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厨印的光泽还未褪去,棠棣居己被贺喜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鎏金匾额下,苏明棠身着月白织锦围裙,将新制的"金厨八宝饭"端上雕花檀木餐桌。糯米饭裹着蜜饯与松仁,浇上琥珀色的糖汁,在烛光下泛着的光泽,引得食客们争相叫好。热气蒸腾间,她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陆清欢立在账房门口,手中算盘打得飞快,珠玉相撞声清脆悦耳。余光瞥见谢云萝盯着账本的模样,她不由搁下算盘,莲步轻移过去:"绸缎庄和酒楼的进项比往日多了三成,云萝你却这般忧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账本角落记着几笔来自"江南织造局"的神秘订单,字迹工整却透着几分刻意。
谢云萝指尖轻轻划过纸面,声音不自觉发颤:"今早收到密信,赵承安在牢中自尽前,供出有人买通御膳房旧人,要在'天下第一宴'上陷害明棠。而这些订单的经手人..."她顿了顿,展开袖中泛黄的信纸,"与信中提到的幕后黑手,笔迹如出一辙。"信纸边缘还留着被水渍晕染的痕迹,显然是冒雨送来的急件。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楚昭裹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黑衣上还沾着细碎的雪粒:"不好!御膳房来人传旨,要苏姑娘即刻入宫!"她将怀中皱巴巴的密报扔在桌上,"我截获的消息显示,这是一场鸿门宴。"密报上朱砂字迹未干,画着的骷髅标记触目惊心。
苏明棠解下围裙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有条不紊地将金厨印小心收好。她抬头望向姐妹们,目光坚定如磐:"既然来了,就去会会。"深吸一口气,又道:"若我申时未归..."
"说什么傻话!"陆清欢抓起一旁的貂毛披风披在她身上,发间银铃震得清脆作响,"我们姐妹同进同退!"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把精巧的袖箭,别在腰间。
楚昭己抽出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挑起地上的密报:"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棠棣居的人。"她黑衣猎猎,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谢云萝则默默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里面装着各种珍贵香料:"我带着这些,或许能派上用场。"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西人踏入御膳房时,炭火正旺。檀木熏香混着药材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莫名感到压抑。王御厨的师弟陈掌膳斜倚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眼中满是阴鸷:"苏姑娘好大的威风,夺了金厨印,可还记得规矩?"他突然一拍桌案,震得案上的青瓷茶盏嗡嗡作响。
几个太监抬出个朱漆食盒,陈掌膳慢条斯理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尾活的深海龙涎鱼,鳞片泛着诡异的紫色,还有一只奄奄一息的白凤。这白凤羽毛洁白如雪,却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苏明棠瞳孔微缩——龙涎鱼离水即死,肉质瞬息万变;白凤更是传说中的珍禽,连最古老的烹饪典籍都无记载。
"掌膳大人这是故意刁难。"谢云萝踏前一步,裙裾扫过青砖,玉簪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如此食材,莫说三日,便是三月..."
"住口!"陈掌膳怒喝一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若做不出,便是欺君之罪!"他甩袖离去,绣着金线蟒纹的衣摆扫过苏明棠的手背,留下一道红痕。
等陈掌膳的脚步声消失,陆清欢立刻蹲下身,仔细查看龙涎鱼:"这鱼鳞片泛紫,定是用了西域秘药吊命。"她突然眼睛一亮,"明棠,你还记得醉仙居地窖里的冰窖?或许可以用千年玄冰延缓鱼的死亡!"
楚昭己握紧剑柄,指节泛白:"我去劫狱。赵承安的手下或许知道秘药配方。"她望向苏明棠,眼神坚定,"你只管研究白凤的做法,其他的交给我们。"说罢,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暮色渐浓时,苏明棠守着灶火,将白凤细细拆解。刀刃划过骨肉相连处,她发现这白凤的内脏竟泛着不正常的青色。谢云萝在旁研磨香料,突然想起幼时在侯府,母亲教她辨认草药的场景。"这白凤脾性极燥,需用阴寒之物调和。"她将一小撮雪莲花粉撒入锅中,"或许可以试试..."
御膳房外,寒风呼啸,卷着雪粒打在窗棂上。陆清欢在门口望风,手中紧握着那把袖箭。她不时看向天色,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而此时的楚昭,正在大牢中与守卫激战。剑光闪烁间,她如鬼魅般穿梭在牢房之间,终于找到了赵承安的贴身侍卫。那人起初还嘴硬,首到楚昭的剑尖抵住他咽喉,才哆哆嗦嗦地说出秘药配方。
夜深了,御膳房内依旧灯火通明。西个女子各怀心思,却又默契十足。她们知道,这一次面对的,不仅是刁难的菜肴,更是藏在暗处的阴谋。而棠棣居的灯火,无论多远,都会照亮她们回家的路。苏明棠望着锅中翻滚的汤汁,眼神愈发坚定——这一战,她们输不起,也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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