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店的二楼意外地完好无损。我封死了楼梯口，用货架做了个简易堡垒，甚至找到一台还能用的收音机。
"这就是我们的临时宫殿了。"我对小雨说，"喜欢吗？"
她抱着兔子玩偶转了一圈，指着墙上的五金工具海报："那个叔叔为什么戴那么多表？"
"因为他是个行走的钟表店。"我拧开一罐午餐肉，"饿了吧？"
小雨狼吞虎咽地吃着，我则调试收音机。除了静电噪音，只有一个频道在循环播放：
"...这里是北郊军事基地...所有幸存者请前往...提供食物和医疗...警惕感染者...重复..."
广播突然中断，几秒后换了个声音："...不要相信军方...实验...他们在制造更可怕的...咔！"
信号消失了。我皱眉记下频率，正想继续搜索，楼下突然传来警报器的响声。
"呆在这儿。"我把手枪塞给小雨，"会用吗？"
她摇摇头，却准确地上膛打开保险："爸爸教过。"
"好孩子。"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提着斧头下楼。
后门处，一个男人正在摆弄我设的陷阱。他穿着改装过的警用防弹衣，腰间别着两把军刺，动作干净利落。
"再动一下，"我举起弩箭，"下次就射穿你的手。"
男人慢慢转身，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左眼戴着黑色眼罩："不错的陷阱，就是引线太明显。"
"退伍军人？"我保持着瞄准姿势。
"刑警队，特种战术组。"他指了指眼罩，"首到这个城市决定不需要警察了。"
我稍微放低弩箭："为什么跟踪我？"
"我看到你干掉那个'猎人'了。"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干得漂亮，小子。我追查它们两周了。"
"你一个人？"
"现在不是了。"他指了指身后，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从阴影里走出来，推了推眼镜："我是江医生。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我这才注意到手臂上的伤口己经溃烂发绿。江医生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手腕："感染了，但不像是普通病毒...有趣。"
"她就这样，"独眼男人耸耸肩，"见到疑难杂症就走不动路。我是老K。"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他们上了楼。小雨看到陌生人立刻躲到我身后，但很快被江医生口袋里的棒棒糖收买了。
"你们从哪来？"我一边让江医生处理伤口一边问。
"医学院地下避难所，"老K检查着房间的防御布置，"三天前被猎人小队端了。就我们俩逃出来。"
江医生突然盯着我的眼睛："你的瞳孔会随光线变化...像猫一样。"她拿出小手电照了照，"对光反应正常，但虹膜结构改变了..."
"医生，我帅吗？"我打断她的检查。
她翻了个白眼："自恋是脑部病变的症状之一。"
老K大笑起来，笑声突然被一阵引擎声打断。我们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从窗户缝隙观察外面——三辆军用卡车正驶过街道，车上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和...被锁链束缚的感染者？
"抓活的！"领头的军官喊道，"指挥官需要新鲜样本！"
等车队远去，老K啐了一口："妈的，收割队。"
"什么是收割队？"我问。
"军方的人，"江医生声音发抖，"他们专门捕捉幸存者和特殊感染者...用于实验。"
小雨突然说："爸爸在那边。"她指着北郊的绿色光柱。
老K和江医生交换了个眼神："孩子，你爸爸是军人？"
"中校林峰，"小雨骄傲地说，"他答应来接我的！"
老K的脸色变了："林峰？X-27项目的首席安全官？"
江医生急忙捂住他的嘴，但太迟了。小雨眼睛亮起来："你认识我爸爸？"
"听说过。"我瞪了老K一眼，"等天亮我们就去找他，好吗？"
哄睡小雨后，我们三个围坐在角落里。老K压低声音："林峰是军方研究基地的二把手，传闻他主导了人体实验。"
"不管他做了什么，那孩子是无辜的。"我说。
江医生检查着我的伤口："你的情况很特殊。病毒在你体内发生了某种共生关系，而不是寄生。"她顿了顿，"我猜军方会非常...感兴趣。"
收音机突然又响起来，这次是一个冷静的女声："...寻找代号'免疫体'的男性，25岁左右，黑发，可能伴有绿色虹膜变异...找到他，不要惊动军方...重复..."
我们面面相觑。
"看来，"老K咧嘴一笑，"你小子挺抢手啊。"
我关掉收音机，看着熟睡的小雨。窗外，北郊的光柱像灯塔一样闪烁，仿佛在召唤我们。
"天亮就出发。"我说，"是时候会会这位林峰中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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