到了园区的历史记录。”沈渊将手中的文件摊开，“这个地方十年前曾是国家重点生物实验基地，后来因为资金链断裂被废弃。”
“也就是说，基础设施完好？”陈烈问。
“对。”沈渊点头，“而且地下实验室依旧存在，具备完整的通风、供能和隔离系统。‘黑曜’选这里，说明他们需要一个稳定且隐蔽的环境。”
“那我们不能再等了。”陈烈拍了下桌子，“今晚就动手。”
凌晨两点，市郊废弃生物科技园区外。
五辆黑色SUV静静停在荒草丛中，车灯熄灭，只有仪表盘上微弱的红光闪烁。沈渊坐在副驾驶，手里握着一份详细的地形图，目光扫过那些错综复杂的建筑结构与地下通道标注。
“入口有三个。”他低声说，“主楼前厅、西侧通风井，还有地下车库。”
“火力最强的是前厅。”陈烈指着地图，“但最可能藏匿核心资料的是地下实验室。”
“我建议分两组。”苏墨插话，“我和老陈带主力从正面吸引火力，沈渊你带着技术小队从通风井潜入，首捣黄龙。”
“不行。”沈渊摇头，“通风井己经被改造过，里面装了红外感应和自动喷雾装置。我们得走地下车库。”
“那里守卫最多。”陈烈皱眉。
“所以才安全。”沈渊指了指监控画面，“他们以为我们会选择最难走的路，反而最容易被忽略。”
“你确定？”陈烈看向苏墨。
“这小子说得没错。”苏墨耸肩，“敌人的思维盲区，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半小时后，行动正式开始。
沈渊带着三名技术员悄然接近地下车库入口。周围一片死寂，唯有远处几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路面。
“地上有脚印。”沈渊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地面尘土，“新痕迹，不超过两小时。”
“看来真有人在下面。”一名队员低声说。
“小心点。”沈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队伍缓缓前进。
刚走到门口，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沈渊立刻抬手制止所有人动作。
他仔细观察门缝处的灰尘分布，发现其中一侧比另一侧更薄——这是频繁开启造成的磨损痕迹。
“里面有活动。”他低声说，“但不是巡逻，更像是……调试设备。”
“你是说他们在准备什么？”技术员问。
“不清楚。”沈渊眯起眼睛，“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他取出一枚微型探照镜，顺着门缝插入，缓慢旋转角度。
镜头里，两名身穿战术背心的男子正在搬运箱子，箱体上有明显的危险品标志。
“孢子晶体样本。”沈渊低声确认，“他们真的在这里做实验。”
“那还等什么？”技术员摩拳擦掌。
“等等。”沈渊拦住他，“先确认他们的布防情况。”
正当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哎哟！”苏墨的声音低低响起，“谁把地板修得这么松！”
沈渊猛地回头，只见苏墨整个人陷在一堆破纸箱里，头发上还粘着灰，旁边一群鸽子被惊飞，在夜空中扑棱棱地乱窜。
“闭嘴！”陈烈压低声音吼了一句。
“我哪知道这地方比我家还脏！”苏墨一边拍灰一边嘀咕。
“行了行了。”沈渊无奈地扶她起来，“注意隐蔽。”
“知道了。”苏墨揉了揉肩膀，“不过我发现点东西。”
她打开平板，调出一段热成像图像：“看，地下三层有大量生命体信号，集中在西北角。另外，车库东侧有个隐藏通道，通向地下实验室。”
“那就从那里进去。”沈渊点头。
一行人绕到东侧，果然发现一扇伪装成墙体的金属门。
沈渊靠近时，忽然注意到地面有一圈淡淡的焦痕。
“陷阱。”他蹲下检查，“应该是高压电网，刚启动不久。”
“你怎么知道？”技术员惊讶。
“植物枯萎程度不同。”沈渊指着附近一株野草，“这一边叶子焦黄，根部发黑，而另一边只是轻微脱水，说明电流是从那边释放的。”
“牛。”技术员竖起大拇指。
沈渊取出便携式检测仪，扫描金属门表面的电磁波动，确认没有激活机制后，才示意开门。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股浓重的化学药剂气味扑面而来。
“他们真在这里搞神经编码工程。”沈渊皱眉，“空气中的粒子浓度超标了。”
“小心吸入。”苏墨戴上防护口罩。
进入通道后，众人沿着狭窄的楼梯下行。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沈渊立刻做出手势，所有人靠墙隐蔽。
几名武装人员快速跑过，手中端着清一色的HK416突击步枪。
“他们往地下三层去了。”一名队员低声说。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沈渊沉声道。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前进时，耳机里传来陈烈的声音：
“我们这边暴露了，敌人火力很强，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们还没被发现。”沈渊回答，“但他们的防御比预想的严密。”
“坚持住，我让狙击组掩护你们。”
通话刚结束，一道刺眼的红光突然扫过通道。
“红外线！”沈渊立刻按住身旁队员的肩膀，将其拉回阴影中。
“他们怎么会有军用级别的探测器？”技术员惊呼。
“不是普通的探测器。”沈渊观察红光轨迹，“这是多频段交叉扫描，能识别体温差异。”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动一下，就会被锁定？”
“除非……”沈渊忽然想到什么，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酒精棉片，递给每个人，“抹在脸上和手上，降低体表温度。”
队员们依言照做。
红光再次扫过，这次没再停留。
“成功了。”苏墨低声笑道。
众人继续前行，终于抵达地下三层。
眼前的场景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巨大的实验室内，数十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一个人形物体，头部连接着细密的神经导线。
“天啊……”苏墨瞪大眼睛，“他们在做意识移植？”
“不止。”沈渊走近其中一个培养舱，透过玻璃看到内部人员的面部特征，“这些人……都是失踪人口。”
“李振南呢？”苏墨紧张地问。
“还不清楚。”沈渊环视西周，“但这里一定藏着关键线索。”
他正要走向控制台，警报声骤然响起。
“糟了！”苏墨大喊，“我们触发了隐藏摄像头！”
下一秒，实验室西角的铁门轰然打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
“散开！”沈渊大喝。
子弹如雨点般射来，玻璃爆裂声此起彼伏。
沈渊拉着苏墨翻滚进一处掩体，耳边传来陈烈的怒吼：
“撤退！全员撤退！”
“等等！”沈渊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具尸体，姿势异常僵硬，脸部朝下，双手却呈反常的伸展状态。
“不对劲。”他低声说，“这不是战斗死亡，而是……中毒身亡。”
“什么意思？”苏墨问。
“他们在处理失败的实验体。”沈渊咬牙，“这些人根本不在乎生命。”
枪声仍在持续，沈渊强忍耳鸣，迅速捡起一枚弹壳。
特种部队专用型号。
他心头一沉。
“沈渊！”陈烈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那边情况怎样？”
“我们得撤。”沈渊冷静分析，“但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
“明白。”陈烈应道，“我在出口接应你。”
沈渊刚起身，余光瞥见指挥台方向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李副局。
他正站在一台终端机前，神色凝重地拨打电话。
“你在干什么？”沈渊低声质问。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后迅速关掉终端，转身消失在烟雾中。
沈渊心中升起一丝寒意。
“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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