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神经毒气在肺叶灼烧,白玉兰扶着百年钟楼的石柱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带着藏红花色的黏液。杜鹃扯下丝巾捂住口鼻,蹲下时瞥见铁轨缝隙里残留的银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与莱拉伤口处的反光如出一辙。
"是LSD衍生物。"杜鹃用刀尖挑起粉末,金属刀刃瞬间泛起诡异的青雾,"和东京那些被篡改的诊断书用的是同一种催化剂。"她突然抓住白玉兰的手腕,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扯开她的袖口——那些因童年创伤留下的旧疤,此刻正发出微弱的荧光。
孟买的暴雨在此时突然停歇,蒸腾的水汽中传来铜铃与木鱼交错的声响。七八个身披橘色袈裟的苦行僧赤足走过,他们脚踝上的银铃脚链与莱拉的如出一辙,却在铃铛内侧刻着细小的倒三角。白玉兰正要跟上,杜鹃突然拽住她:"看他们腰间的经文筒。"
镀金的转经筒表面,本该刻着六字真言的位置,赫然镶嵌着微型摄像头。
两人尾随苦行僧穿过熙熙攘攘的香料市场,藏红花的辛辣气息与大麻烟雾在湿热的空气中纠缠。当队伍拐进供奉象头神的小巷,杜鹃突然将白玉兰推进阴影——墙角的石龛里,一尊崭新的湿婆神像静静伫立,空洞的眼窝里嵌着两枚闪烁的芯片。
"他们在监控整座城市的心理波动。"白玉兰的指尖抚过神像底座的梵文铭文,翻译软件显示出令人脊背发凉的内容:"痛苦是通往纯净的阶梯"。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父亲怀表的齿轮声突然在耳中轰鸣,仿佛有无数个怀表在暗处同时运转。
深夜的焦伯蒂海滩,咸腥的海风卷着塑料垃圾拍打堤岸。莱拉蜷缩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正在用金粉绘制卡塔克舞的传统图案。当她看见白玉兰袖口的荧光疤痕,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这是圣水的诅咒!那些婆罗门说,被选中的人会发光..."
"不是诅咒,是追踪器。"杜鹃举起紫外线灯,莱拉小腿的旧伤疤同样泛着微光,"他们在创伤处植入纳米机器人,通过情绪波动激活。"她掏出从袭击者身上搜出的弯刀,刀刃内侧密密麻麻的刻痕在灯下显形——那是用二进制代码记录的坐标。
突然,海滩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数十个手持火把的身影从椰林里冲出,他们脸上涂抹着象征死亡的白灰,胸口用鲜血画着巨大的倒三角。莱拉的银铃脚链突然疯狂作响,发出尖锐的超声波。
"是'秩序净化仪式'!"莱拉抓住白玉兰的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他们要把所有'不纯净'的人献祭给湿婆!"她指向燃烧的火把,火苗中隐约浮现出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脸——正是车站里的黑袍人。
混乱中,杜鹃甩出绷带缠住最近的袭击者,却在接触对方皮肤的瞬间触电般缩回手。那人脖颈后的倒三角刺青正在蠕动,仿佛活过来的寄生虫。白玉兰抄起沙滩上的贝壳,锋利的边缘割开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刺青上的瞬间,刺青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他们用创伤制造恐惧,再用恐惧控制创伤。"白玉兰将染血的贝壳按在莱拉掌心,"记住,真正的力量不在他们的圣水里,在你自己的伤口里。"她的目光扫过海滩上惊慌失措的人群,突然发现某个熟悉的身影——林深,那个自称记者的神秘男人,正举着相机站在阴影里,镜头对准的却不是骚乱,而是她们三人。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焦伯蒂海滩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火把残骸。莱拉的帐篷里,金粉绘制的卡塔克舞图案组成了完整的地图,终点指向瓦拉纳西——恒河岸边那座被称为"圣城"的地方。而在她们离开后,潮湿的沙滩上,一串新的脚印蜿蜒向大海,鞋印边缘带着细密的倒三角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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