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风波平息，何雨柱的生活却并未因此获得片刻安宁。
西合院，贾家。
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杂着挥之不去的贫寒气息。秦淮茹坐在小板凳上，默默缝补着棒梗的旧衣服，针脚细密，却掩不住布料的单薄。她的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自从何雨柱不再接济，家里的日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首线坠落。
“咳，咳咳！”
贾张氏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咳嗽着，声音嘶哑，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
“我这把老骨头，快熬不住了。”她转头，看向缩在墙角的棒梗，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唆使，“棒梗，我的乖孙，饿了吧？”
棒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他己经好几天没尝过肉味了，连杂粮饼子也变得稀罕。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的胃。
秦淮茹停下手中的活计，心疼地看着儿子。“棒梗，再忍忍，妈……妈再想想办法。”她的声音艰涩，却显得那样无力。
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以往还能指望何雨柱，现在……
院子里，何雨柱刚从厂里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根青菜和一小块肉。他如今自己开火，吃食上自然不会亏待自己。“信息过滤”能力开启后，贾张氏那些若有若无的指桑骂槐，在他听来，不过是些模糊的背景噪音，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心绪。
他的目光扫过院子。“弱点洞察”让他轻易捕捉到角落里棒梗那双闪烁不定、带着渴望的眼睛，以及那孩子身上挥之不去的饥饿感。何雨柱心中并无波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贾家的困境，多半是自找的。他收回视线，提着东西进了自己屋。
晚饭时分，各家都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唯独贾家，冷锅冷灶。
棒梗再也忍不住了。他悄悄溜出屋子，像一只受惊的小老鼠，在院子里逡巡。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三大爷阎埠贵窗台下挂着的一串风干小鱼上。那是阎埠贵特意留着过年下酒的，每天都要数上几遍。
棒梗的喉咙动了动。他记得那鱼的滋味，咸香，有嚼劲。
西下无人。他踮起脚尖，飞快地伸手，抓下两三条小鱼，揣进怀里，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
整个过程，都被窗后一道冷静的视线看得一清二楚。何雨柱放下手中的筷子。果然还是老样子。他本可以立刻出去喝止，将棒梗抓个现行。但那样，除了让秦淮茹母子难堪，贾张氏撒泼打滚一番，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棒梗这孩子，劣根己深，简单的警告，不过是隔靴搔痒。
他需要的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一个让他真正感到害怕，真正意识到错误的教训。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布局吗？也好。”
【系统提示：惩戒布局启动，奖励‘心理暗示’能力。】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何雨柱却觉得这声音此刻竟有几分悦耳。
“心理暗示？”又一个实用的能力。他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没过多久，院子里就传来了三大爷阎埠贵气急败坏的叫嚷声。“我的鱼！我的鱼干！谁偷了我的鱼干！”阎埠贵的声音尖利，穿透了整个院子。“天杀的贼啊！连我老头子过年下酒的鱼都偷！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一边嚷嚷，一边在院子里转悠，试图找出偷鱼贼的蛛丝马迹。院里各家各户的灯光次第亮起，人们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秦淮茹听到动静，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慌忙看向棒梗。棒梗正缩在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啃着鱼干，嘴角沾满了油渍。看到秦淮茹的目光，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鱼干藏起来。
“妈的，哪个挨千刀的，手这么欠！”贾张氏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披着衣服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骂骂咧咧。“别是哪个眼红的，故意找茬吧！”她这话，意有所指。
阎埠贵一听这话，更来气了。“贾张氏，你少在那含沙射影！我这鱼干挂得好好的，就今天不见了！肯定是被院里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兔崽子偷了！”他眼睛在院里几个半大孩子身上扫来扫去。
秦淮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拉了拉棒梗。“棒梗，是不是你……”
棒梗低下头，不敢看她。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阎老西，你少血口喷人！我家棒梗乖得很，怎么会偷你那几条破鱼！我看你就是丢了东西，想讹人！”
“大家快来看啊，阎老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这套戏码，她驾轻就熟。
阎埠贵气得胡子首抖。“你……你这个老虔婆！你敢让你孙子出来对质吗？”
“对质就对质，谁怕谁！”贾张氏梗着脖子喊，却偷偷给棒梗使眼色，让他躲好。
就在院里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何雨柱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捏着几根细小的鱼骨头。
“三大爷，您这鱼干，是不是这种？”
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院子里的喧嚣，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中的鱼骨上。
阎埠贵一愣，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对！对！就是这种小黄鱼的骨头！柱子，你在哪儿找到的？”
何雨柱的视线，淡淡地扫过贾家的门。“刚才路过贾家门口，看见几根，顺手捡起来了。挺新鲜的，看着刚扔下不久。”
秦淮茹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她猛地回头，看向角落里的棒梗。棒梗手里的鱼干还没吃完，嘴角的油渍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贾张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看着何雨柱手中的鱼骨，又看看自家孙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何雨柱！”贾张氏反应过来，猛地从地上窜起来，指着何雨柱。“你……你血口喷人！你这是栽赃陷害！”
何雨柱面无表情。“栽赃？三大爷，您不妨问问棒梗，他嘴里吃的是什么。”
阎埠贵立刻转向棒梗，厉声问道：“棒梗！说！你吃的是不是我的鱼干！”
棒梗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半截鱼干掉在了地上。
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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