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你瞧这陆烟的鞋底泥!”高明用镊子夹起片泥土,在油灯下显出暗红纹路,“昨儿在曹府密道找到的,跟石一平老家的土质一个样。”香暗荼突然打翻药碗,碎片里映出石一平袖口的鎏金鹤纹——那是冬夏王庭的禁纹。
藏海摸向腰间的铜鱼,鱼腹突然发烫:“石一平去年主管封禅台修缮,”他扯开暗格拿出机关罗盘,指针疯狂指向内阁方向,“我爹当年说‘鎏金鹤下藏癸玺’,怕就是指这老东西!”
“可石阁老都告老还乡了!”六初捧着刚蒸好的枣糕进来,糕点上的裂纹竟拼成石一平的脸,“昨儿我去慈恩寺,见他的轿子停在放生池边,轿帘缝里闪着青光。”香暗荼的匕首突然结冰,刃上浮现出冬夏女王临终前的血字:“鹤鸣九皋,声闻于天——癸玺在鹤首。”
三更的梆子声刚响,藏海己翻进石一平的府邸。假山后的锦鲤池突然喷出黑水,水里浮着无数鎏金鹤羽:“果然设了‘玄冰鹤阵’!”他甩出铜鱼触发机关,却见池底升起具冰棺,棺中躺着的竟是……陆烟!
“藏海小儿,等你很久了。”石一平的声音从假山顶传来,鎏金鹤纹的官服在月光下泛着青光,“当年你爹把癸玺封进封禅台时,特意留了句暗语——”他脚下的石板突然裂开,露出个青铜盘,“‘鹤首含珠,民心为钥’,说的就是老夫!”
“你胡说!”藏海的银针钉入石一平肩头,却见伤口渗出的不是血,是融化的冰晶,“十年前蒯家灭门,你的袖箭上染着我娘的血!”石一平突然狂笑起来,鎏金鹤纹竟从衣服上飞出,在半空聚成癸玺的虚影:“不错!庄芦隐那把刀是我给的,曹静贤的毒是我配的,谁让你爹不肯把癸玺交出来!”
香暗荼突然从假山洞冲出,冰晶匕首抵住石一平咽喉:“我娘当年坠崖,是不是你推的?”石一平的鎏金鹤羽突然扎进她手臂,藏海扑过去时,看见她伤口周围竟泛起蒯铎画的铜鱼纹。“当年冬夏女王要毁癸玺,”石一平的指尖划过冰晶棺,陆烟的尸体突然坐起,眼里全是黑纹,“我只好让她‘意外’坠崖,谁料她竟被你爹救了!”
藏海的铜鱼突然脱手飞出,钉入石一平眉心:“我爹早算到你会来,”他指着石一平身后的壁画,正是蒯铎画的《鹤玺图》,“你瞧这鹤首里的珠子,分明是颗……人心!”话音未落,冰晶棺突然炸开,陆烟的尸体化作无数黑羽,每片羽上都刻着被癸玺害死的人名。
“癸玺根本不是宝物!”香暗荼的匕首突然指向石一平腰间的锦囊,“我娘说第一任女王用它召唤瘖兵,最后自己也成了活死人!”石一平的鎏金鹤纹突然离体,绕着锦囊狂舞,“放屁!这是能让大雍万代千秋的神物——”
“神物?”藏海撕开锦囊,里面滚出颗漆黑的珠子,珠子落地的瞬间,石一平的府邸开始坍塌,“我爹把真癸玺散入民心,你手里这颗,不过是吸满怨恨的煞珠!”香暗荼的冰晶匕首插入煞珠,竟听见无数冤魂的哭喊,“你瞧这珠上的裂纹,全是被你害死的人怨念!”
石一平突然抱住煞珠狂笑:“就算是煞珠,也能让我权倾天下!”他的身体开始被黑纹吞噬,鎏金鹤羽纷纷刺入藏海肩头,“当年你爹不肯交玺,我只好灭他满门——”话未说完,煞珠突然炸开,无数黑羽射向藏海,却被香暗荼用身体挡住。
“香暗荼!”藏海接住她软倒的身体,看见她后背插满黑羽,羽根泛着熟悉的铜鱼纹,“我爹在羽上涂了‘护心蛊’,快跟我走!”石一平的身体己被煞珠吞噬,只余下张鎏金鹤纹面具,面具上渐渐显出血字:“第三人……在宫里……”
黎明时分,藏海背着香暗荼冲出石府,却见禁军己将整条街包围。“藏海大人,皇上有旨!”为首的将领举起鎏金令牌,牌上刻着蒯铎的铜鱼纹,“先帝早知石一平要夺癸玺,让蒯大人把真玺封进了……”他的话被突然炸开的煞珠余波打断。
香暗荼在昏迷中抓住藏海的手,指尖划过他肩头的伤:“我娘说……真癸玺是……民心……”藏海突然想起父亲书里的批注,猛地撕开禁军将领的衣襟,看见他胸口纹着枚铜鱼——正是当年蒯铎给皇上的那枚!
“原来先帝才是‘第三人’!”藏海的铜鱼与将领胸口的纹印共鸣,整条街的地砖突然翻开,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祈愿牌,“我爹把真癸玺散成了百姓的愿望,石一平抢的不过是个煞珠!”香暗荼的冰晶匕首突然发烫,刃上显出永宁公主的叮嘱:“民心即癸玺,仁德为钥匙。”
此时皇宫方向火光冲天,藏海背着香暗荼冲进午门,看见皇上站在太和殿顶,手里举着枚铜鱼:“稚奴,你爹当年说‘若天下大乱,便让百姓的愿望化玺’!”他将铜鱼抛向空中,无数祈愿牌从地底升起,牌上的愿望竟聚成真正的癸玺——那是个由千万民心凝成的光珠。
石一平的鎏金鹤纹面具突然飞到光珠前,面具上的血字变成:“我不甘心!”光珠射出的光击中面具,面具瞬间化为灰烬,露出里面藏着的密诏——原来石一平是当年皇后派来的卧底,潜伏五十年就为夺玺乱国。
“稚奴,”皇上走下殿阶,手里捧着蒯铎的机关术册子,“你爹临走前说,真正的治国之宝,从来不是能毁天灭地的癸玺,而是让百姓能安心生火做饭的仁德。”香暗荼突然睁开眼,指尖触到光珠的瞬间,所有黑羽从她体内飞出,聚成冬夏女王的虚影。
“丫头,”虚影摸着她的头,“藏海他爹当年说,民心似火,可融万冰。”光珠突然炸开,无数光粒飞入百姓家中,每个光粒都变成蒯铎的铜鱼,鱼腹里刻着:“恩怨如冰,总会消融,唯民心如火,可暖天下。”
三日后,藏海站在封禅台废墟上,手里捧着百姓新写的祈愿牌。“爹,”他对着东方叩首,“您说的‘以火融冰’,我懂了。”香暗荼递过枚冰晶玫瑰,花心里躺着陆烟留下的血书,上面写着石一平的最后阴谋:“欲借癸玺乱天下,谁知民心是真玺。”
而千里之外的冬夏王庭,新女王收到了藏海送来的铜鱼,鱼腹里刻着:“愿大雍与冬夏,永熄战火,共享民心之暖。”王庭的祭坛上,冰晶玫瑰突然全部绽放,每朵花心里都坐着个笑盈盈的蒯铎,正对着明月唱着那首失传的《民心谣》。
藏海和香暗荼回到京城那日,正逢春雨。当他们走过护城河时,看见无数铜鱼在水中游弋,每条鱼腹里都映着百姓的笑脸。藏海摸了摸胸口的铜鱼,突然听见父亲的声音在雨中说:“稚奴,忘了仇恨吧,民心才是最大的癸玺,只要百姓安乐,天下便永远太平。”
香暗荼握住他的手,指尖的冰晶渐渐融化。远处的皇宫里,皇上将石一平的密诏扔进火盆,诏书上的墨迹在火焰中变成了八个字:“癸玺何在?在万民炊烟。”而藏海和香暗荼的影子被春雨拉长,倒映在护城河中,与万千铜鱼一同,构成了这幅天下大同的,民心画卷。
“你瞧这铜鱼肚子里的笑脸!”香暗荼蹲在护城河边,指尖划过水面,涟漪里跳出的铜鱼竟衔着片荷叶,叶上滚动的雨珠映着卖花姑娘的笑。藏海的铜鱼突然发烫,鱼嘴里吐出枚螺钿,螺钿里传出父亲的声音:“稚奴,春雨是民心酿的酒。”
“你爹总说怪话。”香暗荼把螺钿贴在耳边,雨丝突然聚成细雾,雾中浮现出蒯铎在钦天监教她母亲刻铜鱼的画面,“看!你爹给我娘的铜鱼刻着‘莫念’,给你的刻着‘忘忧’。”藏海摸向胸口的铜鱼,鳞片竟泛出母亲绣的牡丹纹。
“当年我娘就是在这河边教我识鱼。”藏海的指尖擦过铜鱼的眼睛,水面突然浮出十年前的记忆——母亲蹲在河边洗血衣,身后蒯铎正往护城河里放刻着“民心”的铜鱼,“原来爹早就把癸玺散成了鱼。”
香暗荼的冰晶匕首突然自鞘飞出,插在河面的铜鱼群中:“你瞧!匕首在给铜鱼刻笑脸!”藏海顺着匕首的光望去,见每条铜鱼都驮着个发光的愿望,有“盼麦熟”“愿无讼”,还有“望海平”。远处传来卖炊饼的吆喝,吆喝声竟与铜鱼的游动节奏相合。
“皇上把石一平的密诏烧了?”香暗荼突然拽住藏海的袖子,护城河水突然变清,水底显出皇宫火盆的倒影,“你看那灰烬里的字——‘万民炊烟’,跟我娘说的‘民心即火’一个理。”藏海的铜鱼突然跃出水面,鱼腹映出皇上在御花园埋祈愿牌的场景。
“爹说过,”藏海接住落下的铜鱼,鱼嘴里吐出枚钥匙,“真癸玺的钥匙是……”话未说完,钥匙突然化作青烟,钻进香暗荼掌心的伤疤,“是百姓的笑脸!你掌心的疤就是当年救我时留的,现在成了钥匙孔。”
春雨突然变大,铜鱼们竟在河面搭起桥。“这是爹的‘鱼跃桥’!”藏海拉着香暗荼踏上铜鱼桥,每走一步,鱼腹就映出不同的市井画面:有货郎摇着拨浪鼓,有绣娘在檐下缝补,还有孩童追着风筝跑。香暗荼的匕首突然在桥栏上刻下“无仇”二字,字迹竟随雨水渗入河底。
“你听桥在唱歌!”香暗荼把耳朵贴在铜鱼上,桥身竟哼起蒯铎作的《鱼谣》,“‘铜鱼游啊游,驮着心愿走,民心作酒曲,酿出太平秋’——这是你爹教我娘唱的。”藏海的铜鱼突然与桥共鸣,河面上浮出无数发光的酒坛,坛身上全是百姓的笑脸。
桥的尽头是慈恩寺,寺门突然打开,六初端着枣糕迎出来:“可算把你们等来了!”糕点上的枣子摆成铜鱼阵,香暗荼刚拿起一块,枣核就滚出句箴言:“仇怨如枣核,吐了方知甜。”藏海突然想起父亲常说“苦核里能长出甜芽”。
“高明在禅房等你们。”六初往香暗荼兜里塞了把伞,伞骨竟是铜鱼的背鳍,“昨儿他在后厨摔了锅,说要给你们炖‘忘忧汤’。”禅房里飘出当归的香气,高明正对着铜鱼形状的药罐叹气,罐身上刻着蒯铎的字:“恨是毒引,爱是解药。”
“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高明把药碗砸在桌上,药汁溅在铜鱼罐上,竟显出藏海幼时的模样,“当年你爹给你熬药,总说‘苦口是为了甜心’。”香暗荼的指尖划过药碗,碗沿突然浮现出冬夏女王的笑脸,“看!你娘在碗里给你留了‘不疼’糖。”
雨停时,铜鱼桥化作万千光点飞入百姓家。藏海和香暗荼走到街口,见卖花姑娘正把铜鱼插在花篮里:“这鱼会开花呢!”果然,铜鱼触到花瓣的瞬间,花上就结出“平安”的果。香暗荼突然拽住藏海,指向绸缎庄的幌子——幌子上的铜鱼正在绣娘们的笑声中织出“无讼”二字。
“你爹的铜鱼成精了!”香暗荼捡起块掉落的鳞片,鳞片在掌心变成镜子,映出石一平府中未烧尽的密诏,“看!第三人的名字被铜鱼啃掉了——原来爹早用民心把仇恨吃了。”藏海的铜鱼突然跳出胸口,咬住鳞片镜子,镜中竟显出皇上在御书房刻铜鱼的场景。
“皇上在给每个百姓刻铜鱼!”藏海顺着镜光望去,见皇宫里摆满了刻着百姓名字的铜鱼,“爹说的‘民心为玺’,原来是让皇上把每个人都当宝。”香暗荼的匕首突然自动入鞘,鞘上的冰晶竟融成露珠,滴在藏海掌心的伤疤上。
黄昏时分,两人走到蒯家旧宅遗址。废墟上竟长出片铜鱼莲池,每朵莲花都托着个铜鱼灯。“这是爹的‘忘忧池’!”藏海点亮一盏灯,灯影里跳出父母教他刻铜鱼的画面,“你看我娘手里的鱼,刻的是‘稚奴无忧’。”
香暗荼突然跪坐在池边,指尖拂过莲花:“我娘说第一任女王用癸玺时,池子里全是哭脸铜鱼。”话音刚落,所有铜鱼灯突然转向她,鱼腹映出冬夏女王的笑脸,“现在全是笑脸了——你爹把哭脸都磨成了笑纹。”
夜风裹着铜鱼香吹来,藏海的铜鱼突然飞回胸口,鱼嘴里衔着枚莲子。“这是爹给你的‘忘忧莲’。”他把莲子放进香暗荼掌心,莲子裂开露出枚铜鱼戒指,“当年爹给娘也做过一个,说‘铜鱼为戒,仇怨成莲’。”
远处的皇宫里,皇上将最后一枚刻着“藏海”的铜鱼投入护城河中。铜鱼入水的瞬间,所有铜鱼灯同时亮起,把蒯家废墟照成了一片光海。香暗荼戴着铜鱼戒指,突然听见冬夏女王的声音在风中说:“丫头,你看这光海,全是民心酿的甜。”
藏海握住她的手,两人的伤疤在铜鱼灯下共鸣。护城河里的铜鱼突然齐鸣,奏出蒯铎作的《太平谣》。而他们的影子被灯光拉长,与万千铜鱼灯一同,在废墟上绘出一幅没有仇恨的,民心画卷——画卷的角落,蒯铎正往铜鱼嘴里塞着百姓的笑脸,旁边写着:“癸玺何寻?在万家灯火,在笑满人间。”
突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护城河中升起,将藏海和香暗荼包裹其中。待光芒消散,他们竟身处一个神秘空间,西周悬浮着无数铜鱼,鱼身上闪烁着奇异符文。
“这是……哪里?”香暗荼握紧藏海的手,眼中满是警惕。
“莫怕,似与癸玺有关。”藏海安抚道。
这时,一个虚幻身影浮现,竟是蒯铎。“藏海,香暗荼,今日带你们至此,是要告诉你们,民心虽己聚成癸玺守护天下,但仍有隐忧。未来会有新的挑战,需你们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太平。”
蒯铎说完,铜鱼光芒大盛,一股力量涌入藏海和香暗荼体内。
“记住,民心是根本,以爱化解仇恨,以仁守护天下。”蒯铎说完便消失不见。
光芒再次一闪,他们回到了蒯家废墟。此时,月光洒下,铜鱼灯依旧明亮,仿佛在诉说着这太平盛世的来之不易。藏海和香暗荼相视一笑,携手迈向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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