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商老板陈立峰的办公室在CBD顶层，落地窗外的霓虹映着满墙的荣誉证书，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青黑。李一柔刚把养生茶放在桌上，就听见对方冷笑："听说你能治'良心病'？我这公司流水几个亿，就是缺个会打扫的良心。"
"陈总，您这茶台积的灰比我老家灶台还厚。"李一柔用抹布擦过鎏金茶宠，露出底下"诚信赢天下"的刻字，"字是好字，就是蒙了层猪油。"
林美凤跟着举起手机："陈总，我们首播教您擦灰怎么样？顺便把仓库假货都......"
"住口！"陈立峰打翻茶杯，普洱在合同上洇开墨色，"我花三百万签的明星代言，你让我承认卖假货？"
李一柔蹲下身收拾碎片，指尖触到地毯下的病历本。肺癌晚期的诊断日期，正是他公司开始爆雷的时间。"陈总，"她把保温杯推过去，"这茶里加了灵芝片，比您抽屉里的止痛药管用。"
男人猛地抬头："你......"
"打工人的眼睛都尖。"李一柔摸出苏文远送的虎头鞋钥匙扣，"当年苏振邦藏账本，陈守业藏药，现在您藏病历——藏来藏去，累不累？"
首播间突然响起提示音，林美凤的手机弹幕炸开："陈立峰！你儿子在我们学校当志愿者！"
"他总说爸爸是大英雄，结果卖假货？"
陈立峰的手开始发抖，抓起降压药瓶却怎么也拧不开。李一柔接过瓶子轻轻旋开："您这手，该抱抱儿子了。"她想起自己儿子高考前，也是这样倔强地扛着压力。
"我儿子......"陈立峰突然哽咽，"上个月家长会，我戴着口罩去的，怕他看见我掉头发......"他从保险柜里拖出几箱文件，"这些是假货清单，还有我和平台的对赌协议。"
林美凤的镜头对准文件，弹幕瞬间沸腾："原来平台也参与了？""支持陈总自首！"
"等等！"李一柔拦住要冲进来的保安，"陈总，您知道周桂兰的糖葫芦为什么西十年不涨价？"她举起颗山楂，"因为她的秘方里，永远比别人多半勺真心。"
凌晨三点，首播间的灯光还亮着。陈立峰对着镜头读道歉信，声音沙哑却清晰："我承诺，三天内召回所有假货，接受处罚......"他突然转头看向李一柔，"李阿姨，能教我熬碗真正的养生汤吗？给我儿子当早餐。"
弹幕飘过满屏的"加油"，还有人刷起"陈立峰儿子同款志愿者马甲"。林美凤抹着眼泪调整镜头："家人们，咱们众筹给陈总买顶假发怎么样？"
"不用了。"陈立峰摘下帽子，露出稀疏的白发，"我儿子说，这样更像超级英雄。"
李一柔的手机震动，家政公司发来消息："有个网红孵化基地找顾问，要求会'擦良心灰'。"她笑着回复："让他们准备口大铁锅，咱们要熬一锅全网最实在的'诚信汤'。"
晨光刺破云层时，陈立峰抱着儿子站在窗边。小男孩指着首播画面里的山楂树："爸爸，我们也种一棵好不好？"李一柔望着这场景，突然觉得，再华丽的首播间，都不如这晨光里的真心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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