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被祁同伟的话逗笑了。
此前他被祁同伟与陈岩石联手攻击,
正苦思如何破局,
不想祁同伟竟大谈经济。
他一个警察,竟对自己这个改革大将
说能解决光明峰危机?
李达康对这哗众取宠的行为嗤之以鼻,
为表不满,不等他人开口便插话,
也算对祁同伟此前递刀子的回击。
这举动让沙瑞金深深看了李达康一眼。
李达康硬着头皮质问:
“祁厅长最近抓犯人太顺,
说话都不打草稿了?
你能解决光明峰危机?别逗了。
这是严肃的省政厅会议,
请你认真点。
你作为扩大参会成员,
本无发言权,如今却信口开河。
当着大家的面,你说说怎么解决?
别告诉我不听话就抓起来,
那是古代做法!
真要如此,投资商早跑其他省了,
各地都在招商引资,
你若用非法手段,
其他省份定会庇护投资商,
到时候多地围攻汉东,
恐怕连沙书记都难办!”
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参会高层目光齐聚祁同伟。
他们不同于普通百姓,
虽未喧闹,却以沉默营造出
令人如芒在背的压迫感。
祁同伟虽心态从容,
此刻也难免显露出强行镇定的模样。
他刚要开口打破这压迫,
坐在沙瑞金身旁的陈岩石突然发声,
歪着脑袋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像农民一样扯着嗓子说:
“哎!李达康同志!
怎么就不让人说话?
讨论问题嘛!
管他是警察厅长还是伙夫。
黑猫白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人家刚说能解决问题,你就论资排辈,
这不是堵人家的嘴吗?
我说京州咋老出问题,
闹半天你搞一言堂啊!
别人意见不同就有问题?
当警察怎么了?
我以前也当警察,后来搞检察,
还参与过国企股份制改革。
不怕丢人说,大风厂就是我当年搞的,
现在成了污点,我都想骂娘!
但骂娘有啥用?
遇到新问题得想办法解决啊!
我们是人民的干部,
不是怨天尤人的官老爷。
谈问题就谈问题,
搞什么人身攻击?
你要真能一言堂包治百病,我服你,
可京州问题一堆,你治好了吗?
开省政厅会议是研究事的,
不是来喝茶吹牛的!
一团和气要不得,
得研究怎么剖析麻雀。
大风厂这老山羊咋突然闹事?
当年股份制改革,工人无条件配合,
勒紧裤腰带为企业、为国家牺牲,
现在说放弃就放弃?
资本家政府能拍屁股不管,
可我们是吗?
就算产权不在政府,
上千工人没工作没未来,政府能不管?
不能一句‘没办法’就打发了吧!
都两天了,达康书记!
大风厂的问题到底咋解决?
你要没想出办法,
为啥不听听祁厅长的建议?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李达康被陈岩石这通连说带骂,
怼得面色苍白、措手不及。
陈岩石是退休老干部,
又是沙瑞金的关系户,说话没顾忌。
李达康说祁同伟还套着官话,
陈岩石却抓着具体问题连讽带刺。
大风厂的问题对李达康本不算难,
难的是不能乱开口子——
今天解决了大风厂,明天其他厂也来闹,
他就成了救火队长,京州只会更乱。
更离谱的是,山水集团有地皮产权,
现要转卖集团没空拆迁,
工人和李达康都希望温和拆迁,
却因保障和政绩诉求卡了壳,
成了“秃子买梳子”般的无解难题。
你要是个商人忽悠也就罢了,
可你是官员啊!
李达康不是没想过让干部当商人,
但山水集团根本不接茬。
孙连城都快给高小琴跪下了,
人家却说这是大老板的决定。
说起山水集团背后的赵瑞龙,
李达康更是头疼——
那可是赵立春书记的公子,
躲都来不及,哪敢主动招惹?
大风厂拆迁这事,简首是他的噩梦,
让他左右为难。
面对陈岩石的连连质问,
李达康干咳两声想辩解,
却被沙瑞金抬手示意闭嘴。
他心里虽不满,却也只能沉默,
此刻只觉得仕途一片灰暗,
比会议室的气氛还要压抑。
沙瑞金看向纪委书记田国富,
田国富立刻心领神会:
“达康书记别在意,
讨论问题嘛,要调动大家积极性。
京州问题还得你牵头解决,
可如今情况紧急,不能停摆。
我赞同陈老的话,
该让祁厅长把话说完。
他虽是警察,
但经侦也涉及经济,
多参与讨论能提升综合素质。
以后执法若能兼顾建设,
警政配合会更顺畅。”
祁同伟暗道:“这田国富也是个老狐狸,
说着说着就敲打我了。”
沙瑞金面带微笑定调:
“那就让祁厅长说说吧,
争论这么久,
不如听听他的想法,
有用最好,没用就换下一个议题,
没必要纠缠。”
李达康脸色稍缓,
却又心头一紧:
“沙书记这是对我有看法了,
表面帮我,实则嫌我浪费时间。”
此时,一首沉默的高育良忽然开口:
“我赞成沙书记的提议!
我们是汉东高层领导,
会议得讲究效率。
少谈主观想法,多谈方案,
不然这会开到何时是头?
达康书记否定祁厅长的时间,
够他讲完方案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
关键不是资格,是建议。
在座都是各领域专家,
建议就算不用也能借鉴。
祁厅长在警务系统很出色,
只是做事有时太极端。
前几天扫黄抓了陈清泉,
却刺激得人猝死,
这作风该更精细、人性化,
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在灭口呢?”
高育良这话一出,全场都懵了,
连沙瑞金都感到头疼——
你们师徒内斗能不能换个时候?
我刚铺垫好让祁同伟发言,
本想打压李达康傲气,
再引祁同伟出方案评判能力,
断他进副部的念想,
结果你高育良打乱节奏,
大家都等着看你们互掐,
这会快成菜市场了!
沙瑞金发现,
祁同伟的搅局本事,
分明是跟高育良学的,
而且高育良功力更甚——
话说得轻描淡写,
你还没法说他刻意打压,
一句“我就建议一下”,
让你难受却抓不到错处。
可现在难受的是沙瑞金,
他营造的气场被高育良打破,
会议节奏也乱了,
高育良控场后,
别人接话都难,
气氛一时十分微妙。
短暂沉默后,祁同伟呵呵笑道:
“育良书记说得对!
我以后执法会更精细,
毕竟能去山水庄园嫖娼的,
身份都不一般,
要么家世好,要么资历深,
这两种人身子骨通常较弱,
被抓后丢脸容易激动,
年轻人可能气晕,
像陈清泉这样的老人,
被气猝死也不罕见。
虽然责任不在警方,
但为关照‘西方民主价值观’,
下次扫黄前,
该给全省五十岁以上老干部,
尤其是有基础病的发通知,
让他们提前离场,
免得被抓后羞愤猝死。
育良书记,您看这改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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